不觉间天已近午,想是周师傅知道她这个徒弟菜。平日里原本是老刘来干,竞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喝斥起来。这厨房里的事,忽听得师傅在后堂里叫,柳如烟觉得是该吃饭的时候了,看起来周师傅近来是越的喜怒无。莫非……”想到这儿:“这却怪了,想来这范师姐可算是师傅心里最为疼爱的徒弟。虽说师傅平素里颇为忌讳此语,但也不至于作至此,今日却是怎么了,命她前去置备一桌上好的饭菜。在这个节骨眼上正好能派上用场。
柳如烟暗中思,她倒忽的记起一桩事情来。
张飞燕听了这话顿觉像是如沐春风,却又是个小。心中越舒坦,仍是执意,半真半假地非要点上这一指不可。“屏师妹都这么说了:口里对柳如烟矫情道,又不是点你的脑门,快些给我闪开了。”
“这丫头倒也乖巧,看你每日无所事事拈花惹草的,功夫倒是没丢下。”
云若笑道:“咦,怎么是我骗你,只是觉得你那脾气过于刚硬执拗,将来过得门去,又怎好侍奉公婆,还是先当两日丫鬟的好。”
又听那双儿佯怒道:“姑娘怎么竞又向我耍起小姐脾气来了,这一路上鞍前马后的,还不知足吗?我双儿就是做不得那溜须拍马之人,又待怎样?”
这时门口处传来一阵喧哗之声,胡掌柜转身一看,却原来是又进得一伙客人来。为那汉子高声叫道:“还不快些拿酒肉来。”引得店内众人纷纷侧目。
钟达一见忙迎上前去也顾不得寒暄客套,劈头便问:“那宝贝妙药可曾寻得?”邹生笑道:“你这樵夫好生无礼。穆郎中与我风餐露宿去了这三日,进得门来,水不曾喝上一口,你便来胡缠。”钟达见二人面带喜色,心中不免有了底。拱手作揖道:“二位辛苦了!”
却见此时浮云遮月,山间一点火把光亮,周遭叶影摇曳,气氛异常异样紧张。
只是这穆贤生就身体单薄,师傅的那柄巨斧那里使得。只耍得三两下,便觉双臂不听使唤,手中斧子险些劈到地上青砖上。
“久闻先生乃云通名医,那就繁请钟兄将樊掌门病情说上一说,也好请穆先生诊治……”
邹状元长叹一声,道:“那空心草只是古书之中提到,至今未闻有人见过。我这一路好是辛苦,连那蛮夷之地藩邦之所都去了,如今渡海来到这云通,仍寻不着踪迹,看来这樊掌门……”
骊山樵夫神色一凛道“你不好生去读书,看的哪家子武艺。瞧你这般顽皮,只怕也不是甚么省油的灯,若是学了四处打架生事,岂不是落个我的不是。”说罢又是一番畅快大笑。
又俯身察看地上横七竖八的树枝,见那茬口既非刀砍亦非斧削,倒像是给折断的。不禁更添疑窦。
此时,三师弟谷云飞闻声进来,见师兄师姐眼泡红肿,象是刚刚哭过。正待说些什么,忽见师傅上身挺起,只一刹那复又跌落于榻上,便知不好,忙上前伸手一试,但觉气若游丝。当下大惊,连忙招呼戴莫二人过来,口中叫到:“师傅危了!”
那戴临风上前号住师傅脉搏,一时竟摸不到跳动,慌忙将樊掌门扶起叫谷云飞托着,自己盘腿打坐于前,调息片刻,伸出右掌抵住是肤前胸,将那内力源源不断地灌将进去。
却说那戴临风,眼见师傅情势危急,忙将自己苦修得来的内力注入樊阡陌体内,以助师傅渡过难关。
那手掌一伸上去,顿觉冰凉彻骨,仿佛有滔滔冰河之水滚滚而来。于是忙将一股纯阳之气运出,与之对抗。两股气息相搏甚烈,不久,手上竞结起一层霜来。直看得莫君如、谷云飞以及闻声进来的众弟子们目瞪口呆。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但见戴临风脸色越来越白,谷云飞知是力竭之兆,忙一手扶住樊掌门,另一只手按在师兄肩头,以助师兄一臂之力。众弟子也纷纷效法,顷刻间坐了一排,屋内掌掌相接,众人的内力通过戴临风左掌传入樊阡陌体内。
却听大师兄惊叫道:“君如师妹快些住手!”
原来,戴临风此时突然现,师傅体内的寒意竞猛然间加强了。想来是那女子所练阴柔内功此刻只会助长那股冰冷之气的缘故。所以大喊了一声。
莫君如闻言慌忙抢步撤身,却又见师兄的左掌这会儿竞滴下水珠来,脸上也涨得通红。
戴临风此时但觉师傅体内骤变,一股火热扑面而来,顷刻间如同骄阳当头怀抱火炉。此刻若是众人再用那纯阳之气,定会是适得其反。慌忙撤回手来,急道:“快些住了,让师妹来。”
莫君如忙又抢到师傅面前,将自己的阴柔内力逼出来。不消半个时辰,莫君如已是大汗淋淋。方才抵抗那股冰冷之气,是仰仗众人合力才得以坚持了大半日。如仅凭一己之功,莫君如早已看看支持不住。众人见她脸色绯红,汗湿衣衫,却也无以施援,直急得团团乱转。
只听咚的一声响,那莫君如竞是昏厥于地。
众人一阵惊呼。再看樊掌门时,已是气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