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扯那么多了,其它人也没有?由不得她不激。但问了,揭谜可能就在眼前,”张竹花提议。过去看一看吧。没有一个知道这塔的来历,县志上倒是,沈教授年龄大了,但也不放过这点线索,四人一起来了林长县。沈教授坚持不肯对那个塔表态,只要求先调查一下民间有没有相关的说法。十年了,
金小远不顾张竹花。坚决要同行,是根据民间口头流传整理的,说原址上有一个舍利塔,于道光年,后来损毁。但沈教授看了大摇其头,这个塔与佛家的舍利塔完全不同。
张竹花苦笑。况且看建筑风格:“也可以这么说吧——我跟你哥哥他们不是一起去的,不过在路上碰见了。”
金小远突然想起来一事,有一次他骑车上班,骑过一段上坡路,很费劲。突然有辆车从上面下来,差点就撞到他。金小远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下车就骂:“你怎么回事啊,上坡怎么也不捏着点车闸?”金小远张口结舌,那人上车就跑——等金小远反应过来时,才想起,好像是该金小远骂他为什么下坡不捏闸——过了很久,金小远想起此事都又好气又好笑。那个人,可不就是眼前的疯老头。不过看他当时的反应,他可不疯。
金小远无奈,看来真的得去找找这位脑子有点不太正常的沈教授了,还不知能不能找到呢。
“那你再看看这个,你看这花纹,是不是一样的?”张竹花又把笔记本转身金小远,让他坐下细看。
金小远不由得反驳:“张姐你现在看着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啊,就不兴别人也保养得好一点?”
张竹花正要说话,突然听见钱闻涛大叫一声:“沈教授!”
两人吃惊,忙站起看时,只见沈教授头垂着,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张竹花忙去探他鼻息,居然已经停了。
三人面面相觑,这次来还什么事都没有干呢,人倒先折了一个。
为了尽人事,三人还是将沈教授送往医院。林长县虽然不大,但这医院修得还挺豪华。医生看了一眼,一脸震惊,竟然一声不吭,转身便走。
“怎么回事啊?”金小远急了,上前追医生,那医生急匆匆几步,一个转弯,不见了。金小远正要找,听见一间办公室里传来压低了的声音:“院长,又一个,是不是跟防疫站联系?”
“症状一样吗?”
“还没解剖,但体征是一样的。”
“跟家属联系一下,如果解剖结果也一样,再与防疫站联系,向上级汇报。”
“好”
金小远忙闪在一边,见刚才那医生匆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张竹花等人不知何意,还没回答。
金小远忙答道:“他是我们的老师,家里没亲人了——”
“那,遗体需要解剖吗?”医生又皱着眉头问道。
“为什么要解剖?”钱闻涛问道。
医生解释道:“解剖可以查明死因——我建议你们做一下,以免将来说不清。”
这话可轻可重。三人掂量了一下,还是点头道:“我们同意做,但我们有这个资格授权给你们做解剖吗?”
医生擦了下额头的冷汗,这三个人也不是好对付,叮嘱道:“那你们等一下,我问一下领导。”
过会儿,门吱嘎一响,有两个人过来了,金小远听声音,正是刚才那院长。
院长仔细打量了三人一眼,决定实话实话:“我们县已经接连出现几例突然死亡的病例了,死状不像以前见过的任何一种疾病。因为病例出现很集中,我们怀疑这是一种高度恶性传染病。我们这位林医生很解剖几具尸体后,现这些病人在死后血液都不凝固,而正常情况下,死后一个多小时,血液便开始凝固了,二十四小时后,血液完全凝固——而那几具尸体,在死亡几天后血液依然没有凝固。这大大出了我们的常识。我们需要进一步确认。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也想对你们的老师进行解剖——”
“他刚刚死亡,这身体还没凉下来呢,你凭什么这么怀疑?”钱闻涛突然作,眼圈有些红了,不一会儿,大滴的泪珠滚落。大家心里一黯。钱闻涛一方面是为沈教授的突然死亡痛心,一方面又在想,自己恐怕还是找不到哥哥——
“你们说,沈教授上午喊的‘要大祸临头了’,是不是已经预知自己要死了?”金小远问道。张竹花摇了摇头,预知死亡不太可信,但知道这“疫病”的生倒是有可能的。果不其然,钱闻涛也接道:“我觉得他喊的‘大祸临头’,像是知道会有很多人要死——”
“这么说,我们就答应医院解剖他的遗体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终于点头道:“沈教授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回沈志诚吧,要达成这个愿望,会付出很大的牺牲,如果沈教授在世,也会支持我们这么做的。”
林医生知道他们答应下来,有点高兴,又有点沉重。如果这真是场疫病,可不知该如何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