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怎样争论，我想撵她走，
杨慧笑。
不用数，这就是默许。换成糖醋小排，他还是武断，一个好的女人要永远。而且还是默默地守：“他怎么有这个习惯？半夜还要喝几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珍珍，晓青的语言功能慢慢恢复，和我也能说上话了。
晓青笑，又怕她去我妹妹那疯，
我暗地问妹妹。一个好的男人要走出家庭，把世界搅出个天翻地覆，走不出家庭的就会。最好是处处都是家，前面加个“妇”用以打击男人的自尊心，沦为不男不女类。每个看他的成年男人，
我注意观察过的，两眼直，口水咕嘟的往回咽。
妹妹呵呵了一句：“晓青，你倒是能把俭省扬光大。”
“我没病。”
妹妹又笑起来：“你家的小呆子天天帮你穿线，你当然绣的快了。你就是个大呆子，妈和哥是这样说的。”
晓青笑着点头。
而他是不想改变自己，他几乎是在被动的任我的语言从他左耳进去，再从右耳出来。
走得这样安静，家人还是觉得仓促和意外。
抬头看看晓青，他在微笑。
我装作不高兴地说：“别吓我，我胆小的，晓青知道的，对吧？我晚上都不敢关灯睡的。”
再看晓青挨下打也不哭，只是用手揉着被打的部位，两眼可怜的看着我，我也用可怜的眼光看着他。
“你也十六了吧？”我问小兵。
小兵听见晓青喊我妈，一把就把晓青抱着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带着几分欣喜说：“还是晓青乖！”
这是第一次被人喊妈，心头竟然鹿撞。不好意思答应，喉咙也干燥得像被烟熏过，露在被子外凉凉的脸也骤然起烫来。这是我心里希翼的么？我希望两个孩子喊我妈么？如果不是，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就连身体也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难道是我作为一个女人潜意识里的母性基因被催了么？、、、、、
“哦，要是爸爸把钱输了怎么办？”
我也在为这双脚该怎么洗为难。这双脚显然不止一个星期没洗，脚面已经积了一层污垢。
我感觉别扭，还有丝丝委屈，我才二十一岁，哪里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来。不叫正好，叫了我还不好意思答应。
我还有很多的话没说，还有很多的事情都没有打理好。在静听生命流失的声音中，窗帘的颜色越来越浅。当我可以清晰的看见窗帘上纵横的麻花纹理时，我知道：离去的时间已经进入分秒计数。
女孩的爸爸也笑起来：“误会了，我是看晓青拿不定主意，我女儿喜欢他又不敢直说。女儿胆小，这是她第一次恋爱，我看着急，她特意从学校跑回来，又不敢来找晓青。说实话，我对晓青也很满意的，晓青老实，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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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晓青有了些许默契，我们经常在一起谈论事情，有时甚至和我辩论关乎世俗的、在人们心里已成文理的东西。
有次他和我辩论春节是会延续下去还是会淡漠出人们的世界。
我说：“春节不断会延续下去，还会越来越红火。这很大一部分归功于商家的推波助澜，现在不管是什么节日，广告铺天盖地。还有，春节是传统节日，代表一种历史，一种文化内涵。春节，一家人会坐在一起庆祝，顺应民情、民需都会延续下去。”
晓青说：“春节这种习俗刚开始时是一种农耕庆典，人们在庆典上庆祝丰收，还期盼第二年风调雨顺。在庆典上，要祭祀五谷之神，要祭祀水神，还要祭祀天神，但是到后来这些仪式都消失了。到了当代社会，特别在城市里，人们摆脱了农耕，很多人都离开了家，春节就没意义了。现在到了信息化年代，生活节奏越来越快，打个电话都能听到亲人的声音，春节已经没必要再延续了，继续下去是在浪费精力和人力。在不久的将来，春节会淡出人们的视线。”
我说：“我说几句你说这么多，你是成心给我抬杠啊？”
晓青说：“嘿嘿，你辩不过我了，耍赖！”
我这才现：晓青就是话少，其实内心世界还是丰富的。
也突然现：能够和我争锋相对的辩论让晓青很得意，而且不是一种简单的得意，是一种有了成就感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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