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幼稚的行为把一旁的李梦菲看得几乎无语,而不是‘病理学’或者:就算封,还什么‘尘?它只是一本书而已,“沛沛,抹了半天的汗才出声道,又是老鼠又是大米的。你就这么糟践人家外国,你就是把它丢茅坑里也改变不了你明天必须去上解剖课的事实!我说你这只鸵鸟究竟什么时候才肯面对现实啊?”
躺在她上铺的李梦菲不禁哭笑不得,笑骂她道:“你就说‘尘埃落定’不就完了,你不至于吧,那它也不过是一本书,别说你把它压在最下面,不怕人家领导耶主席半夜过来找你拼命?”
“菲菲,你终,菲菲,吓死我了!”
“啧啧啧,你这立马又动上手了,刚想夸你这回表现地,真是太不经夸了!幸好我早有准备,要不被你毁容了,还得让你负责,我岂不很吃亏?”
而事实也证明了姥姥的这种教育理念是多么有效,时至今日,李梦菲还清楚地记得,某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姥姥正声情并茂地给她讲恶人做了坏事如何被雷劈死的壮观景象之时,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跟着响起一个炸雷,炸雷过后便是不明原因的地动山摇。
嗯,对对对,应该就是这样!真是一个办实事的单位啊!
“你!”李梦菲一时哭笑不得,放开了于沛菡,揉揉手腕附和道:“别说,是有点累,我说沛沛,这个假期阿姨是不是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我怎么觉得你这抗击打能力渐长啊?”
“没有?”于沛菡的声调立时高了八度,脸也拉了下来,“你看看你这没精打采的样子,还说没有?一个暑假不见,就不把我当自己人了是不是?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你。”
本来还有更难听的话等在后边,可当看清白晔身边人的时候,李梦菲一个激灵,赶紧踩了刹车。
“这是生什么事情了,小晔?给阿姨说说。”她神情关切地问道。
李梦菲笑道:“那不是很好,既挥了你特长还有钱赚。”
他会不会因为受刺激而疯,又或者会不会做出什么令人疯的事,这些都是她无法预料,也不敢想象的。唯今之计,也只好向那个惹了祸端又在一旁看热闹的家伙求援了。
果然,从门外能听到屋内传出的叮叮当当的干活声。
一听这话,姥姥的脸“唰”的就白了,赶忙拿着鞋垫从哪儿来又晃回哪儿去了,一边晃一边还说着:“不用,不用,就杜西的那点破事,不值一提,可千万别告诉你妈!”
姥姥迟疑道:“十……来天?”
“我去刷牙了。”白晔皱了皱眉,掉头就走。
“嗯,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李梦菲无奈叹口气,“刚才我要刷牙的时候现牙膏瘪了挤不出来就和姥姥要牙膏,结果我姥爷非不让用新牙膏,说旧牙膏皮里明明还有,不能浪费,还给我支一特令人崩溃的奇招。后来我实在没办法,就阳奉阴违把旧的给扔了。所以不能让他知道,否则非把我耳朵唠叨出茧子不成。”
“当然高兴,问题是家里刷房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慧娴还在您这里挤着睡,菲菲一回来不是没地方住了?让她晚回来几天偏不听,待会儿慧娴过来看见她又该闹心了。”李承哲双手摊开,一脸无奈。
“那你跟着我过马路干什么?”白晔诧异道。
李梦菲涨红着脸,使了吃奶的劲儿才没有把挎包扔到地上去,里拉歪斜地跟在白晔身后往车下走,只盼着白晔赶紧找到行李把这小包接过去。
“额是啊,好巧!”李梦菲表面讪笑,心中却在默默流泪,无视我,请无视我吧,赌约什么的都是浮云,而我只是空气……
不过郁闷归郁闷,李梦菲当时也只是自己在心里嘀咕,没敢再说什么。
“一个嘛,自然就是我表哥白慕然。”
“那你敢不敢打赌?”他习惯性微微眯起右眼。
“不是吧,唔……”看着那个熟悉而经典的捂鼻动作,李梦菲有点咋舌。
话到一半,他突然又停住了,仿佛想起什么事情,目光偷偷瞟向一脸阴沉的白晔。
男生的话令李梦菲很费解,但同时她也感觉到哪里似乎不太对劲,从宿舍阳台掉下去的?那么自己宿舍的阳台上有什么呢?
“啊?”李梦菲依然半信半疑,“真的?真的!哎,你说你随便编一个不就得了,跟他一小孩儿说这个干吗呀?”
不等于沛菡解释,他一扬脖已向不远处负责器械的老师喊道:“刘老师,体重秤坏了,你过来给看看!”
那小姨却不吃他这套,直接把他扒拉到一边,略带歉意地向李梦菲和于沛菡招呼道:“卡卡这孩子皮的不行,刚才一眨眼的工夫我就找不到他了。没给你俩添麻烦吧?”
“哎,事情还没解决完就想跑?我让你跑!”于沛菡一见这主儿不吭不声就要跑,立时气不打一处来,三两步跑过去揪住男生脖领子就把他从车里扯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再没有人多话,因为于沛菡的话也问出了许多人心中的疑问,讲台上的这个怪胎,到底有多自恋才能说出那么臭不要脸的话来,老大?亏他好意思!
不明就里的安老师与台下学生们的大眼瞪小眼比赛就此展开了,当然,小眼那位绝对非安老师莫属。
良久以后,被无数大眼瞪得渐渐有些抬不起眼皮的安老师终于脑中灵光一闪,从濒临坠入梦乡的边缘猛然觉醒,一副大彻大悟的圣人模样莞尔一笑:
“其实我忘记说明,本人姓安,名老大,户口本上全称——安老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