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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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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回 诸侯同心围齐国 晋臣合计逐栾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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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小内侍江忠,值屠岸贾入宫问疾,醒来与左右言。”小人奉承人,飞腾于天上,早间不觉失睡。伏侍景公姬孺辛苦,类多如,晋侯是日:“天者阳明,病者阴暗;飞腾天上,离暗就明,君之疾必渐平矣。梦见背负景公,闻其梦。贺景公曰,亦自觉胸膈稍宽,闻言甚喜。“甸:忽报。来献新麦。”景公欲尝之,取其半。命饔人,舂而屑之为粥。屠岸贾恨桑门大巫言赵氏之冤,乃奏曰:“前巫者言主公不能尝新麦,今其言不验矣,可召而示之。”景公姬孺从其言,召桑门大巫入宫,使岸贾责之曰:“新麦在此,犹患不能尝乎?”巫者曰:“尚未可知。”景公色变。岸贾曰:“小臣咒诅,当斩!”即命左右牵去。大巫叹曰:“吾因明于小术,以自祸其身,岂不悲哉!”左右献大巫之首,生平说鬼话太多,自然要招杀头之祸,一笑。恰好饔人将麦粥来献,时日已中矣。景公姬孺方欲取尝,忽然腹胀欲泄,唤江忠:“负我登厕。”才放下厕,一阵心疼,立脚不住,坠入厕中。江忠顾不得污秽,抱他起来,气已绝矣。我疑便是大巫索命耳。一笑。到底不曾尝新麦,屈杀了桑门大巫,皆屠岸贾之过也!上卿栾书,率百官奉世子州蒲举哀即位,是为厉公。众议江忠曾梦负公登天,后负公以出于厕,正应其梦,遂用江忠为殉葬焉。即使应梦,何必为殉?可笑。当时若不言其梦,无此祸矣。口舌害身,不可不慎也!因晋景公姬孺为厉鬼击死,晋人多有言赵门冤枉之事者,只为栾、郤二家,都与屠岸贾交通相善,只有一个朝厥,孤掌难鸣,是以不敢为赵氏申冤。

是冬,第二军伐郑郑简公姬嘉,屯于牛首,郑地名。复添虎牢之戍。适郑人尉止作乱,杀公子騑、公子发、公孙辄于西宫之朝。騑之子公孙夏字子西,发之子公孙侨字子产,各帅家甲攻贼,贼败走北宫。公孙虿亦率众来助,遂尽诛尉止之党,立公子嘉为上卿。栾黡请曰:“郑方有乱,必不能战,急攻之可拔也。”智罂曰:“乘乱不义。”命缓其攻。春秋时,去古未远,或此等处犹有淳厚之风,后世若持此论,则鲜有不以为迂者矣。公子嘉使人行成,智罂许之。比及楚公子贞来救郑,则晋师已尽退矣。郑复与楚盟。《传》称:“晋悼公三驾服楚。”此乃“三驾”之一。周灵王姬泄心九年-563事也。

采战一双今作配,这回鏖战定输赢。

郤克初见御者眇目,亦认为偶然,不以为怪。及闻台上有妇女嬉笑之声,心中大疑。草草数杯,即忙起身,回至馆舍,使人诘问:“台上何人?”乃国母萧太夫人也。须臾,鲁、卫、曹三国使臣,皆来告诉郤克,言:“齐国故意使执鞭之人,戏弄我等,以供妇人观笑,是何道理?”郤克曰:“我等好意修聘,反被其辱;若不报此仇,非丈夫也!”行父等三人齐声曰:“大夫若兴师伐齐,我等奏过寡君,当倾国相助。”短者,人之所护,眇、秃、驼、跛,四人之短也,被人之形容而使妇人笑之,其怒宜矣。郤克曰:“众大夫果有同心,便当歃血为盟。伐齐之日,有不竭力共事者,明神殛之!”四位大夫聚于一处,竟夜商量,直至天明。不辞齐侯,竟自登车,命御人星驰,各还本国而去。国佐叹曰:“齐患自此始矣!”既知如此,何不劝其君谢过修好?史臣有诗云:

御叔娶郑穆公姬兰之女为妻,谓之夏姬。那夏姬生得蛾眉凤眼,杏脸桃腮,有骊姬、息妫之容貌,兼妲己、文姜之妖淫。见者无不消魂丧魄,颠之倒之。更有一桩奇事:十五岁时,梦见一伟丈夫,星冠羽服,自称上界天仙,与之交合,天仙好偷妇人,况凡人乎?一笑。教以吸精导气之法。与人交接,曲尽其欢,就中采阳补阴,却老还少,名为“素女采战之术”。天仙又会传授房术,岂非奇事?在国未嫁,先与郑灵公姬夷庶兄公子蛮,兄妹私通,不勾三年,子蛮殀同夭死。好天仙弟子,开手便先断送了一个哥哥。后嫁于夏御叔为内子,生下一男,名曰征舒。征舒字子南,年十二岁上,御叔病亡。夏姬因有外交,留征舒于城内,从师习学,自家退居株林河南西华西南。孔宁、仪行父,向与御叔同朝相善,曾窥见夏姬之色,各有窥诱之意。红粉情多销骏骨,金兰谊薄惜娥眉二语,令人哭杀多少朋友。夏姬有侍女荷华,伶俐风骚,惯与主母做脚揽主顾。孔宁一日与征舒射猎郊外,因送征舒至于株林,留宿其家。孔宁费一片心机,先勾搭上了荷华,赠以簪珥,求荐于主母,遂得入马,窃穿其锦裆裤也。以出,夸示于仪行父。偷妇人,偏要在人前卖俏,大是今人毛病,不意孔宁已先行之。一笑。行父慕之,亦以厚币交结荷华,求其通款。

楚兵将睢阳城河南商丘围困,造楼车高与城等,四面攻城。华元率兵民巡守,一面遣大夫乐婴齐奔晋告急。晋景公姬孺欲发兵救之。谋臣伯宗孙伯纠子。谏曰:“林父以六百乘而败于邲城河南荥阳北,此天助楚也,往救未必有功。”景公姬孺曰:“当今惟宋与晋亲,若不救,则失宋矣。”伯宗曰:“楚距宋二千里之遥,粮运不继,必不能久。今遣一使往宋,只说:“晋已起大军来救。’谕使坚守。不过数月,楚师将去。是我无敌楚之劳,而有救宋之功也。”不顾道理,只论利害,已非贤者之言,况利害亦料不着,伯宗之智殊无可取。景公然其言,问:“谁能与我使宋国者?”大夫解扬请行。景公曰:“非子虎解扬字。不胜此任也。”解扬微服行及宋郊,被楚之游兵盘诘获住,献于庄王芈旅。庄王认得是晋将解扬,问曰:“汝来何事?”解扬曰:“奉晋侯之命,来谕宋国,坚守待救。”楚庄王曰:“原来是晋使臣!尔前者北林之役,汝为我将蔿贾所擒,寡人不杀,放汝回国;今番又来自投罗网,有何理说?”解扬曰:“晋、楚仇敌,见杀分也,又何说乎?”庄王搜得身边文书,看毕,谓曰:“宋城破在旦夕矣,汝能反书中之言,说汝国中有事,‘急切不能相救,恐误你国之事,特遣我口传相报。’如此,则宋人绝望,必然出降,省得两国人民屠戮之惨。事成之日,当封你为县公,留仕楚国。”解扬低头不应。庄王曰:“不然,当斩汝矣!”解扬本欲不从,恐身死于楚军,无人达晋君之命,乃佯许曰:“诺。”大有权变,可称智士。庄王升解扬于楼车之上,使人从旁促之。扬遂呼宋人曰:“我晋国使臣解扬也。被楚军所获,使我诱汝出降。汝切不可!我主公亲率大军来救,不久必至矣。”庄王芈旅闻其言,命速牵下楼车,责之曰:“尔既许寡人,而又背之,尔自无信,非寡人之过也。”叱左右斩讫报来。解扬全无惧色,徐声答曰:“臣未尝无信也。臣若全信于楚,必然失信于晋,假使楚有臣而背其主之言,以取赂于外国,君以为信乎?不信乎?臣请就诛,以明楚国之信,在外不在内!”庄王叹曰:“‘忠臣不惧死。’子之谓矣!”纵之使归。解扬之言,又有理又好听,固有免祸之具,而楚庄本是明理之君,故遂赦而不杀,两人皆是可称。

定王姬瑜元年-606,楚庄王芈旅兴师伐陆浑河南嵩县东北之戎,遂涉雒水洛河,扬兵于周之疆界,欲以威胁天子,与周分制天下。定王姬瑜使大夫王孙满问劳庄王。庄王芈旅问曰:“寡人闻大禹铸有九鼎,三代相传,以为世宝,今在雒阳洛阳。不知鼎形大小与其轻重何如?寡人愿一闻之!”王孙满曰:“三代以德相传,开口先提德字,便令楚庄自愧。岂在鼎哉!昔禹有天下,九牧贡金,取铸九鼎。夏桀无道,鼎迁于商。商纣暴虐,鼎又迁于周。若其有德,鼎虽小亦重,如其无德,虽大犹轻!成王姬诵定鼎于郏鄏,即洛阳。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天命有在,鼎未可问也?”庄王芈旅惭而退,自是不敢复萌窥周之志。

却说赵旃夜至楚军,布席于军门之外,车中取酒,坐而饮之。命随从二十余人,效楚语,四下巡绰,得其军号,混入营中。有兵士觉其伪,盘诘之;其人拔刀伤兵士。营中乱嚷起来,举火搜贼,被获一十余人。其余逃出,见赵旃尚安坐席上,扶之起,登车,觅御人,已没于楚军矣。这等挑战,甚是不济。天色渐明;赵旃亲自执辔鞭马,马饿不能驰。楚庄王芈旅闻营中有贼遁去,自驾戎辂音路,大车,引兵追赶,其行甚速。赵旃恐为所及,弃其车,奔入万松林内,为楚将屈荡所见,亦下车逐之。赵旃将甲裳挂于小小松树之上,轻身走脱。屈荡取甲裳并车马以献,庄王芈旅方欲回辕,望见单车风驰而至,视之,乃潘党也。党指北向车尘,谓楚王曰:“晋师大至矣!”这车尘却是荀林父所遣軘车,迎接赵旃者。潘党远远望见,误认以为大军,未免轻事重报,吓得庄王芈旅面如土色。可见楚人原亦畏晋。忽听得南方鼓角喧天,为首一员大臣,领著一队车马飞到。这员大臣是谁?乃是令尹孙叔敖。庄王心下稍安,问:“相国何以知晋军之至,而来救寡人?”孙叔敖对曰:“臣不知也。但恐君王轻进,误入晋军,臣先来救驾,随后三军俱至矣。”庄王芈旅北向再看时,见尘头不高,曰:“非大军也。”孙叔敖对曰:“《兵法》有云:‘宁可我迫人,莫使人迫我。’诸将既已到齐,吾王可传令,只顾杀向前去。若挫其中军,余二军皆不能存扎矣。”

寡君赖君之灵宠,获守宗庙,恐恐焉惧不得列于诸侯,以为君羞。君若惠顾寡君,赐以会好,所有不腆济西之田,即曹田。晋文公姬重耳所以贶音矿,赠,赐先君者,愿效贽于上国,惟君辱收之!

再说楚国使臣,奉命约陈侯赴盟辰陵,未到陈国河南淮阳,闻乱而返。恰好孔宁、仪行父二人逃到,见了庄王芈旅,瞒过君臣淫乱之情,只说“夏征舒造反,弑了陈侯平国。”与使臣之言相合。庄王芈旅遂集群臣商议。却说楚国一位公族大夫,屈氏名巫,字子灵,乃屈荡之子。此人仪容秀美,文武全材,只有一件毛病,贪淫好色,贪淫好色,原无碍于文武全材,只怕好得不正,便不好了。专讲彭祖房中之术。数年前,曾出使陈国,遇夏姬出游,窥见其貌;且闻其善于采炼,却老还少,心甚慕之。乃闻征舒弑逆,欲借此端,掳取夏姬,力劝庄王芈旅兴师伐陈河南淮阳。令尹孙叔敖亦言:“陈罪宜讨。”庄王之意遂决。时周定王姬瑜九年-598,陈成公午之元年也。楚庄王先传一檄,至于陈国,檄上写道:

贼子乱臣原有种,蔷薇桃李不相同。

穆王芈商臣笑曰:“陈惧我讨罪,是以乞附,可谓见几之士矣。”乃准其降。传檄征取郑、陈二国之君,同蔡侯,以冬十月朔,于厥貉宋地。河南项城西南取齐相会。

有鼠西来,越我垣墙。我有巨梃,一击三伤。

弄玉秦家女,萧史仙处童。

卫成公姬郑复位之后,择日祭享太庙。不负前约,封周歂、冶廑并受卿职,使之服卿服,陪祭于庙。是日五鼓,周歂升车先行,将及庙门,忽然目睛反视,大叫:“周歂穿窬小人,蛇豕奸贼!我父子尽忠为国,汝贪卿位之荣,戕害我命。我父子含冤九泉,汝盛服陪祀,好不快活!我拿你去见太叔及子瑕,看你有何理说?吾乃上大夫元咺是也!”言毕,九窍流血,僵死车中。若无冤鬼取命,不知小辈更如何作恶。冶廑后到,吃一大惊。慌忙脱卸卿服,托言中寒而返。扫兴。卫成公姬郑至太庙,改命宁俞、孔达陪祀。还朝之时,冶廑辞爵表章已至。卫侯知周歂死得希奇,遂不强其受。未逾月,冶廑亦病亡。可怜周、冶二人,止为贪图卿位,干此不义之事,未享一日荣华,徒取千年唾骂,岂不愚哉!即是能享荣华,亦自难逃唾骂,孰得孰失,人当三思。卫侯姬郑以宁俞有保护之功,欲用为上卿。俞让于孔达。乃以达为上卿,宁俞为亚卿。达为卫侯画策,将咺、瑕之死,悉推在已死周歂、冶廑二人身上,假使二人不死,且以为卿,却将如何习说?可见计策本不全矣。遣使往谢晋侯姬重耳。晋侯亦付之不问。造化!造化!

晋襄公姬欢闻楚成王芈熊恽之死,问于赵盾曰:“天其遂厌楚乎?”不仁之人,不可以守国,晋襄所论者理。赵盾对曰:“楚君虽横,犹可以礼义化诲。商臣不爱其父,况其他乎?臣恐诸侯之祸,方未艾耳!”不仁之人,必易于生祸,赵盾所论者时。不几年,穆王芈商臣遣兵四出,先灭江河南息县西南,次灭六安徽六安东北,灭蓼安徽霍丘。六,蓼liǎo,俱偃姓之国,皋陶之后,六,即今六安州,蓼,即今霍丘县。又用兵陈河南淮阳、郑河南新郑,中原多事,果如赵盾之言。此是后话。

文公姬重耳大悦,乃命赵衰如周,谒见周襄王姬郑,稽首再拜,奏言:“寡君重耳,感天王下劳赐命之恩,欲率诸侯至京师,修朝觐之礼,伏乞圣鉴!”襄王嘿然。命赵衰就使馆安歇。即召王子虎计议,言:“晋侯拥众入朝,其心不测,何以辞之?”不出子犯所料。子虎对曰:“臣请面见晋使而探其意,可辞则辞。”子虎辞了襄王姬郑,到馆驿见了赵衰,叙起入朝之事。子虎曰:“晋侯倡率诸姬,尊奖天子,举累朝废坠之旷典,诚王室之大幸也!但列国鳞集,行李充塞,车徒众盛,士民目未经见,妄加猜度,讹言易起,或相讥讪,反负晋侯一片忠爱之意,不如已之。”颇觉委婉可听,自是会说话人声口。赵衰曰:“寡君思见天子,实出至诚。下臣行日,已传檄各国,相会于温邑河南温县西取齐。若废而不举,是以王事为戏也。分明为自己事在必行,却要在他身上说得要紧。下臣不敢复命。”子虎曰:“然则奈何?”卡住了赵衰曰:“下臣有策于此,但不敢言耳。”子虎曰:“子余有何良策?敢不如命!”赵衰曰:“古者,天子有时巡之典,省方观民。况温亦畿内故地也。天子若以巡狩为名,驾临河阳,即温地。寡君因率诸侯以展觐。上不失王室尊严之体,下不负寡君忠敬之诚。未知可否?”只算替他出主意,便不露痕迹,真是会说话人。子虎曰:“子余之策,诚为两便。虎即当转达天子。”子虎入朝,述其语于襄王姬郑。襄王大喜。约于冬十月之吉,驾幸河阳。赵衰回复晋侯。晋文公姬重耳以朝王之举,播告诸侯,俱约冬十月朔,于温地河南温县西取齐。

拭面容言无愠意,方知嗣伯属襄公。

成大心殡殓父尸。斗宜申、斗勃、斗越椒等,随潘尪到申城河南南阳北谒楚王芈熊恽,伏地拜谢不杀之恩。楚王知得臣自杀,懊悔不已。还驾郢都湖北江陵,升蔿吕臣为令尹;贬斗宜申为商邑今襄阳上津县。尹,谓之商公;斗勃出守襄城。今襄阳府。楚王芈熊恽转怜得臣之死,拜其子成大心、成嘉俱为大夫。令尹子文致政居家,闻得臣兵败,叹曰:“不出蔿贾所料!吾之识见,反不如童子,宁不自羞!”真是可羞,只是还羞迟了,不知那些贺客,此时作如何议论?呕血数升,伏床不起。召其子斗般嘱曰:“吾死在旦夕。惟有一言嘱汝:“汝叔越椒,自初生之日,已有熊虎之状,豺狼之声,此灭族之相也。吾此时曾劝汝祖勿育之,汝祖不听。吾观蔿吕臣不寿,勃与宜申,皆非善终之相,楚国为政,非汝则越椒。越椒傲狠好杀,只有了此四字,就不是虎状豺声,也就难保无事了。若为政,必有非理之望,斗氏之祖宗其不祀乎?吾死后,椒若为政,汝必逃之,无与其祸也。”般再拜受命。子文遂卒。未几,蔿吕臣亦死。成王芈熊恽追念子文之功,使斗般嗣为令尹,越椒为司马,蔿贾为工正。不在话下。

晋文公姬重耳集诸将问计。先轸曰:“本谋致楚,欲以挫之。且楚自伐齐围宋,以至于今,其师老矣。必战楚,毋失敌!”说得是,兵法也。狐偃曰:“主公昔日在楚君面前,曾有一言:‘他日治兵中原,请避君三舍。’今遂与楚战,是无信也。主公向不失信于原河南济源西北人,乃失信于楚君乎?”必避楚。”说得又是忠厚也。诸将皆艴然曰:“以君避臣,辱甚矣!不可,不可!”狐偃曰:“子玉虽刚狠,然楚君之惠,不可忘也。吾避楚,非避子玉。”有理。诸将又曰:“倘楚兵追至,奈何?”狐偃曰:“若我退,楚亦退,必不能复围宋矣。如我退而楚进,则以臣逼君,其曲在彼。避而不得,人有怒心;彼骄我怒,不胜何为?”又有理又有算计。文公曰:“子犯之言是也。”传令“三军俱退!”晋军退三十里,军吏来禀曰:“已退一舍之地矣。”文公曰:“未也。”又退三十里,文公仍不许驻军。直退到九十里之程,地名城濮,地在开州之南。河南陈留恰是三舍之远,方教安营息马。有理已极。时齐昭公姜潘命上卿国懿仲之子国归父为大将,崔夭副之;秦穆公赢任好使其次子小子憗音运。音印为大将,白乙丙副之;各率大兵,协同晋师战楚,俱于城濮下寨,宋围已解,宋成公子王臣亦遣司马公孙固如晋军拜谢,就留军中助战。

假使雍州陕西凤翔无义旅,纵然多助怎成功?

三月,晋师围曹山东定陶。曹共公姬襄集群臣问计。僖负羁进曰:”晋君此行,为报观胁之怨也。其怒方深,不可较力。臣愿奉使谢罪请平,以救一国百姓之难。”若从此言,晋文或以负羁之故而曲从,未可知也,曹共王国之君,宜其不听而反加罪。曹共公姬襄曰:“晋不纳卫,肯独纳曹乎?”此虑虽是,然后闻负羁之有恩,何不借而用之,乃反以为罪乎?总是王国之君,作事自然颠倒。大夫于朗进曰:“臣闻晋侯出亡过曹,负羁私馈饮食。今又自请奉使。此乃卖国之计,不可听之。主公先斩负羁,臣自有计退晋。”曹共公姬襄曰:“负羁谋国不忠,姑念世臣,免死罢官。”这还算他好处,所以后之不即死于晋也。负羁谢恩出朝去了。正是:“闭门不管窗前月,吩咐梅花自主张。”共公问于朗:“计将安出?”于朗曰:“晋侯恃胜,其气必骄。此句却是用兵人佳话。臣请诈为密书,约以黄昏献门。预使精兵挟弓弩,伏于城壖音ruán,古同堧,宫殿的外墙之内,哄得晋侯入城,将悬门放下,悬门即闸板。万矢俱发,不愁不为齑粉。”此计虽亦可用,独不思晋为大国,臣贤兵众,即使计成,结怨更深,能保后日之无事乎?小人行险以侥幸,于朗之谓矣。曹共公从其计。

秦穆公赢任好闻重耳来信,喜形于色,郊迎授馆,礼数极丰。秦夫人穆姬,亦敬爱重耳,而恨子圉,劝穆公以怀赢妻重耳,结为姻好。穆公使夫人告于怀嬴。怀嬴曰:“妾已失身公子圉矣,可再字乎?”穆姬曰:“子圉不来矣!重耳贤而多助,必得晋国。得晋国,必以汝为夫人,是秦、晋世为婚姻也。”纳侄妇于其叔翁,不论伦理之是非,而只以为夫人动其女,又图世为婚姻以为利,秦穆此举大谬。怀嬴默然良久,曰:“诚如此,妾何惜一身,不以成两国之好?”

襄王姬郑乃命简师父告于晋;使左鄢父告于秦。

不恤滕鄫恤楚兵,宁甘伤股博虚名。

只今禁火悲寒食,胜却年年挂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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