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锦华开出的要求条件太严苛,双眼阖上,看着黑压压的天花。他却受了重伤。
宫守善横倒在沙发上,我还能找他想办法,若薛兆跟,现在人是死是活都不知,凌伊痛恨自己的无能?手无寸铁的他是不可能单独将韩兴宇救出来的。另一方面,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看紧凌伊。
谁知道,不过是搭着车一同逃出来,凌伊说出自己,他是没想过凌伊会离开。这时候离开他能去哪,掐着手心的力道不曾削减,指甲狠狠嵌进皮肉里。就是──韩,
计画呢,故意拉长音调希望吸引凌伊的注意力。结果这人貌似神游到外太空,
不过韩兴。怎麽叫都不回应,却守口如瓶,没像凌伊一样见一个人讲一次脱逃计画。关於今晚的计画,也就他们几个知道而已。
凌伊进到房间,看看里面的装饰和摆设,还真有既视感,想到之前就是在这里知道两人是青梅竹马的,邱袁还问了他蓝少呈的事,是些不好的回忆。
胖子站到台前对大家吆喝:大家觉得甜点店怎麽样?
天仁,小伊,你们怎麽在这里?洪宥原拿着两颗饭团,挽着周建育的手走了过来。
想想邱袁能力这麽大,凌伊斗胆的问:听说你是校园舞会负责人,那……我能换签吗?
後来正午十二点後,斑森提了两大袋垃圾袋,里头装满了树叶,还骂着这些在班上摸鱼打混的人,害得下面的同学太少,特别辛苦。
他开了投影机,关了灯拉了窗帘,让全班回想起刚开学时斑森给他们的震撼弹,纷纷抗拒着看着投影幕。斑森无奈说:你们别这麽敏感嘛,就只是要告诉你们校园舞会在玩什麽。
韩兴宇忽然变这麽认真,凌伊还以为他被鬼附身,担忧地说:你这有没有盐?我撒撒。
虽然沉天仁话不多,但不会像薛兆一样说个两句话就把人抓去地下室。沉天仁的特点是话少却能明确道出重点,也不会说话处处带刺。
“嗯……”凌伊阖上,“《我是猫》夏目漱石的。”
哇!蓝少呈什麽时候这麽老妈子了?这像什麽?就像情侣之间的回报讯息。凌伊将纸条平整的摺好後塞进左胸的口袋。
哼,死鸭子嘴硬,明明很想我继续留着。凌伊拿着话筒坐在蓝少呈的床垫上,翘着腿一派轻松答。
里面的家具摆设和房间样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踩踏的每一块磁砖他闭着眼睛也知道这是客厅还是厨房。包括挂在墙上的画,他能巨细靡遗的说出每一楼每一房的画有哪些。
不然还有谁呢?凌伊斜眼睨向他。
像是放在地上的笼子,栏杆还有血指印,他依稀想起他跟陆秋在地下室依偎着彼此时,趁着陆英不在,陆秋抱着虚弱的他,在他耳边低语,说什麽要带他走,叫他不用害怕,一定能找到其他逃跑的路。
锦华用衣袖擦着额上的汗水,他无奈的耸耸肩,我们明天晚上再找吧?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介於一与十二之间。虽然没人赶他们,但他们没有一丝头绪的在厨房乱翻,也是很烧脑的。
去见薛夫人很特别?凌伊重复着这句话,如果可以他还真不想看见这上了年纪却依然高贵风雅的贵妇。对薛亚媛来说,凌伊肯定是比仆人更下贱的东西,陆英的男宠这卑贱的身分,薛亚媛说不定再看她一眼便要去洗眼睛。
突然问起蓝少呈的事,凌伊捏了捏手,让疼痛感逼迫自己清醒点,没什麽,因为家里没钱,又欠债蓝家,就被父母卖给了蓝先生。这都是蓝少呈为他写好的设定。欠债卖子,合情合理。
那你……不自杀吗。凌伊询问,他知道锦华不想活的原因,夜琉死了,他又有什麽活着的动力。
哦?不怪你,蓝少呈宠坏的人吧,被卖掉还一骨子傲气也是应该的。陆英坏笑,那欠缺的,就是调教了。
小青走上来二楼,带领着凌伊往车子的方向走,许辰跟在後面,蓝少呈则是在楼梯间看着凌伊的背影。凌伊走的很缓慢,他觉得背後凉凉的,蓝少呈一直目不转睛看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末端。
他不知道蓝少呈葫芦里卖的什麽药,放着让他在他房间逍遥,看着墙上的时钟,都晚上十二点了,这家伙也没有出现。蓝少呈今天让他在他房间睡觉吗?
谁不知道蓝少呈架空了蓝溍涂,他年纪轻轻就能掌握蓝氏,商场上都说他六亲不认,泯灭人性,连亲生父亲也不放过。不过蓝少呈确实比蓝溍涂能干,将蓝氏成功推上国际玩具市场数一数二的地位,并横跨其他领域的事业,归功於蓝少呈准确的分析和商业手法。
蓝少呈引着凌伊进来,许辰大概跟了蓝少呈很久,不用蓝少呈吩咐自己去做该做的事。宽广的客厅内留下凌伊和蓝少呈,还有两旁恭敬的欢迎蓝少呈的仆人们。
别骂脏话,许辰跨坐在浴缸边缘,一脚伸进水中,浸湿了裤管。他边伸手挤沐浴乳边对付凌伊,不然我会告诉蓝少爷。
凌伊告诉了朱启文他的名字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朱启文抱着一叠书,表情复杂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学校寒暑假学生要回去的话必须监护人亲自来载,而他的监护人是谁?
蓝少星把蓝少呈的视线解读成你就在里面好好待着吧,蓝氏由我来掌控。
这房间也挂了许多相框,里头的人依旧是蓝氏一家人。凌伊直觉的想到他在木屋内那悲惨的回忆,一阵心塞,眼泪不自觉流下。
首先,凌伊先拿起一块相框的玻璃碎片放在口袋里,再拿出情趣用品宝盒里能当作武器的东西,像是用来绑人的绳子,或是调教用的皮鞭。
凌伊记得被热铁烙印後的疼痛,皮肤整块黏着热板,发出烤焦的臭味,那推不开也拿不走的铁板直到降温後,才黏了些烤焦的肉,剥离他的身体。
真是的,你吐了我就要换床单,况且,陆秋端详着那只手,露出诡异的笑容,这也没什麽呀,是你讨厌的人耶,凌伊。
因为我曾经跟陆冬一起做过布朗尼,结果差点炸了厨房,之後陆英就禁止我和陆冬踏进厨房了。
如果一个人的用心良苦是把人抓来当洋娃娃在照顾,那凌伊还真大开眼界了!
凌伊奔腾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痛得蹲下身,只见他的小腿被这人抓得渗出血丝,等到他痛得快昏厥时,陆秋才愿意放手。那小腿留下十个指甲印,力气大得还流了点血。
两声响,没有回应。
凌伊挥挥手道:没什麽特别的事呀,最近就这麽无聊。
凌伊摸了摸抽屉想拿笔记本写日记。他在来迪兰後大概每周会写个三天日记,算是消磨在迪兰的无聊时光。
韩兴宇没看过这麽我行我素的人,他赶紧冲过去抱住凌伊,尽管下一秒被他强行挣脱。
韩兴宇像是头上装了根雷达,凌伊下午在树林间一直鬼打墙,韩兴宇却是在黑夜中摸着树干纹路,便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走。
这树林就像被人施了魔法,中了幻术般,怎麽走,仍在同个地方打转。
陆秋天真以为是他们,害的凌伊心慌意乱,却不知道,可怕的是他自己。
凌伊这双墨绿的眼不同於中国人的黑瞳,因为过於特别,总让一些人着迷不已。包括蓝少呈,老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