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渊微冷漠无情地揉了好几下毛狐狸的头。只是他被,
顾时蕴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太渊,
“师尊,怎么就这般突然地想要离开天元宗了呢?太渊微看着并不是那等欺师灭祖的人,
只是,”已经是筑基后期的顾,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别的不说,这一世里,毛狐狸虽说娇气了些,但应当是个好的。
看着……着实是可爱。在他只看过。即便快把狐脖子弯折了,也只能看见太渊微线。
他看了看太渊微的神色,示弱一般舔了舔太渊微的指尖。那些萦绕的怨气和血气却像见到了,
他犹如闲庭漫步一般走在山间,极速地退缩着。
一个红衣飘然,骄矜中似乎又含着脆弱,昳丽俊美的少年这般看,简直可怜可爱到让人无法对他再抱以一丝丝的冷落怠慢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舔一个男人。
顾时蕴按了按发疼的脑门,总感觉自己的神识似乎有一部分……被吞了?
所以,太渊微……不,是他的师尊了。他的师尊这是在给他报仇吗?顾时蕴直觉这样的想法实在太自恋了,可是事实好像就在眼前,他忍不住看向太渊微:“唧。”
那便带一些东西给它玩耍罢。
太渊微刚触碰到那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白光就笼罩在他身上,太渊微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他身边的事物已经大变样了。
“若不是为父正好到了修炼瓶颈,我儿也无需停留在筑基巅峰这么久而无法突破了。”辛鸿轩说着,身上的气息一阵抖动,居然略有些下落。
他尝试着用爪子从那锅白菜汤舀了一碗,然后两只爪子把在碗遍,像个人一样慢慢地吃了起来。
果然……是开启了灵智了。
“……”
要是我是渊微师叔手中的小狐狸就好了qaq
这样的想法在他心底一闪而过,就立马被他对白真人的信任压倒了。
这毛狐狸,分明已经化形了,竟还想只毛狐狸一般娇气,真是不成体统。太渊微神色凛冽,手掌却轻柔地拍了拍小孩有些毛绒绒的头道:“弟子自然是追随师尊的。”
他神色十分认真,一张玉雪可爱的脸上毫无一丝不愿之色,太渊微见了,心中微动,面上却还是那般冷若冰霜的模样,声音清冽,不带一丝感情:“既如此,你便与为师,一同在那绢布之上留名罢。”
顾时蕴自然是应下了。
一道冰寒一道温润的神识穿过无数交杂在一起的神识,准确无误地在那绢布上写下了两个名字。
“太渊微”。
“顾时蕴”。
两个名字看着并列在一处,可是仔细看去,便能看见顾时蕴三字是稍落后一些在太渊微后面的。
凛冽的寒气与清润的木气交缠在一起,竟是意外地和谐。
这两个名字并不显眼,但是无数道神识从它们上面扫过,却丝毫不能掩盖它们上面淡淡的灵光。而有一些名字,却已经开始黯淡了。
不是没有一些四五灵根的修士想要浑水摸鱼,只是还未等他们的神识在那绢布之上落下名字,便已是被一股轻柔却不容拒绝的力量弹开了。
竟是根本靠近不得。
随着时间缓缓过去,那交杂在一起的神识也越来越少,等到最后一缕微芒停留在那绢布之上,蓝衣青年手掌一翻,便又将那卷绢布收到手上,略略一扫,其中两个名字犹如暗夜灵光一般,在一堆名字当中尤为显眼。
竟有两个单灵根?
师文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便将这卷绢布收了起来。那裴裘使了手段让他来这座极北之城招收弟子又如何,他这次招了两个单灵根,别的不说,光是资质便能压他一筹!
他面带笑容,朝着等待在下方的修士拱了拱手:“诸位皆是资质过人,这绢布之上有名者,便算是过了第一个考核。”
那些能在绢布之上留名的修士神色皆是有些欣喜,暗含期待地看着师文清。
“不过,”师文清含笑说道,“这乃是第一个考核罢了,余下的考核诸位应当看过布告,需得随在下前往分宗之处,不知诸位是否愿意?”
这些修士千里迢迢前来这衡阳城,可不就是为了能顺利拜入归一宗么!如今第一项考核已过,余下的,他们必定是要去试上一试的!
师文清袖手一招,那条巨大的宝船之上散出无数道光华,精准无比地将那些已在绢布上留名的修士罩在其中。
顾时蕴条件反射地拉住了太渊微的衣袖,太渊微也反手抓住他。那道光华初初有些滞涩,但毕竟他们二人皆是已在绢布上留名之人,身上沾染着绢布的气息,那光华犹豫了一下之后,便还是将他们两人一起包裹了起来,传送至宝船之上。
太渊微神色清冷地看了一眼被顾时蕴拉着的衣袖,小孩朝他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
“……”罢了。
太渊微将他抱在手里,神色未变地站立在宝船之上,通身的气度引得不少修士暗暗侧目,为他的姿容倾倒之余,心中自然也对他有所警惕。
那人看着姿容无双、气度不凡,必定是有大机遇大气运之人,此次归一宗招收的弟子,怕是必定有他一人!
而至于他手中抱着的顾时蕴,同样也收获了许多目光。
师文清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太渊微以及他手里抱着的顾时蕴,这两人周身的气度一眼看去,便是与他人截然不同,正是那两个仅有的单灵根。
竟都是这般年轻么?师文清暗暗揣测了一番,到底不曾上去结交。
他如今的身份,并不适合做出那般事情。
师文清足下一踏,也是落到了宝船之上,跟在他身后的男女修士也是随之降落,姿态看着极为动人。
“分宗离此处甚远,诸位可随意择一间房休息。”他的态度温和,并无那般以仙宗之势压人的姿态,在场的修士心中生不出对他的恶感,便纷纷应了,散开了去。
太渊微和顾时蕴两人只择了一间房。
太渊微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时蕴,仿佛在询问顾时蕴怎地不自去选一间房。
顾时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在太渊微身后了,只是都跟进来了,他便也赖着不走,语气委屈巴巴的:“弟子还小,想跟着师尊。”
“……”小孩眼中含泪地看着他,太渊微一拂袖,面无表情地转身往里走去,倒是不曾让顾时蕴离开。
顾时蕴笑了笑,将门关上。
昔日的顾影帝装起小孩来,简直是毫无压力。
归一宗财大气粗,这宝船之上的房间,所配备的皆是上好之物,太渊微也不是那般耽于享受之人,亦不会太过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只是这房间本是为一人准备的,只有一张床,毛狐狸跟了进来,莫非是要他一个师尊与弟子共睡一榻么?
果然还是将这毛狐狸赶出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