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住哪里有时间?我们就左动员右说服。有些人本来不想来,”我又想起求爷,大都出于好奇。
听说我们民,”双和叔摊开两手说。要退小组长的情形,
要借白米饭给。联欢晚会就在广场上开始了。
“胆小鬼,在哪里?”阿洪嫂又好气又好笑地问。
“嗯!来看的人可真多,不过他们还是打算。若是不好就半途退场,大成婶说没的还,臭三岛就说:穷富变成家人,“现在解放了,还不还没关系。”
方书记说:就是那个从山坡上把?“你们不是认识了吗!”
有人被德顺爷爷这种精神深探感动了,抱起桅杆大声哭起来。德顺爷爷喊道:“哭什么?别误了开船!”
陈占鳌道凶狠的目光横向我阿爸。他说:“李八十四,你能拿出证据来吗?说话可要凭良心!”不等阿爸回答,他又接着说:“拖欠工资,我也是不得已,冰鲜商不给我鱼钱,我陈占鳌也生不出钱来。我比大家还着急呢,你们看,这就是我向冰鲜商催钱的信件和电报,你们看”他摇晃着把五颜六色的纸头。
打仗是英雄,
我这才想到从昨夜到现在还打着赤脚。
我拉着玉秀悄悄地问道:“你舅舅对这件事表示什么态度?”
玉秀想了想说:“他好象不大关心这件事,人们说以后也不站岗放哨了,他还不同意呢,他说;‘不站岗,那还象民兵吗?现在虽说是天下太乎了,岗还是要站的’”
如果处在从前,我听听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我不能这样简单地看问题了。对刘阿太的话,我要好好分析;“虽说是天下太平了,岗还是要站的。”这是什么话?看人要看心,听话要听音,他的音定在哪里呢?既然天下太平了,那还站什么岗呢?是呵,“天下太平”,这就是他定的音,难道他真的认为天下太平了,还是有意来麻痹人们的思想,松懈人们的斗志呢?
事情越来越复杂,我想找几个人研究下,跑到乡公所,双和叔到别村检查生产去了。我心里真是乱透了。方书记,你什么时候到我们乡里来?
民兵们都跑到阿洪嫂家里来找我,来是打听阿洪嫂的伤情,二来是对于我被撒职的事都纷纷表示愤慨,吵成团。海花竟急得直跺脚,鼓动大家联名上书区委。连阿沙听了也眼睛红红的说:“我要姑姑当排长嘛,我要姑姑当排长嘛。”
我说:“撤职不撤职的事,现在我们先不用去管它。你们还是把村子里的谣言讲讲吧!我们要想办法安定群众的情绪,把造谣的人找出来!”
可是大家对这点并不重视,还是嚷嚷着撤职不撤职的事。
云香说:“我看这件事大家可以放心,方书记很了解海霞,也很了解我们的民兵,我看大家还是把听到的些情况谈谈,叫海霞到区里去汇报下,区里是会妥善处理的。我们光发急也没有用。”
大家这才安静了些。谣言,大家是听到了,但来自哪里,并没有搞清楚。直闹哄到傍晚,在大家要回家的时侯,我说:“阿洪嫂恐怕时还不能出院,班的工作,暂时由玉秀来负责,云香海花你们回去开个会,现在民兵工作更加不能放松,岗哨切照常。”
大家走了之后,我就照顾三个孩子吃饭,我也吃了些。饭后我对阿沙说:“今晚姑姑陪你们睡,你们夜里不害怕吗?”
阿沙说:“小三才好害怕呢,连猫叫都害怕;我什么都不怕,我就要替妈妈站岗了。”
“好,你们都是勇敢的孩子。”
阿沙很高兴,他要求说:“姑姑,你讲个很好很好的故事给我们听吧。”
“好,姑姑给你们讲”我说,“在山西省有个小姑娘,名叫刘胡兰,在她为革命牺牲之后,毛主席亲笔给她题了八个大字:‘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阿沙说:“刘胡兰的故事我听过了。”
“那好,今天我不讲山西省的刘胡兰,我来讲我们浙南的刘胡兰。在我们浙南有个瑞安县,在瑞安县西南边上有个小小的村庄叫枫林村,这枫林村里有个小姑娘名字叫周敏德,在她为革命牺性之后,人家都称她是浙南的刘胡兰。今天我就讲她
的故事她从小就很懂事,很勇敢,很坚强,有颗热爱革命的心。”
屋门忽然被推开了。阿洪嫂吊着胳膊包着头,脚闯了进来。
“阿妈回来了!”三个孩子齐欢叫着扑了过去。
“怎么回来了?”我慌忙抢过去搀扶住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医生把没有抓住我,我就跑回来啦!”阿洪嫂气喘吁吁地说。
“你真是胡闹,伤怎样啦?”
她进门就斜躺在床上。看来,她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我端给她碗热汤,她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下去,缓了口气说:“没关系,胳膊是脱臼了,头碰破了几块皮,不几天就会好的。放心吧,还是个女金刚。”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看看她那缠着绷带的脸,我耽心地说;“该不会落下个疤吧?”
她倒挺愉快地说:“有疤怕什么?那不更光荣?这也是因公负伤嘛。”
她的欢快的心情感染了我,对她的伤情我总算可以放心了,于是也和她开玩笑说:“阿洪哥出海回来可要找我算账了:‘怎么把我们漂亮的脸蛋儿上碰了个疤?’要我赔我可赔不起呵!”
“死丫头,什么时候学得这么顽皮呵!我们老夫老妻的没关系,若是这个疤落在你的睑上,看你还能找到婆家!”
“你骂人我要走了。”我装出要走的样子。
其实,这时如果阿洪嫂打我走,我也不会走呵!她却好象真怕我走了似地,忙拉我说:“说正经的,我真可惜那支枪,捧得那么碎,还能修好吗?”
“你就用我那支吧!”
“你用什么?排长还能没有枪?”
“我用爷爷的鱼叉就行了。”
阿沙在旁伤心地说:“阿妈,姑姑不当排长了,给撤职了。”
阿洪嫂生气地骂道:“滚你妈的蛋,胡造谣言!”啪,跟着就是巴掌。
阿沙委屈地哭起来了:“是真的嘛!”
我说:“阿沙说得对,是真的。不过这只是乡里的提议,还没有最后决定。”
“你说什么?”她忘记了自己的伤痛,猛然坐了起来。“你别吓唬我,我不信!”
“不信,你还急成这个样子。我不是和你说了,这只是个提议,并不是最后决定。”
阿洪嫂气冲冲地说:“提议也不行,我得找双和叔去。我自己不小心怎么好怪到你头上?”
“算了,你先好好歇着吧!这事先不去管它。”
“不,你是我们大家选举的,也得民土民主吧?”
阿沙还在哭,我想把这件事岔开,便对阿沙说:“浙南刘胡兰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姑姑接着给你们讲吧。我们要轻轻地讲,好让你妈妈睡觉。”
等我讲完,夜已经深了。三个小家伙刚闭眼就呼呼地睡熟了。
阿洪嫂觉醒来,见我还没有睡,就充满柔情地说:“海霞,天不早啦,昨夜通宵没有合眼,眼圈都黑啦,可把你累苦了,睡吧!”
“不,等会儿我还要去查岗呢。今天外面传出了些谣言,民兵思想上也有些乱,不查查岗,我不放心。”
“你不是被撤职了吗?还查什么岗?”阿洪嫂奇怪地问。
“不,毛主席号召全民皆兵。保卫海岛人人有责,就算我排长真不当了,我还是个民兵。这个职是谁也撇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