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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使没有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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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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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大的时候,我告诉雄。于是,雄把我从床上,孩子会不会生出来就比别的孩子缺乏营养。偶尔,我的腹部:他说,“倍儿。”

醒来才知道,雄在大声地呼唤我。我浑身瘫软,我意识到我感冒了,头疼的厉害。流了那么多血,“雄:我是多,我们现在去医院,必须,我看到,马上”。我本想拒绝,可我觉得太疲劳了,试图起床。口干舌燥,才现床单已经被我的血液染红,着实吓了我一跳,好多好多的血液,床单上,我身体接触的地方几乎都被染红。我想我完了,也许我会在异地,死在一个破旧的旅馆内。可我的意志不停地告诉我,倍儿啊,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你要为你的儿子负责。

厕所门打开,一阵刺鼻的臊味袭来,我又是一阵干呕。急忙挤进去,锁上门。厕所里的味道让我呕吐更加厉害,窗户过于厚重,我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清晨的风冷冷地吹来,稍微舒服了一些。有人敲门,我知道是雄。我有纸巾擦拭嘴唇,冲了便池,打开门和雄一起回了铺位。

西藏这个名词我早就想更近一步接触,我崇拜上帝。闲来无事,我会去教堂做个礼拜。可我不能对雄说:“我们去麦加城”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旅程。于是,我决定去膜拜佛教。有人说,信仰是一个过程,起初信仰者把它作为一种哲学,再后来才完全地成为其中一员。我想现在的我仍然处在欣赏哲学阶段。宗教是种深懊的艺术,是一个人站在河的对岸欣赏岸对面一朵色彩绚丽的花。那样的夺目,心生期盼,却不可触及。

后来我现我真的怀孕了,那天是文的生日,我的下体忽然流了好多的血,我怕急了,从那次感冒到今天,我时常会有眩晕的感觉,我不知道我究竟怎么了,我以为那些都是一个女人的正常反映。1o月6号,文的生日,森告诉我的。当然我不知道森是怎么知道文的生日的,但这个消息的确准确。我带他去了星际,雄带了好多酒放在我们面前。那晚我们都疯了,雄有心事,可能是失恋了,喝酒喝的很猛,文受中国教育制度的压抑,需要一次彻底的释放,于是,那晚显得极为张狂。

他一直和我保持距离,想接近又心存胆怯。我跟着他去了育才,并下决心在门卫室内等到他放学。下午第二节的时候天开始下雨,楠说他要送我回去,被我拒绝了,我要等那个男孩,动力究竟是来自森还是来自丢失了太多年的诚信,我一时说不清楚,但理智告诉我,我必须那样做,等到文下课。

“你为我爱一个人,行吗?”他又问了一遍。我笑:“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让你的女人去爱别人。”“不是真爱,是假的,你只要让他爱上你即可”森说,此时,他的眼睛中蕴涵地无尽的仇恨“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我亲爱的森啊,我是那么的爱你,可我从你的眼睛中读出了痛苦,我不能让你痛苦,我宁愿承担你痛苦的全部。“我愿意,我愿意为你做一切。”我坚定地说。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个让我魂不守舍的男子,在我无计挽留他的时候他却主动提出了留下来。

也许是转变的太快了,最初一段时间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总觉得镜子里那个打扮夸张的妖言女子不是刘倍儿。后来,我开始习惯并喜欢上了这种装扮。它让我成为了敬而远之的女人,每个来网吧的男子对我都必恭必敬的。化很浓的艳装,16岁那年,我突然变成了2o。没有人管我,我可以自由自在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去酒吧,喝一晚上的酒,去台球室和社会上的无赖一同打球,一起说粗话。他们打架时,我站在后面呐喊助威。我把网吧彻底交给了楠,网吧的生意开始稳定下来。后来在台球室认识了本地的老大,我只领他来我的魂玩了一个通宵,他就告诉我,以后有事,尽管找他,我的一切他都罩着了。

“不,我要孩子”倍儿强调。

我的生活这次是真的回到了最初状态。成绩开始回升,妈妈对我的冷战也逐渐融化了,班主任依旧知冷知热地关怀我。静下来的时候,我想,倍儿啊,不管你去了什么地方,你一定要幸福。

“喜欢”。我誓在那个氛围中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我喜欢她,从那个赶去学校的路上已经确定了。

我下了床,来不及洗脸就跑了出去。到楼下时,猛想起,我把倍儿的衣服撕烂了,她是没办法回去的。于是,我又上了楼。

事实上血早已经不流了,划的也不是很深,只是夏季的衣服容易被浸透,远看一片血红,让人触目惊心。我沿着划破的地方把衣服撕开,三条并行的线,长短不一地带着血丝排列着,周围是被衣服印在上面的浅浅的痕迹,我在伤口的周围一点一点地擦拭,她的身体偶尔抽搐一下。我说:“疼就喊出来吧”她说:“不疼,一点也不疼。小伤,不当紧的”。

刚坐下,就有同学通知我,班主任叫我去办公室。我知道我完了。怯怯地去了办公室,班主任在伏案工作。

其实那都是我一时的气话,我知道妈妈为我操碎了心。三岁那年爸爸妈妈离了婚,爸爸带年仅六岁的哥哥去了西藏。妈妈又结了婚,男子是她高中时的同学,结婚不到一年又离了婚,理由是男子经常打我。从此之后,她就再也没提过再婚的事。偶尔坐下来她会说:“文啊,你是妈妈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妈妈就是为你活得,你一定要争气啊,让那些轻视咱们的人看看,咱母子并不是弱者。”从那时起,我就开始认真学习,我知道,每时每刻妈妈都在关注着我,我不能让她伤心。可今天,我伤透了她的心。

从车棚出来时,她正在门口等我,看到我,就马上拉着我说:“你听我解释,我是爱你的,爱你就足够了,其它一切都可置之不理的”我甩开她的手,很生气地说:“那是你观点,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就该为他考虑,你爱我,是你一方情愿,很抱歉,我不爱你,我很讨厌你。”我快地走开了,她突然从后面抱着了我,正是快上课的时间,校园内有很多人经过,她抱着我站在人群中。我心跳地几乎要从喉咙地跑了出来。

“因为我喜欢你”她的话总是这样的简单却一针见血。

从此,我在这里住了下来,老人没有儿子,一个人生活。

我银行卡里的钱没有动过,在农村根本用不上。老人也不需要我支付任何费用,她告诉我,我能在她家住下,她很高兴,已经很久没有人和她聊天了。我知道这是善良人的一种借口,我是多么的想去感恩,可苍天没有给我任何回报了机会。

我在这里安静地生活了半年,闲来无事,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和老人聊天。院子很大,养了些鸡,老人每次收鸡蛋都会高兴地告诉我“又收鸡蛋了,一会打给你喝,你怀着时候需要好好保养。“我从来没有现一个人能把这样的话说的这么直接,却这么地让人感到踏实。

我的肚子越来越明显,甚至无法行动。我的所有事情都要依靠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照看。我的疾病在炎热的季节愈的严重,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流出大滩大滩的血液,好多次老人都以为是我流产了,后来频繁地流,老人要我去医院。我知道我已经到了去医院的时候了。老人去村里找了辆农用三轮车,让一个男子送我回了县城。我清晰地记得那天是六月一号。

六月一号,我住进了县城的人民医院,我把银行卡里的钱全部取出。留下一部分交给医院,剩下的一部分交给送我来的男子,让他带回给老人家。

我的病情极剧恶化,精神彻底萎靡,药物让我的思想停止运作。每次睡去,我都害怕自己不能再次醒来。同房的一个即将生产的女子是母亲陪她来的。女子的弟弟应该参加了今年的高考,母女二人不停地谈论关于高考的事情。

六月七号,全国统一高考。我亲爱的文,你现在已经走进考场了吧,我是那么地希望再见你一面,你一定要考好,一定要。

六月八号,医生说,我可能在那天生产,叫我有什么异常一定要及时通知医生。那天我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好,我的大脑忽然变得思维敏捷,我甚至想起床去看看外面的花花草草。同房女子的丈夫赶来,贴在孩子的肚子上认真地听了一下,然后乐滋滋地坐在一边痴痴地笑。女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手机带了吗?”“带了”男子回答。“快拿出去,辐射很大,对孩子不好。”女子生气地说。男子自责着站起来就往外走。“等一下”我叫住了男子“我可以用一下你的手机吗?我需要个电话”男子有些迟疑,女子说:“当然可以,是不是给丈夫打的,我看你这些天一直是自己,怪可怜的。”男子把手机递了过来。

我给楠打了电话。

“楠,我是倍儿。”

“倍儿,你在哪,倍儿,半年了,你究竟去了哪?”楠生气中带着焦急与不安。

“楠,我现在在人民医院,我想见文,今天下午考试结束再告诉他,不要影响他的考试。”我说完挂断了电话。把手机交给男子,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上帝知道,那个时候,说了那些话后,我是多么的轻松。我只想告诉文,我亲爱的文啊,你依旧是个好孩子。

文真的来了,我告诉他孩子不是他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极力劝我不要孩子,一定要爱护自己的生命。我亲爱的文啊,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森,我必须为他生下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续,等他老的时候,孩子是他的依靠,孩子替我来照顾他。他表面是那么的坚强,可只有我知道,他是脆弱的孩子,害怕受伤,于是把自己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世界里。

文走了,我被医生推进了生产室。我看着头顶的灯光,再次眩晕,闭上眼睛,我能看见自己的灵魂飞出体外,她十那样的高兴,幸福地朝着天堂飞去,越飞越远渐渐地变得模糊。然后我听见了一声婴孩的哭声,这时,我再也看不见灵魂飞去的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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