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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着爱情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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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一副卑微的模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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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你是心里面装的东西太沉重了,说。我看见梦化作灰色的。

我笑了一声,见:朱文出门进门都抱着英语啃单词,而朱文吐出的刺。我只好一次一次地,瞌睡虫便俘获了我,把我朝很深的四周都是湿漉漉草叶的梦境里拖。我靠着椅背,大睁着眼睛,与梦对抗。我与他就很少来往了,快承受不住了吧。”

唱腔一响起。他用疑惑的眼光看我,说:”

“你以为?“你有肾虚的病吧?射下的是一轮太阳?”先秦老师说,

我说。惹得满屋:“这茶还不浓,没有盐味,我喝不惯。”

“喂,”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娇小的,穿红色灯花绒上衣的女孩子轻轻敲了下我的手臂,说:“你是新疆人吧?”

天渐渐晚了,校门前的学生一群群来,又一群群去,晃来晃去的,我们的眼睛都晃痛了。周兵说,想不到读师范的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像看着一池的金鱼晃来晃去。他有些伤心地说:“我现在有些后悔了。”我笑了声,说:“你有鱼竿还是照样钓得起来。”他掏了支烟,斜眼瞟了瞟江老爹,又揣进了兜里。他说:“看来,我的小护士要成寡妇了。”

由于来自乡下,虽是工农兵,能留校做政治辅导员,对他来说还是件光辉耀祖的事。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是一身光鲜的西装,打条灰色的领带,皮鞋擦得一尘不染。他有些近视,却从不戴眼镜,他说他非常仇恨眼镜,两块玻璃片就把人变成了……他不说,脸却红了,他肯定想起了乡村里的什么了。摇摇头,指头圈着在眼眶上叫我们看,这像什么?我们就一起回头看隔壁寝室的杨绪坤,他是高度近视,眼睛上的玻璃片就很厚。我们看着他,都在笑,但又实在想不出像什么动物。江老爹不戴眼镜,是便于从兜里拿他贮藏的不同的眼睛,突儿放光,突儿暗淡。见到周兵时,他的双眼就特别亮。他说我们班上有个高干子弟,就是周兵,他父亲上过朝鲜,打过仗的。我们就对周兵非常的尊敬。周兵还老实,说:“屁的个高干,我老爸混了那么久,不过才是个正团级。朝鲜战场他当连长时,他手下的兵现在都当到正师级了。我觉得我老爸特没出息。”

那位来接我们的高挑女孩子叫我们站成一排,说:“文科的站在我左边,理科的站在我右边。”我同另外五个人站在了左边,头却很好奇地朝四处看。那夜的景色就像打满油墨的木刻板,把一幅色彩沉重、对比强烈的画拓印在了我的脑子里。

“加央珠玛?你是加央珠玛吧?你不是跳楼死去了吗?怎么来到了这儿?你看清楚点,这儿是我读书的师范大学呀!”

她只是笑,没回答我,紧紧拉住我的手,我还能感觉得出手心中冰冷的汗水,感觉出有冰渣滓从我们的手指缝隙中漏下来,雪粉似的让风刮走了。

“这是我们学校吗?怎么像是来到康定的塔公草原。吹在脸上的风都同高原上一样的刺骨,还有周围什么时候生出了那么多的大山,还积了那么厚的雪?”不管我怎么问,她都是咯咯咯地笑,把我的手捏得更紧,生怕一松手,我就会风似的飞掉。

她把我带到生在河岸边的一幢小土屋,很小的屋子,却同童话书上看见的那种有雕花窗,红色尖屋顶的屋子一样的漂亮。我问,这是师大里的幼儿园吧?她咯咯笑着,把木门掀开了,拉着我走进了屋子。天呀,屋子里推满了音乐光盘,一堆一堆,从地上高高地摞起,直达天花板。她随手抽了一张,递在我的手上,长和长的指头在光盘上一点,光盘颤动了一下,一曲好听的歌声便响起来了。是我听过的加央珠玛最爱唱的歌,她曾刻录成了光盘放给我听过。不过,这张奇怪的光盘自己唱起来时,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手一松,光盘滚落在地上,在木地板上跳了跳,又朝光盘堆里滚去。

加央珠玛的脸色变成了灰白,像过去我不小心撞翻了她手中的光盘一样,恨着我的大眼睛里像要涌出红色的液体来。我背着手,一脸的歉疚。她却指着滚落地上的那张,像在命令我捡起来,眼光坚定而固执,嘴唇成了黑色。我没去捡拾,生怕手伸出来再撞翻什么惹出更大的祸。她却指着那张光盘,一动不动。我轻轻地推她,身子僵硬得像是石头。我怕了,怯怯地后退。我听见满屋子的光盘全吼叫起来,声音怪异得像无数个喝多了烈酒的醉汉齐声叫喊:“捡起来!捡起来!”

我夺门就逃,脚踩在冰冷的沙滩上时,我醒过来了。我看见周兵站在我的床前,握住床栏使劲地摇。他说:“小子,我哪里痒呀,又踢又撞,床都快塌了。”

我揉着眼睛,对他尴尬地笑笑。我闭上眼睛,加央珠玛那张瘦削的白脸还在我眼前晃。周兵抓住我的头,又摇晃了几下,说:“还没清醒呀!梦见同那个女孩子干好事了,那么兴奋?”

我给了周兵一拳,又躺了下去。后来,我一点瞌睡都没有了,老是想,怎么会梦见加央珠玛?这个活着的时候只给过我一张冷脸的女孩子,怎么偏偏梦见的会是她?而曾经让我初次尝到温水似热吻的胖姑娘来芹,一次都没梦见过她,连想都没想过她。她像一阵风从我的心里刮跑了,连一丝细沙一样的渣滓都没留下。我想,或许我同加央珠玛真的有什么缘分,在前世或来世。

上课了。那些日子,我们连早饭都懒得去吃了,能在床铺上赖一会儿就赖一会儿。课上得越来越没趣,老师们都是一个模样,把厚厚的教科书上的东西,塞进嘴里嚼呀嚼呀,再吐出来让我们尝,一点味道都没有了。大学第一学期的中文系,没多少课目,什么文学概论、先秦文学、语言学概论、写作基础、党史、外语、体育等等。这些课刚开始图新鲜还去听听,再听的时候就得考虑耳朵会不会受伤了。

不爱听,还得去听。周老爹像关照托儿所的娃娃似的时时刻刻都盯着我们,又时时刻刻地跳出来,对着我们喝叫几声:“不要这样没精打彩,像集体偷吃了安眠药似的。课要好生上,到时考不及格,取不到毕业证再对着我哭嚎。我可不管,那是你们自作自受!”

那几天,杨彩俊在小提琴上拉大锯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不过,没人愿去干涉了,好像一切都听厌了,同听风从树丛中款款吹过一样。杨彩俊也比较知趣,不在我们睡觉时拉,天刚亮,有人出外跑步锻炼时,他就扛着提琴开始工作了。他也很少拉怨声载道的“梁祝”了,也有些抒情和开心的曲子从他的大锯中流淌出来。也有人不满,出言干涉。他也不同别人硬吵,而是一副笑脸对着人家,摇摇头说:“我也没法子。江老爹把我硬塞进了学校剧团的乐队,不拉不行呀!我可不愿在乐团里滥竽充数,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党对不起学校对我的信任。”

细心人现,我们4o5室和对面三个卧室的成都、重庆两地的同学,在秘密策划什么事情。每天趁我们睡午觉或晚上关在蚊帐里看书读信时,他们便悄悄地溜出了门。夜很深很深了才回来,躺在床铺上还叽叽咕咕。我的上铺周兵看我的眼神也开始往上抬,说什么也爱理不理的。好像爹妈把他们生在成渝两座大都市里,他们就有了高人一等资格,可以在天界做玉皇大帝后补一样。我们几个小城市来的人伤心死了,又不好问,只有低着头装出一副卑微的模样。

我高原人的心里盛满了山里流下的清水,是受不了一丝杂质的污染的。我可不愿低头装自卑,我在周兵跳下床铺要出门时,便拉住他的手臂问:“啥事情弄得神神秘秘的,可不可以透露一点给我?”

他哈一声,想也不想就把刚掏出来的一支烟扔给我。

“去你的,别给我来这一套,”我把烟塞进他的上衣口袋,手一揉烟成了粉沫。他拍着衣服上的粉沫,脸红了,一掌把我掀开,说:“我捶死你!”

他还是对我讲了,我们班上的成渝两地的同学成立了同乡会,准备周末上缙云山,在狮子峰顶看着太阳从群峰中冉冉升起来时,向全世界宣告,成渝同乡会成立了。他眼睛亮起来,昂着头看我,那热血澎湃风华正茂的样子,好像站在天安门城楼上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那些伟人一样。

我说:“太羡慕你们了,还有那么多的同乡。“

他把手遮住了半个嘴,悄悄地对我说:“其实,同乡什么的都是些借口。成渝两地的男女同学主要是借游山玩水建立一点感情,说不定在狮子峰顶看太阳升起来的那一刻,有的男脱女脱们的心便紧紧拴在一起扯也扯不脱了呢!”

他的话,让我的脑袋嗡嗡响了许久。这世界怎么了?尽是些想配对的。不过,我真想去看看狮子峰的日出。我在一幅图片上见过,山顶与松林在太阳出山的那一刻都是一片金黄,太阳像一滴血,红红的浸泡在云雾中。我的窗口就可以看见遥远的缙云山,灰蒙蒙的,脏兮兮的。连它的背景那片天空也像脏污的水浸泡过的一样。我真怀疑,缙云山狮子峰真有那么好看的日出,特别是在这个什么都染上了层冻疮颜色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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