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花败柳来了。认识他的或者只。然后越来越多,序生敲了门,便有眼尖之人迎了上来,
一大清,”红衣少女冷哼,开门的丫头正想出,见是序生。
序生笑容一僵。
碧云天是典型的“日出而息,日落而作”,此时烈日当头,一楼的人都在歇息。他刚刚携宛,抱拳友好吹捧谦虚,将他围了,连忙将他请进。
再过了两天,恰逢“妙手回春”大典在杭州。又传出赵小姐出疹子求诊之事,天下名医都在杭州涌现,倒方便了赵小姐求医。
于是他转头吩。
他不敢想下去,自己背了宛宛朝碧云天走去。
序生闻言,想了想,随即抽下她束的黑带,轻轻拉起她的右手,将其用黑带捆在床头柱上,“这样可好?”
听她如此一道,序生缓了口气,回头对门口的几人道:“都回去吧,我会处理的。老人家,劳烦做些清粥小菜,我……妹子她这几天沾不得油腻之物。”
闵瑶见了低呼一声:“以牙还牙!‘拈花三笑’的‘以牙还牙’!”
“是啊,”另外一头巾男子附和道:“他们才四个人,我们五个人还会怕他们不成?”语罢还轻蔑地瞟了一眼弱不禁风的闵瑶,温文尔雅略挡在宛宛跟前的序生,和看上去像个孩子的白衣少年陶止。
这边,原本要用饭的陶止与序生听到“柳恶女”三个字,齐齐一顿,将目光别向了邻桌。
不多时,大厅里只剩了四人。
值得庆幸的是,他来了。
里头传来序生微带慵懒的声音:“门没锁。”
而她又反过来问起宛宛的婚事,果然见序生也心不在焉了,目无焦点,连最喜爱的绿豆糕也没怎么吃。
碧染搓洗着白巾抬头失笑,“我自然是希望你早早嫁个好人家。都快十八了,女大当嫁,再混个两年可就嫁不出了。”
“终于回来了。”碧染迎了上来,激动地看着序生,感慨道:“高了,瘦了,长大了……”最后的这个描述,像是自内心的欣喜,带着一股子“吾家有子初长成”的自豪感。
碧染见他愣,又补充道:“如果你是作为‘柳序生’娶温姑娘,我没有意见,你自个儿挑个吉日通知为娘准备聘礼就好。但若你是想作为‘唐试问’娶她,为娘就在这里替你唐叔回绝你。”
手里的包袱忽然一空,陶止猛地回神,只见序生已取走了宛宛放在他手里的包裹,往自己左肩一挎,几步走在了他前面,完完全全挡住了宛宛的身影。
话说小绿‘年轻’的时候,那会儿指甲大小,周身还是漆黑的,它命运的转变源自它有眼无珠地咬了一口想捏死它的才七岁的宛宛。
他脸上见到人们所谓的“春风和煦”的微笑,与其说那是他自内心的关怀,不如说这仅仅是他作为大夫的一个职责——让病人感觉到温暖罢了。
“别在一个懂医之人面前装死,”序生细致将每一根用过的银针放在火上翻转,语调依旧慢悠悠的:“在下为了招牌不被砸,可是会用非常手段的。”
如她所愿,最后的结果是,宛宛被她毫不留情地一鞭子挥过,皮开肉绽。用宛宛的话来说,戏越真,伤越重,越够味。
她也同时意识到,娘与哥哥序生母子连心,要让序生消失在这个世上代价太大,不合算。
坐在她对面的单夭夭托着腮专注地看着她,一双狐狸眸子媚眼如丝。她生得美,野艳的美,性格又火辣,再因为名字里面带“夭”字,一度被江湖喻为“妖女”,名气……稍逊柳宛宛的“恶女”之称。
寨主单渊不多时便赶到了,一反江湖人口中的凶狠大汉形象,若不瞧他腰间标志性的三环大刀,此人看上去倒像镇上的教书先生,彬彬有礼抱拳对序生道:“在下单渊,阁下可是神医柳大夫?”
实情是——都死于他萧陶止的剑下。序生从未出过手。
倒是身后的闵瑶先开口了,低声对陶止抱怨:“我觉得还是那天那麻花点点的布好看……这一身真的不好看。让宛宛姐姐蒙尘了。”
以闵瑶那异于常人的眼光下了如此结论,可见此时的宛宛有多么的……惊艳!
但在序生看来,闵瑶有一句却说对了,这袭衣衫美则美矣,的确让宛宛蒙尘了。她身上最闪光的那一点被完完全全掩埋了起来。
一念及此,考虑到宛宛穿新衣的心情,他在心头兜了兜想出口的话,正思索着怎么说更委婉,就听花寻欢一声尖锐的嘘声从背后传来,“哎呀呀,果然是人靠衣装,柳姑娘瞬间倾城倾国倾本少的心了。”
宛宛扬唇一笑:“原来今日之前,本姑娘还没让花少倾心啊。”
花寻欢摇着扇子从序生背后走出来,“哪里哪里,今日之前,柳姑娘倾的是本少的肝肺肾脾,今天将这最后一味也给拐走了。”说着捧着心窝哀嚎,“本少一具身体空空如也,柳姑娘也一并收了去吧。”
“噗……”宛宛忍不出扑哧一笑。
花寻欢慢慢踱到序生与宛宛的中间,悠悠道:“今晨听手下说温婉小美人来过了,看柳姑娘头上这髻,怕是温婉小美人的手笔吧?昨夜是温婉美人最后一次登台,今儿一大早温美人就请辞了,临走前还来替柳姑娘你梳头,啧啧,面子真大。莫不是真将柳姑娘当成小姑子对待了?”
“花少,”序生不由得出声打断他的话,花寻欢再说下去,宛宛估计又要往心里去了,“在下与温姑娘清清白白……”
花寻欢打断他:“可奇了怪了,就算将柳姑娘当小姑子,怎会想不开去出家呢?”
“温姑娘出家了?!”第一有反应的,是一直站在序生背后的陶止。
序生只是愣了一下,连忙看向宛宛,果然见她别过眼看着自己,眼神询问。
序生无辜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花寻欢继续语调哀伤道:“哎……这世上又要多一位美人尼姑了。白白便宜了佛祖。”说着双手作揖,一副“阿弥陀佛”的模样。末了又问序生:“柳小神医不想知道温美人的去处么?以后去给点香火钱,顺便暗渡陈仓那个啥也方便……”
序生淡淡一笑:“花少自个儿知道就好了。”
宛宛已别过眸子,看向远处。
温婉走了?
忽然就觉得自己一身折腾的劲儿打在了空处,又是无奈又是疑惑。她怎么走了呢?
回想起温婉今晨来给自己点妆,手艺无可挑剔,虽简单但却适合她。走的时候,温婉意味深长道:“柳姑娘,公子就拜托了……妾身一身的烦扰,今日终于可以了结了。”
宛宛初听不懂,以为她仅仅针对为她盘这件事。此时才知,温婉分明是放下一切,远离尘世纷扰。
慢慢想来,温婉困扰了她三年,如今不带一抹纤尘地离去,只是让她明白了一件事而已——原来序生还不是她柳宛宛的。
从小一直霸占着哥哥序生的疼爱,总觉得这辈子好像都会跟他在一起。是温婉,让她注意到了自己对序生不同一般的占有欲,意识到了序生也是会被抢走的……
若不是温婉,她现在会不会还是那个成天以捉弄和排挤哥哥序生的小女孩呢?是不是一点点都意识不到序生对自己有多细心有迁就呢?
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为自己在序生嘴上只是“妹妹”而气恼呢?
她得感谢温婉。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忽然一个阴影朝面前迅拢过来,她下意识抬头,就见花寻欢那双桃花眼越来越近,来不及后退,一柔软之物就贴上了自己的唇。
整个走廊顿时一片寂静,被吻的,围观的,都傻了眼。
宛宛瞪大了眼睛,还没回神就见花寻欢离开她,快退了一步“嘿嘿”一笑:“柳小美人沉思的样子实在太迷人了,本少还真是……”
他话未完,神色一变——宛宛已抽出了腰间的谷草刀,杀气凛然朝他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