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霁笑着一拍他的头道:
“陛下……?沿,包管你吃一口甜翻了牙。”说着牵起齐昭成的小手,走。“夏日里哪来的。”
“……五,陇西久旱逢雨,眼睛里盛满了深深的痛苦。
梅雪霁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图,笑着回答:“那是罗康县,盛产水蜜桃,咱们逆着溪水上去看看!”齐天驰抬起头来,嘴唇蠕动着却,百姓欢欣鼓舞,相携叩首于雨中。雨势,未几,数椽农舍墙颓屋破,主家仍倚门而笑……”
梅雪峰奉旨赶来,掬月宫中乱成一片,请脉、问诊……宫。
小姐回过身来,清亮的眸子里含着一丝浅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图之。若是让皇帝对我生厌,不就可以早日脱离苦海?”
梅雪霁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又沉沉地垂下:“为什么不能?”
“走开!”他背转身低吼。
那公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布幌上绣着几个银色的大字“邵家七色汤圆”,不由笑道:“汤圆真的有七色吗?”
梅雪霁望着他也抿嘴笑了:“是我,殿下。”
“箩萝。”梅雪霁笑着来牵她的手。
梅雪霁脸色蓦地一变,心头刚刚涌起的一丝暖意霎时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又是沉甸甸的烦闷与无奈。
嘿嘿,明天暂停了,今天加传几章,作为补偿哈。各位亲们别生气!
“刘谦益。”他偏过头,向侍立在一旁的总管太监招了招手,“派人去看看梅小主起身了没有?”
“哼哼,”身后蓦地传来一阵切齿低笑,声音凛冽而冰冷,仿佛腊月里刺骨的寒风:“澄王府的花轿倒是快得很哪。”
“当啷”一声脆响,原来是悄立在一旁的侍琴失手打碎了手中的青瓷托盘。
“这个十八叔,到底是怎么啦?”齐云灏暗自疑惑着,心里不由得有些气恼。
自小,他就是一个性情冷淡的人,至少在外人眼里是这样的。登基三年来,他召幸嫔妃十分节制。一月之中,也只三、五次而已。更多的时间,他宁愿独宿在掬月宫中。
“怎么了?”他微皱起了眉。
纵是平素胆大,齐云灏还是被她的面容吓得向后踉跄了一步。刘谦益见状,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扶住了主子。
“你会愿意吗,如果,我就是那个‘老伯’?”
带着些微的好奇,齐天弛迈开步子朝那个包袱走去。奇怪,刚才那一记闷响,分明是这个包袱落地的声音。是谁大清早的把一个簇新的包袱扔出了墙外?
梅雪霁抓起桌上的雪浪笺揉成一团,烦恼地叹了口气道:“人家都烦闷死了,你倒还有心笑话我。”
梅雪霁望着哥哥摇个不停的头,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流芳溪畔闲院落(一)
几百年前的某一天,也许有一个女孩曾经坐在这张床上,怀着同样兴奋和忐忑的心在等待着,等待她的新郎为她掀开凤冠上的红巾。身旁陪伴着她的是一定是一对嫣红的龙凤花烛,烛光跳跃着,将她攥着衣角的纤指映得如同玛瑙般晶莹……。
宜妃愣了一愣,慌忙摇头道:“太后娘娘明鉴,臣妾心里对她感激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怨恨她?”
程太后抬眼默默凝视她,但见她目光坦荡、不闪不避,不禁笑着点头:“好,哀家素来知道你是个心怀宽广的女子,不像那些一味争宠吃醋的……”
身无彩凤双飞翼(二)
正说着,忽见一个蓝袍小太监走进舱内,躬身施礼道:“启禀太后娘娘,张太妃和禄王求见。”
程太后微愣了一下,随即道:“宣他们进来吧。”
“是。”那小太监俯首应了一声,匆匆出去了。
程太后从几上端过茶盏,呷了几口,一抬头,却见黄太妃和禄王已经掀帘而入。
程太后气定神闲地凝视着他们,精致的娥眉因为讶异而微微地上扬——只是数日不见,张太妃看上去仿佛又老了几岁。恍惚记得,她的年纪还小自己三岁啊……
如今的她纵然锦衣华服、满头珠翠,却只能用厚厚的脂粉掩盖脸上垂垂的老态。唯有眉下那双微挑的凤目,于不经意间水波流动,依稀还能想见她当年的风采。
当年的她,曾是那般的娇柔妩媚、风仪万千,深得先皇的宠爱。在诞下先皇的第六子禄王齐云渺之后,她也曾野心勃勃地窥视她的皇后宝座,并使尽心机地要为齐云渺谋得太子之位。
无奈,她的儿子齐云渺生来体弱多病,木讷少言。比之气宇轩昂、天生的齐云灏,他更显得瘦小萎靡、懦弱懒散。待他长到八、九岁之后,她终于彻底地明白了今生母凭子贵的无望,满头的青丝就从那时起,渐渐地转成了白发……。
“给太后娘娘请安。”眼前的母子二人双双躬下身,毕恭毕敬地朝她行礼。
程太后雍容地一笑:“平身吧。”
在抬起头的一瞬间,程太后捕捉到张太妃眼中一丝熟悉的凌厉,但是转瞬间,那抹尖锐如芒刺的目光便被低垂的眼帘压住了。而立于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