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把村里的赤脚医生黄堂找来,可能是失忆,“这个孩子的命真。我慢慢,他只是感慨的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检查了半天。”
程木根突然,以前。”临走的时候,又小声的对中年妇女说:“我劝你还是把他送走,这样来历不明的孩子留不得,你不就是想要个儿子,到最后!这种病根本就治不好。只有,爷爷经常会把他揣在破棉袄里,趁着夜色用秤网钓些小鱼小虾的给他打牙祭,爷爷突然间从他的世界中,可是就在他五岁的那一年。他只是一觉醒来,爷爷就走了,只知道他临走的时候在家里的墙,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孽子不孝,宁为客鬼。”这些事是娘后来告诉他的。以前他们家也算的上是官宦之家,可惜到了爷爷这一辈,家境没落,好在爷爷还能识文断字,不过好像他写的那个“孽”字还是错的。
夜里,虽然程常福没有出去,可是蔡兰花还是和儿子睡在一起。她把程木根紧紧的抱在怀里,轻声问:“木根,你说娘和老师哪个好?”
所有的事情仿佛过去,天也变的格外的晴朗。程常福每天都上山采石,蔡兰花借了些钱,开了个小卖店,家里的生活慢慢有了改观。
早晨起床的时候,崔玉香的眼眶红红的,她的男人依然蹲在墙角抽着旱烟,脸上的皱纹变的更多更深。
崔玉香笑着说:“我不是说了吗?你是老师的好学生,是老师的希望,所以对你好,老师可不想你因为家里的事情误了学业。”
崔玉香轻轻的在他鼻尖上刮了一下,说:“我会告诉你娘的,你记住,一定要好好学习,你可是老师的希望。”
晚上,蔡兰花在医院里照顾程常福,把程木根托付给邻家的一个女人照看。
不管她说什么,程木根一句都听不懂,不过他的嘴很快被堵住,然后便有一股浓浓的乳汁流进他的嘴里,滋润着他的喉咙。
他品咂着,一边听女人说:“小鬼头,你记住了,你叫黄云龙,你爹叫黄福禄,娘叫丁菊花,那个大丫头是你大妹妹黄春兰,小丫头是你二妹妹黄秋兰。你怎么都忘了?”
这时候,程木根放开丁菊花的奶头,不解的问:“娘,我怎么就记得一片水,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那是因为你不小心掉进河了,多亏娘发现的早,否则恐怕娘再也看不到你了!”
程木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可是他也没有完全相信丁菊花的话,只是在心中暗暗的问自己:“是这样吗?”
不过,从丁菊花的作为上看,可能的确是这样的。谁会让一个陌生的孩子躺在自己的怀中,吃着自己的奶水?
他又感觉到一阵的头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黄春兰在外间喊:“娘,哥哥,起来吃饭了!”
丁菊花答应一声,起来穿衣服,下炕的时候,对程木根说:“小鬼头,千万不要跟人说昨天晚上吃奶的事情,否则以后娘都不让你吃。”
“为什么?”
“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让你不说你就别说。”想了想,可能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又说:“这可是娘和你之间的秘密!”
程木根点点头,脑海中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他好像记得那个女人也在跟他说不让他说一件事情,可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偏偏又想不起来。程木根到外间的时候,黄福禄正在饭桌前抽着旱烟。他看到程木根出来,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云龙,快过来吃饭。”语调生硬呆板,那种假装出来的亲情让人听来极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