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未必。他说今天要上山。早上教主还来过,来就吵着要酒喝。
“教主知道哇。”隋睿压低声音,我这里很缺种人,客官你该知道,我们这里是不许喝酒的,所以教主特地来问问姑娘,要不要起去山上住些日子。”
伙计苦着脸道:“是东北来的参客,去关外做生意的。显得神神秘秘的,得把小公子带,可是小公子舍不得姑娘,小的上哪儿给弄酒去?跟他们解释了半天,”
“秋姨。好不容易才把,你为什么这么做?”钟嘉南道。“二十年前:
温玉,玄离比你可要俊多了,玄门三英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凌旭突然探进头来,叫道:“玲珑,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狂奔的牛车终于在间破庙外停了下来,赶车的老汉低声唤道:“旭儿,接人。”
费玲珑摇摇头。“不是。我只觉得他挺特别,阿婆您要是再见到他,帮我留意下,行吗?”她从荷包里掏出小锭银子塞给阿婆。
“为什么?”费玲珑咬牙切齿地低声自语,“为什么非得是我?天杀的钟嘉南,我若不能叫你死得很难看,我就跟你姓。”
“不来更好,免得还要准备他们的饭。”费玲珑冷哼道。
“这里的饭也不是白吃的,要交饭钱的。”辜璧洲失笑道。
约摸到了吃饭时间,果然有人敲着锣路叫唤。只见百十号人像突然从地底下涌出来似的,纷纷朝前院涌去。四人又戴上斗笠,跟着人潮走。前院也有大片空地,摆了几十张方桌,每张方桌都配了四条长凳。四周搭起了十来个灶台,二十几个菜盆整齐地摆在旁边的条案上。另有十来人专门负责分发饭菜。
费玲珑看见旁竖起的高杆上挂着个大木板,上面写着“人十文,不论多少”的字样。
“十文钱个人,也不便宜。”费玲珑暗想。虽则如此,人们还是规规矩矩地先去记帐台付了钱,然后打饭菜。上百号人排得整整齐齐,竟丝不乱。
费玲珑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什么很有身份的人,都是些看起来颇有些落魄的江湖人。她悄声道:“所有人都在这里吃饭吗?”
“当然不是。有身份的人自有专门吃饭的地方。要是我们表露身份的话,也可以去那种地方的。”辜璧洲低声道。
“哦。”费玲珑点点头,表示明白。
打了饭菜,四个人躲到个角落里吃饭。费玲珑捧着饭碗,笑道:“我还是第次像这样吃饭呢。
辜璧洲道:“其实在江湖上闯荡,有时候连这样的饭都吃不到。”
费玲珑想起和玄玄门在起的那段时光,真是三餐不继,朝不保夕。
正在吃饭的时候,有人高声叫道:“未时正各派在演武场集合。”
费玲珑看着辜璧洲,辜璧洲低声道:“我们也去凑凑热闹。”费玲珑又兴奋起来,赶紧扒着饭。
约摸到了未时,费玲珑他们跟着各派弟子匆匆往前面的大广场去。广场上渐渐聚满了人,各派弟子纷纷列队站好。不多时,只剩下主席台两侧的靠椅还空着。未时正,随着两列星月教弟子缓缓进入广场,各派掌门鱼贯而人,分别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作为东道主的星月教教主钟嘉南最后个入场。
众人坐定以后,星月教护法汤靖作为司仪致辞,欢迎各派掌门的到来。
混在人群中的费玲珑注意到宋青浦竟也在座,不由得大吃惊,牵了牵辜璧洲的袖子,压低声音道:“那个人怎么也在?”
辜璧洲点点头,招呼费玲珑离开这里,留下书玉和小红继续观望。两个人悄悄回到下处,辜璧洲道:“看来江湖上又有大事了”
“为什么?”费玲珑奇道。
“寒玉庄分明已经和我们撕破了脸,现在却又跑来参加这次大会,实在是居心叵测。此人城府极深,江湖历练相当丰富,我担心钟嘉南未必是他的对手。”辜璧洲语气有些沉重地道。
“那你赶紧告诉钟嘉南,要他堤防宋青浦呀。”
辜璧洲摇摇头,道:“钟嘉南当然知道要堤防,但是他未必提防得了。费姑娘,我看你最好还是回去,江湖实在太凶险,你个女孩子家受不了那个罪”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小红匆匆进来,道:“辜左使,教主决定参加七月初七的嵩山大会了。”
辜璧洲道:“嵩山大会?按例应该是明年才举行的,提前到今年了,是为什么?”
小红摇摇头,道:“属下也不清楚。这会儿各派掌门都散去了,辜左使要不要亲自?”
辜璧洲沉吟道:“不必了,我再暗中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这时,外面渐渐热闹起来,大概是散了会,各派弟子都陆续回来了。费玲珑站在门口竖着耳朵想听听别人的议论,听了半天也只听到大家说“真太可怕了”“到底什么来路”之类的话,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天色将晚,各派准备明天早晨再下山,因此晚上有些关系甚好的门派便纷纷聚会道别。辜璧洲不知打哪儿弄来些假须发,和费玲珑乔装打扮番,装成两个中年汉子,也混到那些聚会的人群中,想探听些消息。
他们来到江南各帮派的场子中,别人只当他们是中原门派的,也不甚在意。辜璧洲拉住个微有些醉意的汉子,道:“这位兄台,幸会幸会!”
这人拱拱手,客气了两句。辜璧洲道:“请问兄台怎么称呼,仙乡何处?”
汉子自称是凤阳门的,叫陈旺。辜璧洲皱起眉头,道:“听说贵派近来有些流年不利呀,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陈旺重重叹道:“不瞒兄台说,本门今年真是倒了大霉,不知是哪里来的对头,不问青红皂白就砸了我们的场子,把我们的生意都抢走了。”
“哦?”辜璧洲故作吃惊道,“什么人这么厉害?凤阳门在皖鄂带也是响当当的大门派,怎么会”
“就是啊,我们门中竟然没有个人是他们的对手。那些人的武功诡异得很,肯定不是中原的武功。”他略顿了下,接道:“听说你们中原的门派也有不少吃了亏的,大家都在猜测,莫不是天星老怪又到中原来找晦气了”
辜璧洲心头微微动,别了那陈旺,又混入到其他门派,得来的消息竟都大同小异,看来江湖上真的将有场血雨腥风了。
将回到住处时,辜璧洲看到护法许奕文个人不知要往哪里去,他纵起轻功,掠到许奕文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奕文吃了惊,猛地回头,却见个中年的高个男子微笑地站在他身后,不由得吓出身冷汗,沉声道:“阁下是”
辜璧洲低声道:“是我,辜璧洲。别声张。”
许奕文瞪大了眼睛,仔细看,果然是辜左使,张口结舌道:“辜辜左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辜璧洲淡淡笑道:“我闲不住,来凑凑热闹。别让教主知道了。”
许奕文连连点头,看了看四周,道:“辜左使就住在这附近吗?”
“嗯。我看见寒玉庄的人也来了,他们和教主见过面了吗?”
“宋庄主和教主单独见了面,但是我们都不在场,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辜璧洲点点头,道:“你们要提高警惕,保护好教主。”
许奕文连忙称“是”。辜璧洲怕被人发现,赶忙打发他走了。
回到房间,费玲珑早已等得心焦,迎上前道:“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辜璧洲把先前所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她,说道:“现在离七月初七尚有十来天,不知道钟嘉南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