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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何以成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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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六章 苦不堪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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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坠叶薄,却是千缠,明知终往何处,

承泽想,真仿若此刻的心思,将脚下的鹅卵,繁枝叠错,此事虽是最忌人掺和,可总得个贴心的,魂牵梦系……

“怎么会呢,老人家不过是说话儿累了歇一会儿。你又多嘴。”静香轻声呵了一句荷叶儿,刚刚放松了的精神也是累。蜿蜒不见尽头,绕不进那片清水静竹,只落得风递幽香,这打小跟着自己的小子该是信得的,却此刻话也不宜多,“少话,遂只道,多操心。”

唇微启,丢了曾经,棱角依旧,温热,微抖,似千言万语难诉,只努力屏了气息,怕一呼便如吹散一抹细尘,不见了她……

当初念及老人噬心大恸,又为护她衣不蔽体的耻辱,承泽没有将那十八天的罪恶如实相告,如今想来于自己的私心倒是正相合。无论曾经如何,将来若想成事,主在他,而她那边,越不显,越好。不能让老太太于她太怜顾以免横生枝节,更不能为那真相而于她心有愧,都只因亡者为大,日子越久,曾经过往便只存下了好处,而活着的,早早晚晚看在眼中,如鲠在喉,吞不得,咽不下,时时刻刻提醒着亡者罪,一旦有了明白的错处,正是数罪并罚,这便万万不可!

“二爷,你……”

这些日子,他实在是……想着那郁郁寡欢一脸的心思,心又疼……

倦怠怠,一副皮囊……

原以为见了,心事就了了,却怎么,人反倒空了?

“你,你说什么?”承泽听得稀里糊涂。

那日天阴又有风,本想他们不会出来练功了,没想到非但来了,还不知怎的就跳到了池塘里,说是寻什么玉佩。春水乍寒,想着都是透骨凉意,静香心说那小厮们都是做什么的,又想那玉佩是如何要紧,怎的就非得泼了命一般?结果他倒真是寻得仔细,半天才上来,自是全湿了。原本那池塘离馨竹园最近,想着他一路往回,便是铁打的人也要让风吹透了,遂想就近与个方便,可思来想去,总还是不妥,只得罢了。后来静香又着人悄悄留意,芳洲苑竟一切如常,有心劝自己那习武之人都是体健身强、百毒不侵,却总忘不了娘亲的

“她虽是诰命却从不问朝中事,说了不少也不过都是些女眷堂客间的口舌,没什么要紧的。”可想着任夫人的话,老太太又笑了。

“二爷……”

一切阴云就此散尽!如今非但如了愿,更是张罗得理直气壮!待他亲笔写的贴子下到馨竹园的那天,只一杯苦茶,嘴里的泡便全消了……

“放?”荷叶儿越不乐意,“还要放到什么时候?如今各房各处哪还有像咱们似的?姨奶奶早就开始描眉画鬓,身上的颜色除了大红什么没有?还有芳洲苑,早几日就听丫头们说二爷和三爷是如何说笑、如何逗趣,就连延寿斋不也见天听书打牌了?再者说,这衣裳本就是府里给预备的,都是过了老太太眼的,哪还有什么是不能穿的?”

荷叶儿走到身后,顺了那柔柔青丝轻轻梳拢,微潮未爽,散着浴后淡淡的清香,日头映照,随了小巧的象牙梳,一波一波漾着栗色的光泽。

“春燕!走!”

承泽走回桌前坐下,看承桓认真地写着功课,他便也拿起了书,翻了两页,返回去又顺过来,横竖是一行也没看进去。倒也不觉恼,只悄悄翻了后页,掖了一张写坏的佛经。昨儿到底还是让他辨出了几处不同,比如这一撇,本该提劲,却飘了,岂止是没有他的风骨,简直就如她那人一般纤柔无骨。这么想着不觉嘴角便牵了一丝笑,这便是了,哪就那么有本事了?几日便能仿了旁人的字,还能以假乱真抄成篇?露怯了吧……

“快走!”

“老太太这是哪儿的话,”蓝月儿赶紧接了口,“小辈人不过是按了旧例提个醒儿、跑跑腿儿,大阵仗还不都得您老张罗指派才是。”

“姐姐!”看那泛了死气的眼神,青蔓吓了一跳,“你,你这浑说的什么??”

承桓仔细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

守在烛灯边的静香被外面突然的动静吓得哆嗦了一下,仔细辨,才知道是他踢翻了凳子。心里便更不适宜,几日前的傍晚他突然现身,告诉她自己也要闭关抄经,山上规矩苦,不如就守在灵前。她蜷缩在门边几乎不敢相信,只想这日日念佛,佛祖果然应么,真让她又见这真血真肉的人……

“嗯。”

出了芳洲苑,承泽又往小厮的住处去,睡梦中揪醒了福能儿,在他耳边如此这般细细交代了一番,不待他多反应,已是轻身离去。

听她嘶声哭喊,承泽尴尬无措之外,也觉烦恼招架不了,不得已,只能倚着前面的话搪塞,“不是跟你说了么,人家是夫妻,你去算什么?”

“哪就至于了?”福能儿不以为然,“我听人说那修行的人一天一顿是佛食,再诵了经,便是身轻快,神气爽,根本不觉这俗人的饥饿。爷是练功人,不记得当初师父教练内力的时候不也用过这法子吗?再者说,大奶奶守孝又伤心,更不觉了,再不济,她也惜命不是?”

“哦,那也……”“难怪”两个字未及出口承泽便猛地打住,不对啊!那“不堪”的一幕连红玉都不曾看到,青蔓说的根本就不该是那个!“人们都哭,都乱”,这么说,已是在预备丧事,她应该早已穿戴齐整,怎么还要衣裳?禁不住蹙了眉……

“我听青蔓说你每日五更就起来练功,夜里又熬着,学本事当紧,可身子更要当紧才是。”

“嗯嗯,就只她一个,旁边不能有人,要不那魂灵怎么与她相合呢?”阎婆子又凑近些贴了

静香没有立刻应下,目光转向承泽,承泽赶紧点头,“嫂嫂只管去,这里有我。”

“慕家大爷?大奶奶的哥哥?”阎婆子撇撇嘴,甚是不屑,“虽说是亲家,可再怎么说也是晚辈,怎么劳动着咱们奶奶了?”

看承泽不语,魂儿倒还在,福能儿便自顾自说下去,“再后来,就是老太太吩咐人办丧,那个时候,就再没有人见过福安。都说前一眼还看着,后来,怎么都不见了。”

兄长自娘胎就带了不足之症,不能用力读书,不能袭家风习武,可嫡房长孙最是老人家的心头肉,择亲之时,老祖母十里八乡亲自挑选,择定了嫂嫂。说嫂嫂家是江南本乡本土书香门第,却偏生不好仕途,归隐乡间耕读。又说嫂嫂自幼读书,知书识礼,样貌人品都属拔尖,便是京城里的大家女儿也不过如此。遂成亲那天,从几十里外的慕家庄娶嫂嫂进门,八抬大轿,重金重礼,这些年,易府从未如此逞奢。却怎料,这一场喜事,半月之后便成了丧……若说是那乡野人家,迷信邪崇鬼魅,说新妇不吉利因而迁怒于她也是有的,可老太太当年随祖父征战,根本没有这等讲究,可昨儿的光景,老太太竟似发了狠一般,眼中的凌厉与憎恶是他从不曾见,更不顾在兄长亡灵前,如此对待嫂嫂,这究竟……是为何?

其实,虽则她只是易家老爷的姨娘,可毕竟长了那牌位上的人一辈,论情论理都不该着孝,可为了哄老太太,便宁肯舍了平日风情,退了所有颜色。此刻脸上淡淡施粉,眉眼不描不画,雅素一身,不现钗环,只在银白镶珠抹额边嵌了一朵雪白的雏菊。却不想这一来倒似比平日的艳更别出几分俏来,心自喜,连带手中也换了纯白的云丝帕,这便是哭的时候,遮了面,也是动人。

万籁寂……一缕朱红冷冷滑过苍白纤细的手指,夹在窗扇间,顺着窗棂细细而下……

人再无力支撑,滑落在地……

夜越沉,墓穴一般……

蜷缩着抱紧了膝,她冷得抖,怕得抖,心中无念,只口中喃喃:合宜园,合宜园……

“你忍得不见,可我忍不得……”

隔着夜,隔着黑暗,将死的心竟又被缠得痴,缠得乱,心魔何在,心魔何往……

求你……不见……

求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荷叶儿坐在床边,小心地捧了静香的手轻轻解开药纱。

曾经的细嫩白皙、纤纤柔柔都不见,血污模糊了所有的指甲,再辨不出那粉嫩的光泽,手背上高高青紫的淤肿胀得皮肤透亮,似也要即刻绷破了皮暴出那黑红的血。

看在眼中,荷叶儿心直哆嗦,小姐怎的又平白遭这种罪?原先在家大爷轻轻弹一下额头都要跟夫人告状,如今她似已经再不觉疼……这么想着眼里又酸,低头轻轻吹着,“这怎的一些儿也不见好,还是肿得厉害,许是伤到筋骨了。”

没有回应,抬眼看,那人靠在床头什么都不觉,只木呆呆地盯着书案上那几只刚从床头暗屉中翻出的画匣。荷叶儿不觉心里又怨,这究竟是怎么了!先是没日没夜涂抹那佛经,后又莫明地夹伤了手。那天早起进来,一眼看见蜷在窗下的她,拖起来的时候,人都僵了,惨白白的脸,一只黑红的手,雪白的裙子上也血迹斑斑,那样子,那样子吓死人……

“小姐,咱们还是请大夫来吧?这伤拖久了,可了不得!”看静香依旧痴痴不应,荷叶儿心急,“小姐!一定得请大夫了!这要是落下什么,你往后,往后还怎么画画儿啊?”

她苍白的脸庞微微一怔,心凄然,画?还画么……那刻在心里的眉目都该剜去才是,又怎能再落在笔下……

“小姐……”

荷叶儿还想再劝,却见莲心走了进来,回道,“小姐,二爷三爷来了。”

“又来做什么?!”荷叶儿听着“二爷”这俩字气就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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