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怪老人不耐烦的挥挥手:就学会了偷狗,“小小年纪不学好,这女人果真不是,直指向蓝烟,我是来找这女娃儿,“我今天不是,一边心里又觉得不,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了什么!”声音掷地有声,迎着那白须白衣,俨然如世外仙人一般的神圣不可侵犯,眼内光锐增。
天池脸部一阵抽搐,”手中飞刀一撇,快把梦回丹交出来,不然休怪老夫我以大欺小,总之就是很讨厌。
世上传言能知其出处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五人,当初天池跟着凌霄学药理的时候。而能寻得此处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凌霄曾无限憧憬的提起过这个地方,当时天池就笑着说有生一日定要寻到此地给他带些稀世药草回来学太上老君炼长生不老丹吃吃,不料千叶今日竟然,其实谁都没有当真。
心下莫名一动,天池立即慌乱的收回视线,认真的继续往下看,却未再入眼一字。
颜紫玉眉目一沉,手腕轻挥,挽了个剑花,噌一下就朝天池斜刺过去。
咬咬牙,天池再度撑起身体想要爬去勾地上的衣物。就目前来说,他应该先把自己打理清楚才行,毕竟是别人的地方,要是不小心被人撞见,岂不尴尬。
好……好奇怪……身体好奇怪……好热……天池难耐的惊喘一声,膛急剧起伏,眼睛却是不安的望向千叶,怎么也理解不了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是……还是走吧……
“误会?”燕归门主提剑又是一刺:“我要是信你,我就不叫舒蓉蓉!看招!”
始料未及,天池立即踉跄的撞到身后路人的身上,引来好一顿臭骂,登时气得差点没反打回去,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
天池暗自心惊,好快的速度!却只能不动声色的回着:“是吗?”
对面的姑娘也很美,美的竟然敢公然大胆的甩着丝绢在那眉目传情,左勾一眼,右勾一眼,就算是贞洁烈男,也该被勾去三魂七魄了。
店小二刚往楼上走了几步,门外就又进来了两个人,吵吵嚷嚷的要房间和酒菜,嗓门大的惊人。
高瘦青年顿时就看傻了眼,呐呐的完全忘记了回答。
“可能是神方面受到了刺激,再加上受伤部位特殊,身体承受能力有点弱,才会这样。不过没什么大问题,多休息会儿就该醒了。”是凌霄的声音。
“我曾经不明白,”千叶背过身去,似乎长长吸了一口气后,才接着道:“我为何要那么执着的找到你,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带你回来。”
回到若水居,天池麻木的推开冷清的房门,倒头就将自己自虐般的摔在硬实的地板上,冰凉的触感仿佛可以透过衣服随着血融入心底。
天池略微迟疑了一下,才懊恼道:“一切还算可以,只是不能像你那样发挥出它的威力来,有点小小的挫败了。”
天池秉持着好男不跟女斗,决定一笑置之。
脚下铺的是玉石白的地砖,一直伸展向不远处的那栋无门无窗、有点类似凉亭的深广长殿。两侧雪白垂纱摇曳生姿,下头还栽种着不知名的花卉,殿旁一泓飞瀑流泻而下,底下还特别砌出了一湾流泉顺着山壁脚蜿蜒而出,白石桥下锦鲤几许,荷花开的正盛,引得蝴蝶徘徊不去,贪恋流连。
凌霄终于忍不住,出声打破了天池跟千叶之间僵凝的局面:“主,接下来该怎么办?”
“哥,这个铜哨子真巧,买一个回去吧?”
天池也跟着笑了笑,原想说没什么的,但再次对上那双太过明丽的眼眸时,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天池自然明白千叶的用意,不就是怕自己会趁机逃跑么,哼!
“所以才说吓了老子一跳,原来是看错了……呸!说到血蝴蝶,你们都听说了没有?前段时间陆家庄全庄七十八口人全部被杀,无血无痕,连当地的仵作府衙都没有查出死因来,到现在还是一宗无头公案,嘁!肯定又是那血蝴蝶干的好事错不了了!”
怀里被塞入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少年立即将它放在了马车角落里,蜷缩着身体靠在了上头。
咬牙切齿的睁眼睁了一个多时辰,他还是依然了无睡意,一半是因为前面睡够了,另一半则是因为身上痒的实在太过厉害。
“逃……”
“没有吗?”千叶微微歪着头,眨着水亮的墨眸看着他,突然噗哧一笑,让原本被看的很是不爽的天池当场就傻愣在了那里,脸颊倏然一片飞红,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一直都知道千叶长得好看,却不知道,他毫无心机的笑容下竟是这般的让人无法转移视线。
三两路人停步,又很快走了过去,又有人停步,然后边走边回头看。
身边来来去去的人流终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好了,别在这里耽搁时间,先进去再说,”千叶敛了笑容,转身时,一时清风起,飞扬的发丝如柳絮般绕满了天池的整个视野,重重叠叠,依稀还可看见他嘴角边上那抹勾起的浅浅笑痕,却已没了适才的纯然。
天池有点惋惜的轻轻叹了口气。像千叶这样背负了太多包袱的人,下次再能见到那样纯粹的笑容,不知道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
俩人前后进了青书阁的大堂,里面基本上没什么变化,还是可以看出之前勾栏院里隐透的浮华奢靡。四周无人,只见到一张方桌上摆着两杯茶碗,还氤氲缭绕的冒着丝白的热气。
天池疑惑的四下观望,千叶却已走至那张桌前,伸手端起其中一杯茶,抿了几口后,微微一笑,道:“一两桃树,两朵茉莉花,一片绿毛尖,外加一勺蜂蜜水,可有说错?”
立即就有人拍着手掌从楼上走了下来,朗声笑道:“这一杯茶可是难倒了不少人了,公子能品得出来,而且还能把分量说的这么清楚准,也属难能可贵。不知怎么称呼?”
“林。”
“原来是林公子,楼上请!”
“请!”
这就算完了?天池本还没反应过来,人家就已经结束走人了。
什么叫效率,这就是效率。
整个二楼的采光度不若楼下那么明亮,正中间也只放了一张桌子,不过却多了一把椅子,一扇屏风,外加一盆水,桌上放着笔墨纸砚,桌旁还立着一瘦长的半人高的立式灯座,晕黄的灯光从纱灯中盈盈透出,竟给人以一种温暖的归属感。
这大概也是这个青书阁里唯一的亮点所在了。
天池转而看向了其他地方。
这时,风带起了一整片的落地红纱飞舞翻涌了起来,依稀之中,还能闻到那股混合着酒味的淡淡胭脂香气。
天池捂嘴轻咳了几下,眉头轻皱,但还是继续跟着往前走了几步。
“林公子请坐,”那人做了一个请后,便直接退到了屏风后面去了。
千叶忽然笑道:“天儿现在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吧。”
天池哼了哼,兀自郁闷的转开了视线,闭口不答,心里却在盘思着这地方的古怪之处倒是有几分让人不着头脑,至今他还没猜出来这青书阁里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不过谜题很快就揭晓了。
千叶写好后,习惯的随口问道:“天儿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天池茫然:“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