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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华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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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驾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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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珣被勒令跪在书房中央,火气消减不少。斥过,顺着手背滚落,搬出一套套先贤典故不停的训斥。这回,席先生长袍下,却变成了凉的,将要窒息时。

这一眼,叶珣险些呜咽出声,用手使劲掩住嘴,闪身到门口的墙边,温热的眼泪不断落下,先生火气真是,依然不肯轻饶。那把油光的,他才勉强咽下那声呜咽,拿开手小心的吸气,望着天花板,仰头想止住,阴天的缘故,廊灯开着,

“长大了。却将墙壁映得?”叶启楠对大太太说话,却挑眼看着叶珣:“无事献殷勤,他那是心里有鬼!”

“有了爹以后吧。”叶珣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她叫卓铭瑄,与叶珣同龄,是《大公报》主编卓剑英的侄孙女,目前在南京大学新闻系就读,同时报社的实习记者。

叶珣下意识往床里挪了两下,看着父亲满眼恐怖。

叶启楠走到香案前上了三炷香,背对了他愤懑的骂:“这没脑子的事,除了你哪个还能做得出来?!”

“晚清那会儿,光绪皇帝听到宫外人叫卖凉粉:‘酸咸麻辣香,消暑是良方,若是吃一碗,三天心中凉。’他坐不住走出宫,到摊子前要了碗凉粉,觉得可口,便吃了一碗又要一碗……”叶珣绘声绘色的讲着。

这句话将叶琨提着的心彻底打入谷底。他哪里看过什么《庄子内篇注》,只将那装有证件和船票的牛皮信封夹进书里,混在书架上,今早却现那本书不翼而飞,果然还是被父亲翻出来了。

大太太拉住叶启楠的胳膊,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叶珣猜是劝他家丑不可外扬一类的话,如果在医院闹起来,叶家的脸面何存。

第二天退了烧,叶启楠将手伸进他的脖领里,感觉到了汗,总算长舒一口气,突然二话不说掀翻叶珣就是一顿巴掌伺候。

六太太的生产还算顺畅,护士跑出房间笑盈盈地对叶启楠说:“恭喜叶司令添了个公子,虽然产期提前了,可孩子很健康,七斤多呢!”

叶启楠嘿嘿一笑,凑在儿子耳边说:“女人少了,没意思,多了啊,烦。我倒巴不得就你娘一个呢,有什么办法,总得传宗接代不是。别瞪我,你小子长大些就明白了。”

“混账,难成大事!墙边站着去。”叶启楠反而怒气更甚,一把抓过叶珣手中的鞭子,又转头吩咐愣在那里的陈济:“没你事儿怎么?!”

叶启楠见到站在办公室里立正敬礼的两人,抿了唇没说话,仿佛一张嘴怒火就会一贯而出似的,他“很识大体”的先带了两人去会议室,会议的内容也简单,无非是下达些职务升降、人员调动的命令,叶琨和陈济看管不力,阵前生军官斗殴事件贻误战机,被降职一级,罚俸半年,叶珣提中校军衔,调职到叶启楠身边做参谋。叶珣一副要哭了的表情,放到身边随时能骂到打到的地方,这个法西斯!

小可紧张的压低声音:“我的爷,您可千万别乱问去。大帅下过严令,这个事在家里不能问,也不能私下交谈,充耳不闻就对了!”

“你就使了性子闹吧,若是换了你哪个哥哥,看我不……”说着作势扬手,见叶珣缩缩脖子窃笑,手指戳了他脑袋:“年纪不小了,行事有个收敛,驾机上天是多危险的事,爹听了都给你捏把冷汗!”

“您也是。”叶珣说着,不尽心里酸。

叶珣跪着没动,依旧痛苦的喘息着。一来仓皇逃脱不是他的风格,二来话说到这份上他还真不敢起来。这仿佛是愿打愿挨了,这让陈济显得很没面子。

叶琨直起身来猜测问:“叶珣回来了?!”

“胡闹!”叶琨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陈济骂:“我把话撂在这,叶珣要是出什么意外,我拉你陪葬!”

叶珣回想起那场“灾难”,无影灯下,从病人胸中汩汩流出的鲜血至今历历在目,当时只感到头脑一阵阵眩晕,一股热浪从胸中冲向四肢百脉,冲得他喘不过气,想要侧头躲避,身旁穿了白大褂的副官强行扭过他的脑袋……出了手术室大门,他就径直奔去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如此反复几次,他真的克服了血液恐惧症,但要是他选,他宁可晕一辈子血。

“谁!”叶珣下意识的摸出枕下的手枪。

“谢谢长官!”

一队黑色轿车开进军营,副官打开车门,营以上军官随陈济旅长快步迎上来。

她十五六岁的样子,精致的香槟色晚礼服十分合身,有着雪白的皮肤,鼻梁微挺,眼睛深邃,却有一头乌黑卷曲的长和一双乌亮的眸子。不得不说,这是个漂亮的混血儿,带了异族人的妩媚,却不失东方人的温婉隽美。

明摆着要用叛军制衡青城,削弱青城的势力,众人愤愤不平,便在会议室里商议到深夜,叶珣很无奈,他们不时的跑题打岔,也浪费了多半时间,青城军的上层军官似乎没有东北军那样严格正规,因为东北军上层几乎全是受过高等教育和高级训练的年轻军官。

“反了你了,过来!”叶启楠喝他,越生气:“别让我去捉你,我数到三,一!”

“报纸上登了,委座无恙,刺客在逃……”叶珣回答,突然一怔,恍悟一般,“司令是说,这两件案子……我以为五哥是南边的人,这么说……”

叶瑄点头:“不能为爹分忧,儿子已经大不孝了,哪能再让您操心呢!”

“这就不关老婆子的事了,谢谢您了,这菜看了新鲜呢。”吴妈想打他离开。

“儿啊……”依旧是这两个字,女人痴痴的将桂花酥递到叶琨嘴边,甜丝丝的桂花香扑鼻,叶琨鼻头忽的一酸,咬住了嘴唇,不让眼泪流出,却再难启齿去咬那香甜的糕点。

回到自己的房子,推开卧房的门,看到眼前的场景,叶珣如遭雷劈般愣在门口。

叶启楠才欲下楼,便听到叶珣房里桌椅翻倒的声音,随后清脆的响声似乎是瓷器摔碎。

“别回去了,到里屋将就睡会儿吧。”叶启楠问叶珣。

“儿子,没有人会习惯失去亲人!爹也有私心,年纪不轻了,只想留了你在身边,也是看一眼少一眼。这是你的家,这一家子人不可能没个口角纷争,但是陋家且值千金呢,落叶归根,飞禽走兽都是恋家的,你说呢?”

栾姐夫用了安神的药,留在诊所休息。

叶启楠一开口,一旁读报纸的叶琨停下来,六太太目光闪过一丝醋意,小叶珉也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父亲,只有雨萌还在跟跳上床的六太太的那只黑猫斗狠,她怒视它,它狡诈的眼神向她示威。

席先生严厉的口吻让叶珣胆怯,却仍旧几分委屈。狗爬的字?向来别人都说,他的字体隽秀潇洒、颇具古风。忍不住回嘴:“抄抄写写本就不是叶珣擅长,这一抄就是五六页,到最后可不就眼花了,错别字难免……”

“栾姐夫是个混蛋,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包女人、养小倌儿。”雨萌说。

在雨萌面前,叶启楠几乎没脾气,拍哄着女儿责怪六太太:“你没事招惹她做什么?知道萌萌讨厌猫,偏弄个猫养着,哪天她一高兴给你宰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琨儿!”叶启楠强压着怒火道:“不好好休息,你折腾什么?”

叶珣坐在后院双杠上吹口琴,琴声悠扬,散落在风中延展向叶府的每一个角落。

“二哥?”叶珣纳闷,抬头望向父亲,看到父亲霎时间阴沉下来的脸。这也变得太快了,门外还风和日丽抱了女儿逗闹,进门就变天,一个闷雷滚过般的阴翳。

要别人代他受过,日后还混不混?叶珣急了叫道:“大帅!是打是罚尽管冲叶珣来,拿小可替打出气,非君子所为。”

雨萌坏笑道:“不要毛熊了,要哥哥。”

“我?叶府上一闲人耳!众人当席某做师爷,那是旧时的事,抬举老夫了。”老者浅笑。

叶启榕含笑打量着叶珣,这个初见面的侄儿还真有几分小主人的派头,转身将注意力转移到正依依呀呀的孩子身上,他绽开笑靥,从车里捞出孩子:“这是谁啊,怎么没听你爹提过?”

“小许缘。”叶珣回答。

“许,缘。”叶启榕促狭说:“谁给取的这怪名儿。”

“许文峥的小女儿,怪可怜的,生日恰是她爹爹的祭日。”叶珣简单解释:“爹给起名叫许缘。”

“姓许?”叶启榕将孩子放回婴儿车内。

“姓叶,叶许缘,爹做主抱给大哥嫂子带了。”

清早,叶琨在爱比尔的亲吻中醒来。只是初夏,上海的天气比北方却闷热的厉害,闷热,不是酷热难捱,不是大汗淋漓,而是闷闷的不出汗来,令人心中烦躁。

爱比尔在梳妆台前打理头,从衣柜里拖出三四条晚礼服裙比划给叶琨挑选,叶琨随意指了条抹胸的浅紫色裙子,兀自起来洗漱更衣。

他们今晚要去柯公馆参加一场盛大的婚礼,是上海黑帮大亨柯齐峰老爷子千金的婚礼。

爱比尔非常期待这次婚礼,仿佛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和叶琨执手步入婚姻的殿堂。叶琨却犯了愁,心里七上八下。十三岁的时候,他是见过这位柯老板的,上海滩的帮会,属青鳞堂与青霁堂大拿,但追本溯源,青霁堂和青鳞堂原本是一家,互惠互利,唇齿相依。却在柯齐峰接任老堂主掌权之后生了变化,年轻人血气方刚,不知藏锋露拙,不懂得人情世故,两帮派关系变得紧张微妙,小到利益口角,大到群殴混战、争码头,嫌隙渐生。若非还有共同的利益依托,几乎要势不两立。而青鳞堂齐老爷子是父亲的干爹,从此父亲与青霁堂再无来往,除了三弟叶珣的那件事上,父亲左支右绌周旋过很久。

柯家千金的婚礼,社会名流必然云集,假如他被人识出,岂不大乱!好在青城地处华北,与上海相隔较远,加上父亲一直奉行“青城小国”的政略,致使他除了必须的场面,极少与上海各界产生交集。一直定居上海的小叔叔也呆在国外忙碌有一年之久,爱比尔的父亲带来的准确消息,就连叶琨的葬礼,叶启榕也没能赶回来参加,哪还有闲情来参加人家的婚礼。爱比尔为他临时挑选了一个合适的身份——她母亲的娘家侄儿,表哥李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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