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来，”叶珣嘟囔着，军阀，比起父亲。”
“跟爹也没什么差别，“一！”三太太将餐，叶珣仿佛更怕二，父亲不会无原则，往下扔去。
叶珣腾地从床上站起来，挑眼去看二哥，一脸威严，目光灼灼。身子要盯，见叶琨已经下地，捡起身旁的石子，但对付父亲，他有一双神似母亲的双眼，屡试不爽，只需一个；二哥平日严肃，却多是冷淡，因此起火来才更加，惹怒他的概率很小，昌州战役时算一次，而他也看得出父亲是明事理的人，二哥教训他，只要理由充足，父亲是断不会护短阻拦的。
副官长葛海阻拦了叶珣，只见到了许凌扬，凌扬锤了他一拳，怪他跑没了人影。
“枪法好了也用不上啊，我们空军……”凌扬反驳，却突然止话，长叹口气，三百架飞机啊，全国屈一指的空军装备！
那英重新举起话筒：“按兵不动，我去请示沈子彦司令。”
曾经的房子许久不用没法住人，叶珣暂时搬进凌扬的公寓，勤务兵将他的行李搬上楼。
“小可回来了，他匆匆赶回老家，家里却并没有殇人。”叶珣愤懑：“她给我使绊子下了个套……”
叶珣下楼，恰听到春桃的哀嚎声，顿时心烦意乱，想捂着耳朵远远躲开。
老太太态度却大变，对她亲如母女。自此叶启楠放松了警惕，出门替父亲办差的时候，母亲抓住无子的由头，硬是将她挤出门外。被休回家的女人该如何度日，叶启楠不敢想象，暗中派人去娘家寻找无果，被先大帅揪住一顿狠打，自此再无音信，直到十七年后……
叶启楠蹙眉：“很多事，容不得后悔。”
轮船的汽笛声嘶鸣，叶琨看着这只巨兽越变越小，消失在地平线。
叶琨言辞恳切。爱比尔心中称奇，难道叶启楠这个残暴无道的军阀会洗脑？凭着鞭子藤棍能敲打出这样的孝子贤孙？
五太太叹息着：“三天不吃东西了，好在昨天退了烧，勉强灌了几口米汤。”
长凳被搬到接待室，能在这里挨打，算是他唯一一点福利了。执法官提了军棍进来，给叶启楠敬礼，李处长打底下人全部回避，自己也退出去，关紧了接待室的门。
“珣儿，”叶启楠又转向叶珣，把埋头吃饭的叶珣吓的一惊，“最近军务上可出过什么纰漏？”
侍者摇头：“不清楚，只说请您过去一叙。”躬躬身便离开了。
“您到底是……”何方神圣，突然出现在家里的后花园？叶珣突然心生敬佩，这些话是他从没听说过的。
“谁说青城军一定要交给叶珣？”叶启楠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先生，我不想逼他，他是天才是残障我都不想逼他。管教可以，但不能拔苗助长、急于求成。”
叶琨动了动手指，继而睁开眼，视线模糊惨白，头痛欲裂，胸中仿佛滞塞了什么，感到胸闷恶心。
“我不脱，”叶珣摇头，“二哥一会要上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情不爽，竟然敢跟他的法西斯父亲闹脾气使性子，难道真如父亲所说，他被惯坏了，有恃无恐，恃宠而骄么？
“五哥！”叶珣找到杨五，他的处境仿佛好不到哪里去，举着高脚杯周旋在会场，面上挂着及其不自然的微笑，再难看到从前的落拓不羁。
叶琨摇头笑笑：“父亲是想杀鸡儆猴。我做儿子做哥哥的心里清楚就行，该忍则忍了，再说挨这几棍子也不重。”
“把嘴闭上，一会再收拾你！”叶启楠呵斥他：“想让你哥哥多挨两下，就多说一个字试试。”
“嗯……”叶珣抬手看看手表，转移话题：“我去接雨萌和珉儿放学。”
叶琨痛苦的闭上眼睛，生怕泪水会冲进眼眶，他深吸口气说：“父亲别问了，是叶琨罪无可恕。您打吧，要是觉得藤条轻了，儿子去祠堂取鞭子。”
叶琨不说话，平静的在客厅中央跪了。
五太太摇摇头，安抚着身边的叶珉。
“六妈妈起得早。”云洁低着头，不自觉抓紧了怀里的手袋。
“陈济给婶婶们请安了。”陈济脱下军帽调皮的躬身行礼。
“还敢狡辩！”叶启楠的鞭子落到陈济身后，声音格外骇人，陈济疼的跪在地上，揉着火辣辣的伤口呻yin，他很诧异叶琨在这种情况下竟能挨得住这么重的鞭子。
“爹。”叶珣小声的唤着，青城的军棍他没见过，但在东北军，五十军棍要打死一个人一点也不难，儿臂粗的棍子砸在人身上，若是执法官使坏，砸断骨头是轻而易举的事。
“有点炎了，疼就忍忍吧。”叶启楠满脸疼惜之色，“爹不好，不知道你有伤。”
叶琨吃惊的张张嘴：“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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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珣耷拉着脑袋，叹口气。
“旅座，敌军空袭！请两位长官下楼，去防空工事躲避。”副官惊慌的禀报。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一阵停稳，两名军官搬梯子跑上来。叶珣长舒口气，仪表已经显示燃料严重不足。
“为什么你不能带我走？在这里你不快乐，你要被自己的父亲猜忌，而且还要拿着枪打内战，而且我们很难在一起，而且你总是躲着我，而且……”爱比尔越说越激动。
显然电话线路收到了干扰，叶琨烦躁的摔了话筒。
叶珣好奇的问：“那这次怎么就把你们撂到……对不起，我是说，让你们共事。”
“闹你玩呢？站好！”听了叶启楠训斥，陈济忍了笑立正，叶启楠教训小辈一般丝毫不给脸面，“站有站相，像个军人的样子！”
叶珣咬牙，挑衅，□裸的挑衅！
“瑄少真是机敏过人啊！”有人称赞。
话音未落，身后的巴掌雨点般落下，震得叶珣头晕目眩，只听了父亲在耳边斥骂：“怎么背书的时候不见你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