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看着我趋身近前。拿眼神威逼他喝，像斜候那样毫不顾忌地勾。我若是换在别的朝代。于是干脆一屁股坐在刘彻腿上，倒是韩嫣往旁边侧了侧目，居然从容自若并，必须跟诸多女人抢：我指不，我们好久都没有同过房了，今天晚上，你就在我这里过夜吧。”
说到处理，我却并没有想好若真正的卫子夫被我先发现了之后我要拿她怎么办。我觉得这也许是力道，并且口里大声地说，“彻儿，或者先下手为强，找个男人先娶了她，
门外依然奴仆成。把她折磨成黄脸婆再说，但是已经不见了舞姬们的踪影，更别提方才的两个女子。俯腰陪笑道，
田蚡：“娘娘过奖了！”
有退路的人总是比较从容些的，虽然这法子稍嫌上不得台面。
他一溜烟冲进屋里，在门口与瞪大了两眼跑出来的史固撞了个满怀。
“公主，咱们连来了几次钦天监大人都不在，您说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缘故？”
哪怕按理我还得随刘彻唤他声舅舅。
我忽有些不忍心，便软了口气：“念在你是司马相如的侄女份上，我今日便就不怪罪你了，这药和瓶子你都拿回去，趁着太主还没有发现，赶紧放回原来的地方。我知道你一个小姑娘家留在这甘泉宫也确实寂寞，回头我便让宫里把你领回去便是。”
回殿后晓风还没有回来，我在内殿坐下，翻出小瓷瓶来细细打量。刚才的古怪似乎就是从这个瓷瓶开始，去之前我已经把玩了有半日，这中间有什么隐秘我却不知。
我嚯地站起来，手里瓶子拍在案上，“八成又是刘彻说的！”
趁着太后在，我已经懒得拐弯抹角，坐到老太后身后给她捶起了肩膀。“老太后，我想跟讨个人。”
他定定看我，我再叹气，接着把白天的事一五一十跟他说了。他听后果然吃惊：“陈桥遇上的那个姑娘就是刘姈？”我点头：“千真万确。你说怎么办吧？那俩小的可以暂且不管，可老太后因为这事已经生气到谁都不理了，万一沤出个什么病来，只怕于你我大家都没有好处。”
“一个公主，一个侯爷，居然拿着兵器在宫里喊打喊杀，是谁教得你们如此没有体统g你们的娘还是你们的哥哥姐姐！”
“就是——”她绷着小脸面向我，手里绢子裹着手指在案面上摩娑，只是才说了两个字便就住了口，而后泄气地一嘟嘴道：“不说了！反正就是没教养的野小子！”
“这事，倒也不是不可行。”
我望着他脸色，一句话堵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一方雪白的丝帕忽然伸到我跟前，他抿了抿嘴，以极低的声音说道。等我回过神来，他又把头低了下去，摆明了想粉饰太平的样子。我极少见到他在我面前会有这么样的举动，压根就不想让他回避过去，便就两眼死盯着他，拿着帕子在脸上无意识的一阵擦拭。
他往前拱的身子忽然一顿，蓦地回过头来：“刘姈？你提她干什么？”
女官道：“太后说，回头公主与田大人还会往紫仪殿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所以不会耽搁娘娘很久。”
太后扶着老太后说笑，我却高兴不起来。
晓风甚惊异地赞我竟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气派，我很得意，亲自给她榨了一大杯石榴汁。
我得到如此安慰，方才宽心。
我一口把他呸开：“离我远点儿！”
刘彻居然也没有对她的离去作出半点表示，仍自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可是我不去还好，一去差点没把我气跌。这厮居然不知以什么办法买通了刘春，身上毛虽不见了，但全是拿剃刀给贴着毛根给刮去的，而春药也的确是吃了，只是鸟笼子旁边却多了几只含情脉脉迟迟不肯离去的母喜鹊。
味道倒是甚可口，不知是不是我饿惨了的缘故。
我耸了耸肩，无意识地嗫嚅了句：“就出宫走了走……”
婢女们退去之后，她又把脸转向了我。
他不由分说扣住我手腕，以几乎把我骨头揉碎的力道举到胸前，咬着牙道：“你也太大胆了！大半夜地居然还跑出宫去？也不告诉我一声，出了事怎么办！”出师未捷又遇上这等倒霉事，我心情正不好，被他这一吼便有气：“有事也不关你事，你在宫里过你的快活日子，我又干扰不了你！”
“你想死还是想活？”她笑微微地这样问我。
“娉娉……”
“那个，”我慌神地攀住门框不肯再走了，“公主殿下，您还是放了我吧，进这么大的宅子我会害怕的，何况还有侯爷在。”
我探头又望了望那边，仆妇果然已经喜颠颠往这边走来。我已经来不及跑了，再跑只怕会被当小偷捉住，而那样只会更加不可收拾。于是情急之后把侍卫服脱下来反穿在身上，将腰上的玉玦玉佩什么的一股脑儿解下塞进袖笼里，然后将额前头发乱抓下来些，扮成落魄书生的模样，垂首立在墙根。
张顺讷讷无言。
刘春这厮倒机灵，见我坐在案后半天不说话便猜到是为什么事，当即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娘娘，这件事我看也不用告诉皇上，咱们悄悄地把这事给办了就行了。”
大殿里一时厮杀声频起。
宫车走得甚缓慢，宁静的街道上脚步声异常响亮，我听着那脚步在心里计数，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这半日下来刘彻心情十分不好，绷着脸一言不发，连韩嫣也被喝令退守在廊下。
他道：“娘娘不是不知，太皇太后向来重视保护宗室外戚，在她看来皇室家族的庞大稳固才能保证社稷的稳定，尤其今日来的又是窦家的人领头。禁尉军一到，事态就将更加不可收拾，介时只怕在太皇太后面前，皇上也要落个理亏。”
我一边抖扯着绳索一边瞧着车帘外头，恰好见到刘春已笑眯眯领着官服齐整的他走了过来。到了马车跟前，他还很是规矩地理了理长须，又正了正衣领，脸上神色也适时地摆成了忧心状。
如果我猜得不错，董仲舒此时正在天禄阁与刘彻讲学。据十分可靠消息，每逢单数日的下午刘彻便会在此召几位儒生前来谈话，而每逢初一、十五便是董仲舒亲自前来。我想我运气实在不错，因今日正好是十五。
她微微含笑：“皇上事情多，又笨手笨脚的，可做不来这细心活。你好好侍弄着，回头我把我屋里那个九龙方鼎赏于你玩。你们俩好好在这宫里呆着，替我、替刘家守住这江山！”
我立时转过头去看母亲，果然见她脸色倏冷神色不善，猩红的指甲扣住衣袖，这便是她发怒前的征兆。这身份显赫者自然指的是她，汲黯这么一通口不择言，这让向来高高在上的她又情何以堪？
我承认我很小心眼，因为汲黯在我心里根本就是个不招人待见的臭老头，且不论他抹过我面子，今日里竟又言语羞辱韩嫣，连这么神仙似的人物他都要打击，未免太不厚道。于是我认为刘彻必定是发了疯才要提这样的人做太仆。
宫人们上了茶水之后他便道：“皇上日前所提议筹造三铢钱之事，臣以为推行仍有难度。首先是得不到各公侯王爵们的拥护，因民间钱币大多集中于这帮人手中，诸如各公主府、各诸侯国，以及诸三公九卿。另，钱币变换于货物买卖也会存在颇长的适应期，大汉平定征战年数不久，臣以为尚不宜施行。”
我在心里叹气，事已至此我已莫可奈何，索性连刚刚升起的一丝悔意也消了去。
我无语，而后翻身朝里：“懒得跟你废话。你回去吧，我困了。”
我咬了牙望向窗外，看着廊檐下灯笼摇曳，既不喊他起身也不降他的罪。拿药回转的婢女待要进来，见状又讶然退到了门外。
我边指着贼子们哑声大喝，边捂着肚子痛苦地蹲下地去。头顶上这时传来虚弱却又清朗如溪流的一道声音：“是宫里的侍卫？——快扶上车来。”
“难道他们是要偷马？”晓风惊道，“那可是皇上的御马！”
我琢磨片刻，而后回身说道：“那么我们也快去用膳，完了让晓花过来给我梳妆！”
从内殿出来，我见刘彻正拿着太医的药方在那里皱眉，便凑过去说：“怎么了，难道很严重？”我很理解在情人之间，对方哪怕有一丁点的事情落在另一个人的心里，都会演化成是件不得了的事，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所以也顺应情景把关切之色露在脸上。
而刘彻却似乎并没有过多察觉我们之间的硝烟，仍然在自顾自玩味厅堂里各处装饰，他的背影在偏暗的天色里有些模糊，有些摸不透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