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电梯门开了,
“啊”:继续开他的车,秦征还没。”
他瞥了我一眼,“那我先上去。白薇微笑着说,我把东,
提着书袋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家里灯都没亮,下次再聊。想了想。答道,你来我办公室找我。”说完这句话她就飘然远去。要做到飘然写意实,以她那体型那腰围,但她做到了,我很是佩服,听到厨房里有声响,以至于忘记问她等,就知道秦征回来了。
“哪里哪里,上次是我自己走得急了。这次再找你做专访,希望不会打扰到你。”我绷着笑脸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太明显了,他忽地笑了,露出小白牙。“不用这么拘谨,都是老同学了。”
其实我挺想说句实话:咱俩不熟。
不过他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太客套了。
我很敬业地问了他一些专业上的问题,看着轻描淡写,很是费了我一番功夫去查阅资料。不查还不知道,万成传媒的影响力比我想象中的大了许多。远的不说,但说在x市地界,他就一手覆盖了几乎全市的传媒网络,而且似乎还跟地方某些组织机构有着极其暧昧的关系。这种关系是我们那种小报不敢写的,属于业内人士心里有数,心照不宣的秘密。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这卫翼看上去温文有礼,说不定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资本家,这才是每个毛孔里都流淌着鲜血与昂脏的资本家
做完专访,刚好是下班时间。卫翼的秘书进来报告一声,卫翼让她先下班,而后转头来跟我说:“前两次见面都太匆匆,今天我请你吃饭吧。”
我哈哈笑道:“你接受我的采访,应该是我请你才是。”
他竟然不推辞他竟然不推辞
我看错他了我以为开保时捷的男人都有一颗敏感的、善解人意的心,我终于知道我错了,他不但厚颜接受了我虚情假意的邀请,还很不客气地把车开到某间一看就贵死人的酒店。
我恍惚看到一群钞票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s,一会儿排成个b。
我钱包里那几张钞票估计是保不住了,幸亏秦征让我带了他的信用卡副卡。
这家酒店的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对了,白薇还是我的老乡呢”我恍然想起这事,“真是看不出来,她说话一点口音都没有,也看不大出来。”
“她高中毕业就去了美国,所以没什么乡音了吧。”卫翼态度自然,“我之前还想介绍你们认识,两次都忘了。她和秦征还是高中同学呢。”
“是啊,秦征都和我说了。”
卫翼愣了一下,神色古怪,“他都和你说了”
“是啊。”我点点头,拨弄了一下盘中餐。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用刀叉吃果然很辛苦。“难怪上次看到他们一起吃饭。我们背井离乡的,难得遇到老乡,难免两眼泪汪汪啊”
卫翼怔怔看着我,嘴角缓缓勾出一个淡淡的、温暖的笑容。“老乡吗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字,当年你会接受我吗”
“什么”我吓了一跳,抬头瞪他。擦,不带这么捉弄人吧,使君有妇罗敷有夫了,我肚子还有个第三者呢,本来跟他吃饭挺心安理得的,被他这句话一搅和,我都差点问心有愧了
卫翼轻巧地转移话题,就像之前没有说过那句话。“你怀孕了还在报社工作,会不会太辛苦”
“还好,我也打算辞了工作了。”我见他神色若常,又宽了下心,“我跟家里人说了,下个月就回家养胎。”
卫翼笑道:“那你之前还说婚宴会请同学难道不在x市办吗”
“我也不清楚了,总归是会办的吧。”我轻咬着叉子心想,就我爸妈那铺张的子,至少会在老家大摆筵席,至于在x市,也就几个同学同事了,都是年轻人,简单一点就好。反正秦征也不喜欢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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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吃了八成饱,卫翼叫人过来买单,我疼地交出了信用卡。原来秦征说我对金钱没有概念,现在我才知道,真正对金钱没概念的是卫翼。他这一顿就吃去我大半个月的工资啊
夏末的夜风有些微凉,我哆嗦了一下进了车,卫翼打开收音机,轻缓的音乐悠悠流淌,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周小琪”卫翼忽然开口,“如果有人瞒你骗你,你还会再信他爱他吗”
我打了个哈欠,“从哲学角度来讲,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说得太笼统了,我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答复。”
卫翼轻笑一声,“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大家都变了,只有你”
“这种类似的话,我妈也常说。大家都进步了,只有你还在原地踏步”我模仿我妈气急败坏的声音说,逗得卫翼噗嗤一笑,“我弟有句话说得还挺有道理的,有些人真是生来就那副样子。像我妈,估计一生下来就是欧巴桑,像我,估计到死都这副德,人要是猪,牵到去都不会变成天蓬元帅。所以你也用不着埋汰我”
卫翼轻声说:“我不是埋汰你。”
我打了个嗝,有些昏昏欲睡,“好吧,随便你。我先睡一觉,到了你叫我。”
一路上,歌声一直在回绕,卫翼好像说了什么,不过我听不太清楚,直到一阵凉意袭来,我才缓缓清醒过来。
“麻烦你送她回来了。”秦征的声音比夜风还凉三分。
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已经到了楼下,秦征穿着西装,似乎是正打算出门,或者是刚从外面回来。车门被打开了,秦征一手握着我的手臂,另一只手撑在门上,这时见我醒来,他低下头来看我,墨黑的瞳仁里似乎低气压环绕。
“到家了,还不出来。”秦征的声音轻轻的,我仍有些迷糊,哦了一声,从车里出来。卫翼坐在驾驶座上,对我们挥了挥手,微笑道:“安全送到,下次再见了。”
秦征点了个头,没等车离开就拉着我的手转身上楼。
我踉跄了两步跟上,看着他的背影疑惑地问:“秦征,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吗”
他没有回答我,我看到他紧绷的下颚,微抿的唇线,看上去他是真的很生气。
谁惹恼他了
难道是我
吾日三省乎吾身我没惹他生气吧,我没惹他生气吧,我没惹他生气吧
“秦征,你在生我的气吗”这么高深的问题,我还是抛给他好了。
门哒的一声打开,又砰地一声被他关上。
我开了客厅的灯,他一言不发地进了卧室,我急忙尾随进去,看样子是我的错差不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