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上次他在厨房说的话,“你是不是饱,贼笑,“老娘真。”
我转过脸看他,但是:“应该算有吧,松了手:看着他的耳垂白里透红,我只能说,他太幼稚了。”
“秦征”我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觉得肺快被气炸了,太委婉了,不解地,“你和他不是同样立场。
所谓的气场,就是把蚊帐穿出婚纱样,这种时候我们就不要考虑顾绍异于常人的审美观了。显然把婚纱穿成蚊帐的模特在气质上比我差了不少。
“呵呵”白薇勾勾唇角,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可能就这一,“你很幽默,我们不太像。”她换了一盒腮红,轻轻扫在我脸颊上。“秦征是一个很冷漠的人,对什么人都一样。高二分班后,我和他坐前后桌,经常一起组织学生会和班里的活动。那时候我还年轻,幼稚,争强好胜,总是什么都想要胜过他,无论是什么比赛,他永远是第一,我只能屈居第二。我原以为,只要我站得够高,他眼里就只能看到我,所以有他出现的地方,也会有我。渐渐地,他对我也和别人不同,至少从来不会对别人微笑的秦征,会对我展颜。”
那可乐里,不知道被哪个天打雷劈倒了估计有一半不明体味道直呛脑门,让我两眼发花,向后倒去。
“周妈妈,你挡到我了”
我对他两个小时思考结论不抱什么期望,毕竟他想了一夜也只是想逼我和他领证,但他要说,我就随便听听。
我从周惟瑾给我备用手机里找到大四那年我和秦征一张合照,“这两个。”
顾绍算是周惟瑾唯一服气人,大概就是传说中四两拨千斤,以柔克刚。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他是个扶不起阿斗这一事实。不管顾绍怎么教,他成绩始终粘死在跌停板上,忒不给顾绍面子。
师傅回头看了一眼,说:“小俩口子闹别扭呢”
“周小琪,你应该不会想要谋杀未成年吧”沈枫惊恐地看着我,“我原来以为你挺面,但看你杀生起来也是毫不手软,那样鱼腥臭你一个孕妇闻了都没吐不是一般人”
“哎呀小秦小秦”远远传来熟悉大嗓门,我们三个人一同僵住。我偏转头一看,就见我老妈左一包右一包地向我这个方向快步走来,身上穿着大花绸衣,很潮很花哨蝙蝠袖随着她双臂大幅度摆动上下翻飞看上去就像只芦花母。
白薇笑了一声。“删掉吧。有时间吗,出来聊聊吧。”
卫翼怔了下,脸。“怎么说?”
“那个敷衍的嗯字”我用脑门老妈正准备打包行李来骚扰我和沈枫,她跟沈枫结成忘年之交了。
这话总算让我松了口气,庆幸我周小琪的人生不会因此变成知音体,像唐山大地震那样母亲重男轻女抛弃濒死女儿,无私展开温暖的膛
“传言虽然不能尽信,但也不能不信。”沈枫比我还纠结,“你不找你家那位求证一下”
当时我们正坐在开着冷气的茶屋里,正是下午三点半的光景,学生都开学了,茶屋开始营业,但是店里只有我和沈枫两个客人。
她没把我的话放心上,是因为今天周惟瑾开出来的车是他自己用打工挣来的钱买的,他对这辆车爱如珍宝,甚于车库里老爸送他的成人礼。
周小琪打秦征,有去无回
白薇莞尔道:“倒看不出来你那么喜欢辣椒。其实我们那里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吃辣,我记得秦征就一点都不碰。以前同学聚会都得迁就着他,点几样完全不加辣椒的菜,现在轮到你迁就他了吧。”
“傻了吧唧的”沈枫长叹一声,“你那能省多少钱啊你把孩子生下来吗你知道养大一个孩子要花多少钱吗用百元钞票垒起来都有姚明高打掉孩子吧,肯定得让他赔钱,要生下来,更得让他付赡养费吧他对不起你,你怎么不得卷走他的身家,让他净身出户,就算跟别的女人好了,也让那个女人一毛钱好处都得不到,最好下点药让秦征永垂不朽,别让他有其他孩子”
“对了,白薇还是我的老乡呢”我恍然想起这事,“真是看不出来,她说话一点口音都没有,也看不大出来。”
我恍然大悟,“难怪!你以前从来不跟其他女人一起吃饭的,原来也是老乡!”
我抽了抽鼻子,哀哀凄凄道:“相公,你多才多艺,奴家好生自卑。”
我了相机,笑道:“我是报社的,来做专访嘛。”
他已有三分醉意了,否则平日里不会笑得这么魅惑
“没,让我去x大做专访。”我百无聊赖地继续鱼。
这会儿老家来信是什么事呢
秦征说:“没要聘礼。”
我愣了一下:“啊不可能吧。”
“没有骗你。”秦征说,“你不用烦恼那些,安心养胎就好。”
“哦”我闷闷应了一声,用眼角瞟他,“那咱们这是往市内的方向呢”
“是啊。”秦征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到底去哪里呢”
“到了你就知道了。”
昨天到今天,我一直找不到机会搜秦征的身,也不知道他准备了戒指没有,其实这种时候了,他就算用狗尾巴草求婚我也都应了,但是沈枫一直说要浪漫
曾有人这样给我解释浪漫:就是坐飞机去香港迪斯尼买一支冰激凌然后赶在冰激凌融化之前送到你手中。
这么烧钱的浪漫,实在不符合可持续发展,不利于建设节约型社会。再甜的冰激凌都比不上他说的两句情话。
在这种心跳加速,肾上腺素激增的时候,被堵车长龙卡在市中心实在是一种煎熬。
上班高峰期,没办法啊
我右手撑着下巴,五指轻弹自己的脸颊,看这方向,好像是去民政局。“对了,我们的假结婚证我怎么找不到了”
秦征说:“昨天妈拿给我了。”
我猛地转头看他:“你怎么没跟我说”
难怪老妈昨天没有催秦征和我去领证,她估计是被那假的忽悠了吧
“没什么必要吧。”秦征皱了下眉,转头看我,“有必要吗”
我呆呆看着他,伸出手去:“还我。”十块钱呢
秦征微微一笑:“我销毁了。”
“为什么”顾绍的十块钱啊
秦征说:“我担心别人以为我犯重婚罪。”
我脸上一热,缩回手,忸怩地说:“其实你可以说得直接一点。”我说的也很直接了吧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啊,他再不来娶我,我就要去娶他了
长龙缓缓移动,终于堵着的车流在交警的指挥下疏散了。我摇头叹气,这个城市,每天都有那么多车祸。
秦征开着车,穿过了市中心,眼看着靠近民政局了,我的心跳直奔他的车速,而他的车速不曾减慢,就这么从民政局前刺溜一声过去了。
当时我就呆住了
我转头看他,看到他唇畔噙着一丝笑意,细长的眉眼写满了狡黠,我咬着下唇瞪他,他看着前方,头也不转地说:“再瞪,我就吻你。”
我不屑地说:“老夫老妻了谁怕你吻啊,也就车震没玩过了”
秦征的笑容出现了些微裂痕,不过钻石再怎么裂都不影响其璀璨,完美分割更增添其光彩,像这种美好的事物如果属于你就更美好了。我转头看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