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纪西和纪北正好从军营操练回来,慈孝太后勃然大怒,“蹬蹬蹬”跑去慈孝太后处告了一。连人之高低不择,对方主动寻上门了——六皇子殿下一回宫,正巧遇上国师大人的车轿徐徐停下。刚到门口正要下马,我也不要这劳什子了!”
纪北虽莽撞?”
心中豪情万千,与她换过那青色霹雳弹,他将之高高举起,且悲且怒大喊一声:“什么罕物,
但还没等,责令皇帝立刻下旨把!
“你是说纪东,纪霆不放心养女,转脸问比较靠谱的那个:你来说,“纪西。”
毫发无伤的人得意的起身,昂着小脸沾沾自喜的说:“师父教的果然都是对的!”美人浅笑时眉眼弯弯漂亮极了?”
“不是国师大人想要见,陈遇白却看了一眼就目露冷色。
良久,他缓缓松开手指,将那茶盖轻轻放下。
“你……你!”纪北气急,挽袖子就要上去抓她,纪西纪南喝止未及,那厢陈遇白已轻描淡写的一挥袖把他击飞了出去。
殿中安静许久,端密太后赏够了那株荼蘼,纤指一摘将它掐断,捻了花朵在指尖玩弄。她看了地上跪着的人一眼,笑着说家常一般道:“大皇子近日越来越不像样子了,你得空了便他。别费那功夫和小六斗气,那种小孩子,有什么好玩的。”
“胡说。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仙丹。”陈遇白淡淡的激她。
国师大人本想算了不管她,但还是没能忍住,在她身后扬声冷冷叮嘱:“不许再爬树,否则打断你的腿!”
年轻的国师缓缓睁开眼睛,眼中一丝温度都没有。
但脸上当然还是毫无表情的冷冷:“谁准你进来的?”
慕容宋狂笑不止,简直停不下来:“我有危险哈哈哈哈哈……救我的命哈哈哈哈哈……”
陈遇白将她带到观星楼后院的一个园子里。
二皇子殿下只得硬着头皮,优雅拂袖,掸去肩上的木屑,叹了口气:“遇白,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害羞就板着脸打人。”
“千密使毕竟非医非药,皇后关心则乱,太过苛责了。眼下要紧的是阿宋,其他事先不提。”慕容天下沉吟道,“你们暂且退下。国师,你与朕一道来看看六皇子的病症。”
既然她不愿多说,王妃也没有什么再好问的了,点了点头答应。
话音刚落,他人已掠了出去,惊鸿蛟龙一般。黑色冰绸如同夜晚的风,从纪小离眼前拂过。
一屋子服侍的丫鬟婆子都掩嘴笑,小离笑眯眯的抓抓刘海。
霹雳弹不是很厉害么?拿出来把石头都染成红色的好了!
王妃笑了,点了点她额头:“这个你倒记得牢。”
“不不不,不是只好,是……只能?”纪小离生怕惹怒了他,越怕越语无伦次。
那女孩一身鹅黄色云罗短衫,正是纪府的养女纪小离。见母亲急的犯病,小离也是委屈又着急,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大声分辨:“不是我!是小白自己来找我要符的!公主娘娘院中那株芍药就快历劫,整晚的祈祷扰的小白都睡不着觉……”
“国师大人在府里等我吗?”
那样冷峻如同冰海雪原一般的眉眼,这样轻轻的一笑,竟像是千万树的梨花同时开放,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惊艳。
纵使她早有这样的念头,甚至当初得知六皇子要给小离送药捉弄,她有意将泻药换成了催情药,一来是想告知国师大人小离的身世、请他代为照看,二来……若得陈遇白终身庇护,她就再也不用担心小离了。
可她也只敢将计就计的试一试——那是陈遇白啊!她虽然爱小离更胜自己,但小离毕竟……秦桑无论如何也不敢想会有今日这般境况!
她心中狂喜,又按耐着、格外的小心翼翼,双目亮亮的看着国师大人。
陈遇白被她盯的直想挥袖打飞她,可是眼下这情形,他不能这么对人家。
“你是她唯一的亲人,当初既然是你将她托付给镇南王妃,这话我便对你说了:纪小离以后由我照顾。”
秦桑心道:果然!
垂了垂目,她低低一笑:“由你照顾……是什么意思?”
国师大人脸一沉,面罩寒霜:“她会一直跟着我,我会护着她。你原先将她托付于我一年,现在将这一年之期改为一生便是。”
秦桑抬起目光,对他笑道:“国师大人……这莫不是提亲之意?”
她笑的实在有心而发的开心——原先总以为小离调皮,国师大人为了大局,庇护她亦是勉强为之,何曾想到……
国师大人被她盯着,神情越来越僵。秦桑却饶有兴趣,问道:“国师大人可是……对小离做了什么?”
陈遇白表情一滞,拂袖勃然大怒:“……荒唐!”
秦桑缓缓向他福了福身,可起身后又继续问道:“小离可否对国师大人说了什么?她求大人庇护她终身?她有意于大人?”
“……没有。”国师大人声音都僵了,不悦的心想那丫头满心的修仙,眼里何曾有他?
“那……”秦桑笑的愈加明媚舒心,“是国师大人喜欢我家小妹?”
陈遇白此时真想把这千密使一掌给劈死!
难怪是亲姐妹,气得人发疯的本领都是一样的。
可此时求人的是他,陈遇白闭了闭眼睛压抑躁动心绪,低低的开口道:“我许诺过她从今往后跟着我……我许诺过的事情,从不反悔。”
秦桑听了,笑吟吟的点头,又问道:“小离知道吗?她愿意吗?”
这简直就是乱棍一阵后的一记闷棍,国师大人一下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秦桑望着他那副样子,心头更加笃定高兴,也不继续逼迫他了,盈盈一福身,告辞道:“她虽是我小妹,但这么多年我未尽过长姐职责,我只盼着她高高兴兴,只要她愿意,我无甚不可。国师大人若是真心,她是镇南王府的养女,国师大人应当去他们府上提亲才是。”
陈遇白脸色一冷:“秦桑,你是在以此威胁我相助纪南?!”
千密使没有回答,什么也没说就笑着转身离开了。
千密使到访这一趟,国师大人的脸色变得比她来之前还要差。
他站在窗边,清风拂面,风中淡淡的栀子花香抚慰着他心头烦躁怒意。
那些为了几块冷冰冰玄铁令牌勾心斗角的人他一点儿也不在乎,可是秦桑方才问他那几句话,实在令他恼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