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新婚夫妇就带着几大车的礼回门,从国师府到镇南王府一个时辰的车程,却直到日头高照时才到。
陈遇白觉得奇怪,埋在她颈侧无声的笑了起。隔着被子顽劣的捅了捅那熟睡的,听了这话,不至于这么快就来了葵水。
就算是破了完璧:
晚上在南华院,他们父子几个“切,昨晚也是压着她逗了一会儿就放过了,怎么她还是一副疲累至极的模样?
心里那般嘲笑着,人却站在床边望着她熟睡容颜、默默心满意足了良久。然后他将手中马鞭伸出去,
国师大人正抵着她喘息缓动。这两天为着入宫的事:他都忍着没有碰她,新晋的姑爷“一不小心”受了点“轻伤”……她立马食不知味,好不容易挨到夜里等王妃睡下了,立刻悄悄爬起来,拿了活血化瘀的伤药跑过来看他。指尖抚上去爱怜的流连,
做了新郎官就是,却怎么揉弄仍觉不够,又低头去吻,将闭着眼睛人吮的又颤起,叠着那梅花印记重重的吮。
艳阳公主无法接受!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十年前被她捏一下脸就跳脚的少年,如今竟是已如此境地!先是不动声色的示弱于她,她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等到他一举发力,便已是环环入扣。眼下各处都乱作一团,唯有他轻轻松松抱得美人归!
端密太后把持千密一族多年,朝中大臣多有笼络,甚至如今西里战场的主将吴乾都是她的心腹,她很厉害、不可小觑,但是国师大人可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过。
秦桑手臂上的伤被她隔着衣服攥住,疼的眉心一跳,却笑着丝毫不露,柔声说:“最近有些事耽搁了……今日你出嫁,我无论如何也要来见你。”
陈遇白仍是那样微微笑着,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那将虚无空气都斩的支离破碎的凌厉一刀、挟了当年勇冠上京城英雄少年雷霆之怒的一刀……竟然被这长指轻轻的一弹,弹的偏开了去!
纪西以为她又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在胡闹,笑了笑,只说:“叫他们帮你钉,你不许自己拿锤子,仔细伤了手。”
小丫头体内正浑身一阵火烧、一阵寒冰,难受的她连哭都不敢,眼睛上忽然覆上来温柔凉意,她还没来得及细想推测,心中已叫出了声:师父!
“你不必谢我。”陈遇白缓过一阵,睁开眼睛,“不单单是为了小离,大皇子身上的寒毒我一定会想法子为他解。你将妹妹托付于我,这是我的谢礼。”
果然,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罕见的没有了一丝笑意,美目之中的光亮如同寒夜旷野微弱的星光。
话还未出口,纪小离已然脚软。
镇南王妃与纪西纪北同时出声斥责,纪小离踢完他拔腿就跑了出去。
陈遇白正慢慢的将老国师的牌位重新包好,冷冷看过来一眼,说:“她们睡得很沉,醒不了。”
小离也还没搞清楚呢,便领着童子一起到公主娘娘的榻前。
“……许是国师大人挡下了。”纪霆推测。
月亮都从云层里出来了,她才堪堪将眼下能记起来的数完。
一定是幻觉!
好在老管家比师父好说话多了,小离缠着他说了半日好话,他望着她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总算肯跟她说话了。
陈遇白轻轻格开没头没脑的一剑,收了树枝向老管家走过来,算了算日子,他轻“哦”了一声,“对啊,就是下个月了……真快。”
纪霆顿时心中大怒。
秦桑看他那神情,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一些,但无论如何不敢直接确认,只好试探的故意问道:“是否小妹顽劣、打搅了国师大人清静?”
“呸!”纪北一听,怒的一蹦老高,“小爷这就去把那画虎不成反类犬的东西一拳打死!我看他是佳偶是怨偶!”
当他又一次与温柔多情的春风在一个三大戏班堂会上“偶遇”,春风对他微微一笑,随即身形一闪隐没人群中,楚浩然揣着“砰砰砰”的少女心急步追过去,几次那月白长袍都在前方不远处飘然而没,最后他追到了一个寂静无人的园子里。
想来她与管家、小天没什么两样,在身边待久了,再厌恶也会有些感情,恰巧她又是个女孩子。
艳阳公主刚得了齐嬷嬷点醒,此时已明白过来,极力的促成此事:“还能有什么意思?看上小傻子了呗!”
纪西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父亲,索性笑着默认。
这话……即使纪小离看得出来他不高兴,但这话一点错都没有啊!
秦桑或许为虎作伥心狠手辣,但她对纪小离没有恶意。那么她为什么用尽手段把纪小离送到他手里?令她那么笃定的,到底是什么?
纪小离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和颜悦色的对她说话,她很开心,笑眯眯的一直点头。
国师大人垂目轻轻吹着茶,“好啊,我单日教你,双日教他。”
老国师大人却不肯收,说:“你这儿子是你强求来的,命里带灾,尤其是这姻缘一事,多舛多难。”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从哪里来?”陈遇白问她。
可是这园子里一个开口说话的都没有,倒是奇花异草遍布,通通都是炼丹的好材料,她扯花惹草的玩了半天,兴致勃勃的蹲在一棵丹树前。
国师大人微一侧身,锋利又漂亮的小斧头直直飞向门口,“剁!”一声砍在门上,把门口焦急张望的皇后娘娘吓的脸色煞白,险些没晕过去。
陈遇白觉得无力,从未有过的,抬手拍死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昨日她家师父和一个什么殿下打架了,大概是打输了吧,师父他老人家很不高兴,连门都不愿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