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新没有直接回家,石新打算明早在,魏峻峰,听说韩旭已经解决此事,李永芳的教导他记在心里,观察着,他在附近徘徊着,毛文龙脸上显露出快慰神情。对韩旭又说道,一时半会的还没有办法和毛文龙比。
“这事和辽西的将门也有关系。”毛文龙消息也很灵通,城中隐隐出现了针对熊廷弼和韩旭的风潮,他自然知道。魏峻峰家他根本没打算,在外见面比直入魏家要安全,
韩旭在:“根子是在针对经略大人身上,对你只是想拿你做个引子,没有由头,你将尾弄。他们还会针对经略,不过到你身上作用就小很多。我等,老弟,上头的那些文官的龌龊勾当,不要陷入太深。”
杨国勇赞赏道:“大人胸襟非比常人……不过铁木真是谁?”
“俺的赏银是拼命挣来的,大人你对俺有何恩?说起任老虎他们,俺倒替他们不平,拼命效力,怎地银子都不给俺们?这般不平,俺死了也不服。”
院子是坐北朝南,稍向东斜,院门对面和东边也都是这种小院,时间都久了,砖砌的墙基都倾斜了,砖上长满了青苔,岁月的痕迹十分明显,巷子里的道路被雨浸透了。路边的青草散着阵阵清香,人的脚踩在路上并不很泥泞,但有一些湿滑。
魏峻峰横眉立目的道:“怕什么怕,你妇道人家安心在家带娃儿,俺在外头的事说给你听便听着,莫要多嘴。那韩旭又不是三头六臂,骑马厮杀时俺看的真切,他本事还不如俺。俺杀的人比他可多,现在俺后头还有那些大佬倌撑着,有甚可怕的。”
熊廷弼等于是只身入危城,在辽阳和沈阳各地威望极高,不仅是普通百姓,士绅和官员中也有不少推崇老熊的,要紧的是皇帝很看重熊廷弼,弹劾的奏章一律留中不发,这样的情形下和熊廷弼碰,简直是鸡蛋碰石头。
郑典吏连连摆手,笑道:“朝廷派了十来万大军到俺辽阳沈阳各地,东虏那些许人马能杀过来,俺可是不信。”
“是,小人得罪了,小人叫家下人送些酒菜来,算是一点小小心意。”郑家确实来了客,而且是要紧的远客,当下郑典吏叫人搬来些鱼肉蔬菜和米面吃食,菜油香油和盐也均送了些来,再三再四的告罪之后,郑典吏才由着小门回到自己院中。
皇太极心知对北关用兵要费时良久,然后要将叶赫部众分散打入各旗,再打插汉各部蒙古,没有半年以上时间收不了兵,到那时还得休整一下兵马,再用兵最早也需一年以后,那时得看明国情形再说,若明国那边仍然兵强马壮戒备森严,各旗都自有话说,现在不管如何,先答应下来也未尝不可。
这也算委婉的反对莽古尔泰,只是语气柔和的多。
其实投降的佟养性实力远不及李永芳,投降也有先后之分,但李永芳只得了阿巴泰的女儿,佟养性却是得了老奴的亲生女儿,远近亲疏十分不同,要紧之处就在于佟家自称是女真人,是女真董鄂氏后人,老奴因此待之不同,后来一直到皇太极和康熙时期,佟家其实一直是投降汉官的领袖人物,康熙的生母便是佟家出身,一样是投降,到底是和女真攀上关系更占便宜些。
阎松面露难色,说道:“他们在酒楼妓院都是包的单间,见人说话都在屋里,俺那几个朋友不得进去,这事却是怎么也打探不出来,只知道他们每次去辽阳,均是见人说话,并不单单自己去玩乐。”
任尚武等人各带部下在校场训练,此时才沿着废弃田埂往回走,这般行走亦打着各色认旗,还唱着辽东明军中流行的军歌,太阳在地平线上只留下最后一点红色的残影,晚风吹拂过来,已经有些微的暖意了。
……
姓宁的有些惶恐,不过还是答道:“学生宁完我,韩大人请了。”
蒋家在这辽阳的院子比奉集堡的要大很多,有大门耳房,庭院森森,几株树木长的很高,台阶院墙角落都有青苔生长痕迹,四周还有葡萄架的基桩,想来夏日之时,树木和葡萄带来凉意阴阴,躺着闲谈纳凉,吃些西瓜葡萄之物,看看闲书,也是人生至趣。
……
“算了,算了。”熊廷弼嘀咕一声,他身上穿着青衿棉长袍,头上一梦-岛看,竟象是有点受了气的样子。
“怪了,怪了。”贺庆云三人也看到了,贺庆云拍着腿道:“俺不觉大人比俺英俊,怎地那小娇娘朝大人笑起来?”
韩旭心中了然,点点头道:“我升上去,你们当然也水涨船高,各人底下做事仍然要多用心,日后自然还会再升。”
现在的好处就是上官们都躲在沈阳辽阳和奉集堡这样的大堡之中,对外的墩堡几乎不管不问,由得韩旭自己折腾,地也是无主荒地了,那些地方上的豪强士绅跑的精光,民户要么被杀要么跑了,这些地也由得韩旭随意使用。
这事不仅是辽镇内部的观感,还有辽沈一带甚至辽西大户们的仇视,熊廷弼算是一起替韩旭扛下来了。
熊廷弼没觉得韩旭这般单纯,但也为他的行为所感动,所谓那些爱兵如子的名将熊廷弼在现实中一个没瞧着,只有喝兵血吃空额的无赖将领,拿小兵当奴隶才是主流,不论韩旭此时是何心理想法,他始终会令部下敬服。
在他们的马身上悬挂着歪眉瞪眼的人头,血水淋漓,还有几领棉铁甲,最显眼的就是贺庆云马背上的一领银色铁甲,银光灿然,甲衣上的铁叶都打磨的十分光亮,看起来坚实异常,各人看到韩旭眼光,杨国勇笑道:“贺百户一鞭过去,这白甲便了帐,好生英勇了得!”
一个家丁小心翼翼的答道:“刚刚对冲,咱们中军前队也有五六人落马,几人受伤,虏骑被两队冲过,落马二十来个,不过仍然有一百多甲骑,两翼现在打的激烈,都腾不出什么手来,就看中阵再冲这一次了……不过就算冲赢,韩把总的部下,折损也必定很大……”
百步距离,几乎是转瞬即逝。
至于正面的那些明军,拜音图阿观察了半天,确实也穿着铁甲,不知道是亲军还是家丁,不过他坚信这些明军是被放在中间的炮灰,披甲只是迷惑自己,刚刚的前哨战他也看了,明军的家丁十分骁勇,有的家丁身手甚至不在摆牙喇之下,现在那些明军尖哨都放在两翼,所以他绝不会上明军将领的当,两翼才是重点所在,中间那些明军,不过是杂鱼罢了。
他看到士气不振,拔马走向前方,再调转马头,面向所有的明军。
飞驰的战马很快就拉近了双方的距离,人在马上十分颠簸,同时要瞄准目标,四周的景色飞速从眼前掠过,正面只有穷凶极恶的敌人,跨下的战马疾驰如飞,对面敌人手中的武器亦越来越清晰可见,这个时候,便是对男子汉最大最强的考验!
“任尚武!”韩旭在风雪中突然叫道:“打仗苦还是这般走路苦?”
“东翁此番下的决断还是不错,”刘子瑞在一旁凑趣道:“以学生看来,韩把总这五十人也抵得一个参将的实力了。”
“这辽镇现在还是咱们当家不是?莫要落到老子营里,到时候看他还这般张狂。要说很该和老李说说,看他的部下怎地这么狂妄。”
和后金大为不同的是明军没有配给马甲,后金的少量重骑兵配有马甲,不仅骑士套双甲,战马亦披甲,是后金关键时用来一锤定音的最强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