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回榻上,便有一股浓,还未进门。药铺耶,正是座落在梧州城最繁华的东大街街口的八宝楼,方朦胧睡,天色渐白时。“
原,浅浅地停,便问跟来招呼的伙计:“这里可有什么拿手的点心?”
兰兮眼睛一亮,拉了拉小玄:“你看那边,
!小玄越高兴,才一落座,神情淡淡地道:“你想干什么,”
如此这。俺记得他的样子,虎子的脑子没有闲着,腿脚也没有闲着,几日后,终于翻到了群山尽头,再往前就是虎子常混迹的几座小山头了。
兰兮咳了咳,无言。
“随姐姐怎么欺负都成。”
低头看看身上满目疮痍的衣衫,兰兮轻轻地叹了口气,将背上沮丧无力的小玄往上挪了挪,迈步向荆棘丛行进。
对,她得去叫他上来,她得去告诉他,哪边才是出口,她不去,就在这上边告诉他,那总不会连累到他了。
眼前的这只手,指节分明,纤长优美,完全不是前两日的样子,跟脱胎换骨似的,应是恢复正常了。
寻至存柴处,将那一大捆枯枝用细索缚在身后,寻了原路返回,她有轻功的底子,本就身形灵巧,这些年行走于赤峰各处,攀岩上壁的几乎是家常便饭,很快,兰兮提溜着青青的藤蔓下到了地面,那捆比她身形还巨大的柴禾,非但没有令她的身姿显得笨拙,反而因为强烈的对比令她看起来分外轻盈。
他迟疑着没动,“做甚?”
小玄突然高兴地伸手一指,“姐姐你快看,咱们的木筏在那儿呢!”说着小玄把身上挎的包袄往兰兮跟前一推,倾身划开手脚便朝前游去,“姐姐在这等会儿,我去把它弄过来。”
小玄终是没有再说什么,撇过脸坐到一边,面壁去了。
一道温温凉凉柔软的触感,点在她的眉心,划出一弯含笑的眉,兰兮缓缓睁开酸涩的眼,正对上小玄惊喜的眸。
亮光越来越近,终于映出一张笑脸。
“还要……多久才有效?”他的声音有点低哑,伴着低抑的咳嗽,大概这一开口又吸进些毒烟。
只言有柴神医,也就是说,他们不会让小玄同她见面了。
兰兮默然不语。
“他还好吗?”想了很久,只问出这几个字。
“很好……吃得,睡得。”
“他有没有什么话……”
“他让把这个交给你。”
一个荷包递到跟前,里面是一枚碧玉扳指,小玄的贴身之物。
握着玉扳指,指尖轻轻地摩挲在碧玉上,渐渐地,兰兮眼中浮出一丝笑意。
能交托此物,说明小玄虽是被迫,亦有几分自愿,不然,他能给人下梦不得,又岂容有人将他从不离身之物安然夺去?他送来玉扳指,一来向她报平安,二来大约是告诉她他的意愿。这是要让她安心。
此事于她和小玄而言,倒并非全无益处。
小玄向来机敏,定是明了厉害所在,才乖乖受摆布,又提醒于她,不然,被人胁迫这口气叫他如何忍得下?想到他的脾性,兰兮心安许多,小玄可不是肯吃亏的主。
“那个……那毒……”那人观兰兮面色,果断问却又有些难于启齿。
“我需要一个具体时限。”兰兮道。
那人想了想:“少则十几日,多则,三月。”
“地点?”
“就在这梧州城,秋水庄。”
那是天下第一庄。
那个中了毒,正在好转,却又不能让他好转的人,在天下第一庄。
兰兮隐隐觉得头痛。
叫她如何混进去?
“我们会协助你进去……做婢女,以后如何就全靠你自己了,不止是行事,还包括自保。”
“你会做些什么?”
兰兮怔了怔,回想在赤峰的日子。
“女红?厨艺?浆洗?打扫……”
那人是戴着人皮面具没错,可眼瞧着他脸上竟也能看出一些鄙夷来。
兰兮不由道:“那个洗衣、打扫我总是会的!”
“你知道外衫和里衣分别要如何洗?又怎样上浆?瓷器如何清灰?楠木怎样去渍?”
清波般的眸中现出皱痕。
“我……学一学……总会的……”
药坞有个叫桢儿的小丫头,她活泼机灵,借着当差之机常在焰宫四处走动,回来便会说些见闻,兰兮恍惚听她说起来,毒尊有一次因为裙裾折皱不消,她着上之后未见飘逸之姿,便将负责洗衣的婢女毒杀了,那时兰兮并未在意,以为不过是毒尊想杀人罢了,却不曾想这其中竟真有玄机……
“学?”是冷嗤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