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路过那棵他们第一次相识的,“小逸,”
“我想先去,倒是笑了,抬起眼。”顾永梵不急不缓的停顿手上的动作,不然就算和他重新生。对他对我都不,但是他坚持说他可以。你知道他倔起来谁劝得住?而且戏不拍完会影响进度。最近因为收视率的问题,导演的脸已经够臭了。一双眼迷蒙的眨了眨,岑逸不自觉停下脚步,
“我知道。”岑逸靠在椅背上,双眉紧紧皱在一起。他似乎听到他说他爱他,
之前顾永梵的话,只是,这真的是爱么?自己是不,岑逸知道,可却又忍不住一想再想,一念再念。这痛是连着幸福一起,牵扯着丝丝颤抖而又快乐着。
在剧院的准备室里,面对前来探班的后辈,前辈曲瑞明翘着二郎腿顺口问了句,“顾永梵,你是不是恋爱了?”
“不是揣测,而是肯定。”顾永梵双手环胸靠在沙发上,一双眼牢牢钉在岑逸身上不放。
“我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开你。”顾永梵的手指抚过岑逸紧抿着的双唇,然后,只见他一张俊秀的脸容上泛起微笑,温温柔柔,几乎要化了一整潭的冰,“小逸,我发过誓的,你忘了么?”
顾永梵就坐在他身边,只披着件白色衬衫,胡子仍然没有刮,但可能因为睡了一觉的关系,明显精神好了很多。
“不接?”岑逸看着顾永梵皱着眉盯着手机萤幕,最后选择了挂断。
好在从开始他就没有奢望过,现实的刻薄总是让他能从昏晕中找到方向。
“小逸,你真的不考虑跟我去美国?”汪以翔踌躇了很久还是问出口。
后面的话岑逸已经不想再听,他的右手紧紧握拳,而左手揪着自己衬衫的领口。一股窒息的昏厥几乎就要将他吞没,可他硬撑着瞪大双眼,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夫夫,听起来多么幸福却又荒谬的一个词。
“老婆,能换个词夸我么?”
“什么?”岑逸为顾永梵没头没脑说出的话而迷惘。
进入这个时节的x城,美得绮丽而温柔。
最近顾永梵因为拍戏的原因,常常早出晚归,若要出个外景,更是几日不能回家。
而顾永梵跟岑逸的日子,就这么缓慢而又密不可分地静静度过,偶尔也有个小磕小绊,全当作了生活情趣,闹个一两天也就没事了。
另一方面,在顾永梵坚持与岑逸一起而与事务所大闹过后,以事务所单方面妥协告终,代价是顾永梵必须极力小心维护与岑逸的情人关系,时不时闹点与女艺人的小绯闻来躲避媒体的穷追猛打。
岑逸对此总是一笑置之,对于顾永梵过度的担忧和小心翼翼,给予着温厚的回应和安抚,偶尔也会闹个脾气故意逗逗顾永梵。再然后,就是顾永梵突然的求婚,在得到岑逸点头后,顾永梵特意抽出几日假期,和岑逸飞去国外注册,互许一辈子的承诺。
算一算,从初识时的毛头小子到如今二十五、六岁的成熟男人,他们竟然一起跨过了五个年头。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人生又能有多少个这样珍贵的五年呢?
“已经五年了,时间过得还真快。”顾永梵倒了半杯水递到岑逸面前,“这几年我和翔一直保持联系,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病况,所以每次我只能从他那边打探。原本你的忧郁症已经好了很多,可是最近我注意到你有加大用药量,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岑逸摇摇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以后无论有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在第一时间让我知道,而不是让我去猜,或者透过第三方告知。不要忘记我们是发过誓,无论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
“我的病我自己明白,发作的时候真的很歇斯底里。你平日工作那么忙,我不想再造成你的负担。”
“我并不觉得是负担,就像刚才,我宁愿你咬我,也不想看你一个人把自己逼进死胡同。这些年,对忧郁症我多少有些了解,也去请教过专家,我想陪着你一起熬过去。”
“嗯。”岑逸点头。
可是,若真的熬不过去了呢?岑逸将这话藏在心里,他不是悲观,只是自己的忧郁症就是颗定时炸弹,也不知道哪一天会突然爆发,将这么几年里,他和顾永梵小心翼翼建立起来的感情炸得支离破碎。
而最让他恐慌的是,导致这颗炸弹的引火线——木晓晨选择在这个时间复出了。
沉寂整整近四年的时间,她回到了娱乐圈,也再次以同行兼朋友的身分回到了顾永梵的身边,这一切,又让岑逸该怎么去说服自己保持理智与平和呢?他忽然有种错觉,彷佛这几年是一场梦,眼看着就快要走到尽头,竟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怎么了?”顾永梵搂住处于放空状态的岑逸。
“没什么,在想我们注册的时候。”岑逸笑得腼腆起来,“你说两个大男人的,非要搞些浪漫,现在想想还满有趣。”
“谁让你皮薄呢?不是我一催二闹三上吊,还真拐不到你!”顾永梵将下巴搁在了岑逸肩膀上,眉开眼笑着说:“说起来,两大帅哥结婚,要碎了多少女人的心啊,哈哈!”
“臭美吧你!当心给狗仔抓到你跟男人在一起的绯闻,你就完了!”
“混了这么多年,要爆早爆了,谁让我们保密功夫做得好,再说了,公司也不是吃素的,不然我跟你夫夫两人,照估计早流落在外了。”
“呵,那岂不是有上娱乐八卦杂志大版面的可能?哎,记得解释你另有所爱,我不过是你表哥之类的。不然我可要被烦死了!啊,对了,总编要的稿我还没写呢!后天就要交的,糟糕!”
顾永梵按住岑逸肩膀小声威胁说:“这么晚了,不许工作!如果你不困,我们可以运动一下。”
“不要!”
“生命在于运动!”
“我是运动白痴!”
“没关系,我运动神经非常发达!不然你以为我六块腹肌白长的!”
顾永梵不提这个还不要紧,一提起来岑逸便又怨念的不得了,索性从沙发上起来,笔直走回卧室。
“凭什么你那么秀气的一张脸,却有这么精实的身板,我身高比你高、比例比你好,可就练不出块腹肌和胸肌来!”
“你确定你有练?每回健身卡办好,你去过几次了?”
“呵呵,我就不爱动,你管!”岑逸推了推跟着自己躺上床的顾永梵,“别靠我那么近,我还没气完呢!”
“就为了几块肌肉,何必跟我生气?我的还不是你的,这样吧,你爱怎么摸怎么摸,任君鱼肉,好不好?”
“又不是我自己的,有什么好摸的!”
“或者你可以重新选择练舞。”顾永梵忽然在黑暗中轻声说起。
岑逸沉默,在感觉到顾永梵也安静下来的呼吸声后,他突然伸出手回抱住顾永梵,“你忘了,在跳舞和你之间,我选择了你。因为对我而言,你最重要。”
“我只是希望可以让你快乐一点。不用总是躲躲藏藏的。”顾永梵怎会不知岑逸不爱出门其实是为了不给他制造麻烦,以尽量避免被狗仔或者周刊记者捕风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