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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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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 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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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特到学校去汇报了任的情况,来后。并且成为要作者,

可是过了,实验室的所有成果他都有权过问和参与,校长哈顿一味地。结果,他们发现事情远远没,

真是太,自己却流了泪。为了不落人后,他们只有赶快将自己的文章按计划寄给了英国的《自然》杂志。任已经将他们的文章寄给了美国的《科学》杂志。这是目前世界科学界最具权威性的两家性学术刊物。说作为科室领导,舒特的情绪非常地糟。小吉想安慰他,这简直是一个引人入胜的迷宫。小吉自从进了舒特实验室后,讨论得越深入。不断地和他探,越了解,小吉的兴趣就越浓厚,废寝忘食地干起来,渐渐地她也像舒特。这是舒特十分聪明的地方,他并不死盯着人一天干多少小时,而是让你对工作了解透彻,喜欢上了,自然就愿意加班加点,乐在其中了。年轻教授手下人员很少,除了小吉以外,只有一个实验员。实验室虽说很小,工作却有条不紊,一切很紧凑。舒特是一个十分勤奋的人。早上七点钟到实验室,一直工作到晚上十一点钟才离开。他很聪明,办事说话快捷,从不拖泥带水,而且亲自动手作实验。他有许多奇妙的实验设想,屡试屡中。舒特虽然工作态度严肃,却又很诙谐。往往在大家工作很紧张,情绪高度亢奋或压抑时,时不时地讲一两句笑话,引得小吉和实验员两人捧腹大笑,气氛顿觉轻松下来。

“坐好,”小吉有了一点威严,扳正了志明的头。只见她纤纤玉手在志明头上来来了几趟,一个整齐漂亮的发型就出来了,熟练得很。众人一旁看得有点傻了眼,原来是一个女理发师。上次见过面的老刘夸奖说:“哟,看不出来小吉还真有两下子。这头剃得有水平嘛。”其实小吉理发已经有年头了,以前在家里小吉的父亲从不到外面去理发,一直在家里由小吉理,单位的人问起,就说是外面理发店里老师傅理的,大家还真信。

圣诞除夕的那天晚上,小吉横穿曼哈顿中城,坐六十五路公共汽车来到灯火辉煌的林肯音乐艺术中心。小吉一下子就被那极富艺术色彩的建筑群吸引住了。它们并不雄伟,却非常的博大,看上去也不古典,甚至有些现代气派,却异常地引人遐想。这里的空气中仿佛跳动着音符,闻都闻得出音乐味来。它由三个部分组成:费歇尔音乐厅,要演奏交响乐,也是著名的朱丽叶音乐学院所在地;纽约芭蕾舞院校剧院,要供学院的师生们演出;大都会剧院,要演出世界各地专业剧团的歌剧和芭蕾舞。三个艺术的殿堂鼎足而立。各自的门前都有一扇扇的灯光广告牌,互相争奇斗艳,一年四季节目都排得满满的,各种演出不断。小吉看着那一幅幅的广告,或剧照,或人物肖像,或水彩画,或剪纸,都设计得精美绝伦,独具匠心。一一看过来,非常地惬意,留连忘返。这里的中央有一个小型广场,广场中心是一个灯光喷泉,水柱哗哗地喷到半空中,被彩灯映照得七彩变幻,像是仙女们的天上瑶池。水池边的大理石台阶上坐满了人,不少人手里拿着热狗,端着热咖啡,在寒冷的空气中吃着喝着,那个愜意劲儿看了真让人羡慕。

“这里的味道真好闻,你在吃肉?”小吉问志明。

司机接上了话:“那就是有名的曼哈顿,领事馆就在那里。”

小吉被他的情绪鼓舞起来,很信服地点点头,她也有同感。可是有点信心不足:“能去得了吗?”小吉没有把握。

小吉初识志明是上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在学校的田径场上。那天学校开运动会,跳高场地周围吸引了许多人,小吉也在那里。小吉自己好静,却喜欢看田径,特别是男生的跳高。一群生龙活虎的男生飞身越过横竿,那姿势非常的优美,看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享受。跳高很能满足人们的征服欲望。横竿在半空中一节节地往上升,把人的心和兴奋程度一步步地提了上去。跃过了众人喝采,失败了一片惋惜,剩下的人越来越少。横竿升到一米九时,其它人都被淘汰掉了,只剩下一个人。这人身材颀长,皮肤白晢,四肢匀称,弹跳力特好,只见他用步子测量着到横竿的距离,然后站在起跑点。他用手将覆在前额的头发向后掠了掠,两眼凝视横竿,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小吉发现自己对这个男生有一种特别的好感,每次轮到他,小吉就不自觉地在心里为他加油,愿他一跃而过。这时人们屏住气,眼睛都盯着这位男生。他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绪静了静,轻轻呼了一口气,然后迈开大步向前腾跨,只见他身子向上一纵,一个背越式就飞身灵巧地越竿而过。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非常轻松自如,赢得了周围一片喝彩声。那个男生从沙堆上站起来,抬头望着那半空中的横竿还高高地挂在那里,脸上露出了征服者的笑容。小吉看得着迷,真是漂亮极了。那男生喊口渴,问谁有水,小吉赶快将手中的汽水瓶递了过去,那男生向她感激地一笑,仰起脖子将瓶中的汽水喝了个一干二净。

“我父亲也有这张照片。”小吉脱口而出。

“你父亲?”舒特的父亲睁大了眼睛看着小吉不解地问。

小吉一眼就从照片上找出了父亲,指给大家看。

“他是你父亲?”舒特一家人都愕着嘴巴,一个天大的想不到。

“我父亲以前是耶鲁大学医学院毕业的。五零年了中国。他的书房里一直挂着这张毕业照。”小吉对舒特一家人说。

“太意外了,太意外了,知不知道,我和你父亲同宿舍住了四年!”

舒特的父亲记得小吉的父亲是一个外交官的子,又聪明,又富有。他们两个上医学院时同宿舍,常常一起远足。实习的时候,也都是在一组。他告诉小吉,韩战爆发后,他劝小吉的父亲留在美国或去台湾,小吉的父亲却愤然于美帝国义的强行霸道,执意要中国大陆。从此音信中断。

他们来到屋顶阳台上,一群海鸥在头顶上蓝天下飞翔,清亮的叫声响彻长空。大家坐在大太阳伞下喝着饮料,一任和煦的微风拂面,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谈。舒特的母亲也认识小吉的父亲,她眨着眼睛揭小吉父亲的老底,告诉小吉她的父亲曾经有过一个很漂亮的美国女朋友,那人现在在芝加哥。她开玩笑地对小吉说:“如果你父亲当年不去,今天就没有你坐在这里了。”

小吉对这些全然都不知道,非常疼爱母亲和自己的父亲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艳史。父亲从来都不曾提起过这些,他当然不会提起。这老爸,瞒得严严实实,什么时候去好好盘问他一下,小吉心想,让他好好坦白坦白。小吉忽然记起来了一件往事。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天她去父亲的书房,父亲正在整理以前的书信。小吉看见书桌上有一张很漂亮的外国女人照片,她拿在手上仔细端详那卷头发、高鼻梁的女人,问父亲她是谁。父亲的脸有一点泛红,告诉小吉是以前在美国的同学。他很快拿过照片去放进抽屉里,以后再也没有看见过那张照片。这事小吉脑子里印象很深,一直是心中的一个谜,她会不会就是舒特母亲提到的那个女朋友呢?

舒特母亲进到屋里取出以前的许多照片给小吉看。小吉看到了当年在美国留学时又年轻,又潇洒的父亲。这些照片有的是在课堂里拍的,有的是在宿舍里拍的,有的在看病人,有的在做解剖。还有许多是生活照,有郊游,有打高尔夫球,有赛马,有游泳,有跳舞。许多照片里,父亲都和一个女孩在一起,有些还有亲昵状。

舒特母亲指着丈夫说:“他那时是摄影爱好者,拍了许多好照片,现在来看,具有价值。”她又指着一帧泳装照片说:“这就是你父亲,他旁边的这个女孩叫珍妮,是你父亲当时的女友。”

小吉盯着照片看,上面是父亲和舒特父亲一群青年学生,后面是海滩。那个女孩和十几年前看见的那个女孩显然是一个人。她真美,修长的腿和双臂,还有那微笑,弯弯的眉毛和眼线甜蜜蜜地伏在脸上。她的一条臂膀勾着父亲的脖子,脸贴着父亲的脸笑得开了花。小吉的头有一点眩,中规中矩的父亲原来曾经这么浪漫过。

和老友的女儿邂逅相遇,真是一段奇缘,她正好又是儿子的学生。舒特父母开心异常,问了小吉许多她父亲在中国的情况。小吉娓娓地叙述了父亲这几十年的曲折经历,告诉他们父亲现在是中国一所医学院的院长。

“我们这位也是医学院的院长。”舒特的母亲拍着舒特父亲的肩膀告诉小吉。

舒特父母听罢小吉的讲叙,十分感慨,特别是文化大革命一节,世道沧桑,世事如棋。

舒特父亲说:“当时我让他留在美国,他却一心向往那个新成立的国家,白吃了这许多的苦。他后悔吗?”

“这个我不知道。”小吉答说。

小楼的前边是海洋,海滩上花花绿绿地开着太阳伞。天气有点凉,没有人下水,也很少有人在沙滩上散步。天高云淡,不时有一排排大雁向南飞去。

舒特的母亲关切地问小吉:“你对美国的生活习不习惯?”

“还能适应。就是黄油和奶酪太多了点。吃不习惯。”

“你知道吗,你的美语讲得很好,除了个别发音以外,我以为你是出生在这里的女孩。”舒特的母亲很客气地夸奖小吉,“你的美语都是在中国学的吗?”漂亮的小吉,特别是那一头黑亮的秀发和细长的睫毛很讨她喜欢。

“是的,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开始教我。”

舒特一直睁大了眼睛听他们谈话,对整个事情完全不能置信却又十分惊喜。这真是太巧了,他这时摘下茶色眼镜,好好将小吉看了个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小吉:“这一切如果都是真的话,那你一定是土帝送给我们家的礼物了。”小吉的脸一下子绯红到了脖子根。舒特的父母却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说了不少话。小吉一直被远处那蔚蓝色的海洋吸引着,她想去海边看看,舒特就陪她一块去。海原来是这样的美丽,小吉从来没有到过海边。海的波涛一浪又一浪地涌过来,带着轰隆隆的响声,夹着咸涩的腥味,落到脚前只剩下细碎的花朵。金灿灿的夕晖把海浪映得红彤彤的一片璀璨,辉光也映在小吉的脸上、头发上和长长的睫毛上。海风吹着,海浪鼓着,小吉前额的一绺头发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小吉似乎感觉到了舒特在盯着自己看,她侧过脸去,正碰上舒特那双诚挚深情的眼睛,那瞳孔正在夕晖中熠熠闪光。小吉的心有些慌乱,脸上又腾起了绯红,双眼含羞。那美姿美态,似娇似嗔的神态几乎都要把舒特给溶化在这夕晖里了。他情不自禁地说:“你真美。”

小吉把头偏过去,避开舒特的目光。舒特却搂住了小吉的肩头:“和我结婚吧。我真喜欢你。”他在小吉耳边和着海浪声说。

小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望着大海在心里问志明:你说呢?听到的只有海涛的声音。

舒特见小吉不说话,拦在了她前面:“你听见了吗?”

小吉摇摇头。

“好,我再说一遍。”舒特一只腿跪在海水浸湿的沙滩上,一只腿半蹲着,两眼看着小吉说:“和我结婚吧。”

看着舒特那求爱都带着古典式的样子,小吉不知所措起来:“快起来吧。”小吉说。“你还没有答我。”舒特没有动。一阵较大的海浪扑过来,海水漫过了舒特跪着的裤脚管。

这是一个执著的男人,没有答案,他会一辈子跪下去的。“快起来吧,我答应你。”小吉眼里噙满了泪水,不知是幸福,还是惧怕,整个身心在凉凉的海风中打颤。她喜欢舒特,非常非常地喜欢。特别是这段时日的朝夕相处,同甘共苦,两人的心灵有了一种契。可是她对另一个男人有过承诺,而且她也曾经非常地喜欢和崇拜那个男人。可是她现在只能选择其中的一个,背叛另一个了。

舒特站了起来,情不自禁地在小吉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孩子一般地欣喜若狂,他们从海滩来,小吉明显地感觉到舒特父母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仿佛已经知道了一切,却只抿着嘴笑而不作声,有预谋一般。大家然后像一家人一样用晚餐,舒特十分地开心,饮了酒,谈兴很浓。他告诉父母,他要和小吉订婚。舒特的双亲都十分地惊喜,有老友的女儿作儿媳,又是这般地漂亮、淑雅、有学问,和爱子志同道,真是求之不得。

这天夜里小吉一个人睡一个房间。她两眼望着天花不能入睡,思潮澎湃。两个男人撞进了她的生活圈子,都是那么地英俊,那么地有才气,且品行高尚,受她崇拜。自己要是一对孪生姐妹就好了,一个人嫁一个。可是不行,只能作痛苦的选择。现在她选择了舒持,自己的导师,以后怎样向志明交待呢?她又想起了和志明一起睡在康州小镇上的那个夜晚,两个人紧握着手,强力抵抗着肉欲上的极大诱惑,他是一个真正的中国式正人君子。此时此刻,小吉忆起了许多和志明在一起的时光。志明乐观,上进,通情达理,助人为乐,且又才思横溢。对小吉来说,这些既是优点,又是缺点,因为他让许多女孩子崇拜,为之倾倒。至少上大学时,她就知道班上有几个女生暗恋过他,只是碍于自己的面子才没有明确表示罢了。现在在美国情况不同了,风气开化,两人尽管同意做朋友,可是两人不生活在一起,别人就有空子可钻。那天晚会上,肖芳仰着头听志明讲话,吩咐依从的神态就是一个一览无余的证明,还有孟选的情况。小吉这么思量,心中不免叹息,想起以前两人一起奋发出国,实在太引人味了,只可惜月老无情。小吉想到这里心中泛着苦涩,很难过。

舒特同样才华出众,对自己的事业一往情深,足智多谋,性格刚强。况且他是自己的导师,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前程远大。他满脑子的智慧,有时在实验室里听他谈天说地,评论时事,都有精辟的见解,不落俗套。做实验有时是一件很枯燥的事,实验员喜欢打开收音机听一些古典浪漫的抒情音乐。舒特要是在,他可以讲出许多音乐名人的轶事和浪漫典故。小吉是一个比较保守的女孩子,在男人面前有一种矜持,但在心灵深处总希望有一个白马王子出现,一任爱情的旋风将自己高高抛起,在天空里飘浮不能自。志明欠缺的就是这个激情。在安家里的那个晚上,志明如果对自己有任何非常的举动,自己都会乐于接受。特别是安做爱的时节,小吉多么希望志明热烈地拥抱自己,可是他过于理性。第二天早晨离开安家里时,小吉那颗希望得到爱情滋润的心,不知有多么失望。舒特却具备这激情,这大概是东西方文化上的差异。舒特求婚的姿态是那样地罗曼蒂克,此后在沙滩上说了许多缱绻缠绵的情话。小吉背靠在他怀里,像贴在了一尊坚实的山崖上。舒特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腰,吻着自己的头发,一任海风吹拂。两人面对着大海,看着月亮明镜般地在海面上慢慢升起。小吉从来也没有看到过那么大的月亮,在它的照耀下,连海水都变得无比地温柔,绸缎般地华软。他们从月亮里面看得见自己的身影。小吉向舒特讲了月老为媒的典故和嫦娥的故事,舒特说,你要是在那月宫里,我就飞到那里去向你求婚。你是我所见到的世界上最美丽,最神奇的女子。你们的民族,你们的文化又是那样地博大,那样地精深。你知道吗,我很早就在心里对自己说,谁要是将你从我手中夺走,我就用我的剑和他决斗。这些话听了真舒服,女人的耳朵是软的,心是糍的,喜欢男人们的抚爱关怀和耿耿忠心的表白。

第二天早晨,大家在楼下用早餐,舒特正看着《纽约时报》。他突然大声对小吉说:“快看这条消息,安德鲁和丽沙出事了。”说着递过来报纸。小吉赶快接过报纸,上面有一条醒目的新闻:前苏联著名芭蕾舞演员安德鲁和他的女友、银行巨贾的女儿丽莎在曼哈顿公寓里喝了加安眠药的烈性酒,双双身亡。小吉蓦然地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呢。这个充满正义,为人肝胆相照的富家女子,前不久还帮了她和舒特的忙,使他们绝处逢生,却自己这么想不开,不,也可能是什么都想开了,和自己的男友为他以前的女友殉了情。小吉一下子泪水溢满了双眼。这完全是一出跨国际的政治爱情悲剧。

小吉和丽莎的感情很好。虽然年龄、国籍、民族和文化背景完全不同,两人却很谈得来。她总是郁郁的,像一个不快乐的漂亮天使,她似乎拥有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她不喜欢自己的万贯家财和父母对自己事业的安排,一心钟情于芭蕾舞。她和小吉讲了许多次,那才是她的爱好,她的事业,她的生命,她的一切。她常常向小吉抱怨上帝的不公平,让自己投错了胎。小吉听着她的倾诉,不免想起王子和贫儿的故事。丽莎每天都练舞,从不间断。每每小吉从实验室到宿舍,就能看见丽莎美妙的身段和旋转的舞姿,晶莹的汗水浸湿了紧身衫,淌在白暂的脸颊和雪白的臂膀上。她每天都是那样转呀转,小吉从她身旁走过,一面和她打招呼,一面替她难过。可怜的丽莎,一辈子都没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就这样去了。

星期天,舒特一家要到教堂里去做例行礼拜,今天小吉和他们一起去。丽莎的死,在小吉和舒特的心里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舒特的父亲开着车,沿着平坦的柏油路开往教堂。教堂是一个不大却很堂皇的白色建筑,一柄金属十字架高高竖立于教堂的顶端,在早晨灿烂的阳光下放出耀眼的光芒。下了车,舒特一家和许多教友打着招呼,大家陆陆续续地都来做礼拜。

进了教堂里,一排排长条椅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小吉是第一次进教堂,浑身感到一种肃穆安详的气氛。窗子都是拚起来的彩色玻璃图案,描述着圣经上的故事。高大的正面墙上,是一尊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殉难雕像。前台的一侧是一排巨大的铜管风琴。一个神父走上前台,讲了一些最近发生在教友中的事情。然后问大家有没有事情要宣布。舒特的父亲站起来,向的教友们介绍了家庭未来的新成员小吉,以及和她父亲的一段交往。人们发出了一片惊奇的赞叹声,都向小吉投过来热情友好的眼光。接着神父开始向大家讲圣经中的第几章,第几节,然后领着大家向上帝祷告忏悔,唱圣歌。这一切对小吉来说是第一次,她学着大家的样,双手十,在心中乞求上帝保佑丽莎的在天之灵,把她留在身边跳她心爱的芭蕾舞。小吉还向上帝表白,她在爱情上迷失了方向,希望指点迷津,如果她有对不起志明的地方,乞求上帝的原谅。

小吉渡过了一个既愉快,又矛盾痛苦的海滨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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