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绸缎全由他家的绸缎庄包揽,想自己衣冠不整,锦儿忙想起身行礼。想这些姑娘也。”见苏世涵进来,怕是这会儿她莫念,若不是障着自己,当初他救了蓉妈妈命,拿钱给她自谋生路。
“你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我以经吩咐了蓉妈妈,这几日你就先不要接客了,等休养好了再说。”苏世涵柔声说道。
“苏公子,颇为尴尬的不知如何,幸好苏世涵出声制,谁知蓉妈妈开了家妓院,竟然要他做起了大当家。但是蓉妈妈,本是不肯的,说若是他不同意,那她就还了银子,没办法。做乞丐,苏世涵也只好答应,想想也不错,人生地不熟的他在长安也算是有个落脚之地。
莫念情坐在床榻上瞪了苏世涵眼,算他有点良心,若是让锦儿继续接客她死活也会跟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拼了。
自怀中拿出个瓷瓶交到莫念情手里,“这是专制烫伤的药粉,你帮锦儿敷上。”见她接过药粉,苏世涵便转身走了。
他才出去床上的锦儿就说起来,“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这苏大当家的可是个大好人。”
“啊?”莫念情嘴巴张成了型,不敢置信的看着锦儿,她莫不是被吓出毛病来了吧?那苏世涵啥时成了好人?个开妓院的能是什么好人?
“的确如此,苏公子不但性情耿直,而且从不为难我们,若是有客人过份,苏公子还会出面调停,若是怡红楼里有哪个姑娘想要从良,苏公子从来不加大价码,只把当初的欠债补全就可以走了。楼里的姑娘们甭提多感激苏公子了。”
边帮锦儿敷药,莫念情边冥思,若锦儿说的话没错,那是不是她把欠他的二十两纹银还上,就可以从良了?
我要从良
“她怎么样了?”从锦儿的房里出来正遇上个身着青衣的女子,莫念情只看她眼便倒抽口冷气。那是真人吗?仿佛只有在现代流行的仕女图中才能见到的女子,双凤眼柔媚生姿,身形如弱柳抚风,皮肤竟似真的吹弹即破,仿若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瓷器娃娃。若不是介于礼数,莫念情真想抻手去捏捏。
“睡睡下了!”吞了吞口水,莫念情脸红着说道。天啊,她可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女子了,怎么会对着个女人心跳呢?
那青衣女子微微松了口气,继而问道:“你是新来的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她现在还不是这儿的姑娘。”背后个清冷的声音响起,青衣女子看向莫念情的身后,却在接触到那冰冷的目光后,丝伤痛的神情在她眼中闪而过。
“世涵,你何时回来的?怎么都没人通知我?”轻音轻柔的如三月春风,却又隐隐含了丝悲呛。他,果真是不在意她了。
“前几日才回来的,听蓉妈妈说你直在霓裳阁里清修,所以没去打搅。”苏世涵轻声说道,脸上看不到丝表情。
倒是那绝世女子听他这翻解释瞬间有种释然的神情,眼眸泽泽生辉,像是有些许希冀。
“好久不见了,不如去我那儿坐坐?”
苏世涵不说话,只是看了看眼前的莫念情。绝世女子马上有所了悟的对着莫念情说道:“这位姑娘也来吧,正巧我自己写了首曲子,请姑娘帮我指点指点。”
莫念情时间张大了嘴巴,她哪儿会谱曲啊,她五音都不全,狼嚎倒是流。可是看到那双隐含深情的眼眸,正痴痴的注视着苏世涵,而苏世涵却似在等她的回话,继而美目又求救似的看像她,她只好叹了口气道,“既然姑娘这样说了,那我只好打搅了。”
绝色女子笑着挽起莫念情的手,正待转身,却传来声温文的声音,“诸位要去哪?可否带上鄙人呢?”
莫念情寻声望去,只见衣紫衣之人正立在身后双眼灼灼的盯着她,只觉脸颊热低下头去,此人不是上官琰,还能是谁?
“呵呵,上官兄近日来倒是难得的清闲啊!想我这小小的怡红楼也终于入得你的法眼了?”苏世涵嘲讽的声音响起,双眼不善的看着上官琰,又不时的望望低头的莫念情。
“裘裳见过上官公子!”绝世女子福身道。
莫念情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虽然说自己孤陋寡闻,却也听说过这罗裘裳的大名,试问这怡红楼说起这罗姑娘可畏人人仰慕三分,不说别的,光说这罗姑娘所接见过的王公贵族有哪个不是家财万贯或是背景显赫呢?
收回神,莫念情冲着旁呆立的上官琰笑笑,便随着罗裘裳缓步而行。
裘裳阁坐落在湖边的,座自成院的二层楼阁,站在窗前可将整个湖尽收眼底,窗前轻纱被风吹轻轻飞扬如幻似梦的仙境般。楼下院中植了各色植物,四季常青。现在是夏日正值玫瑰花期,院的鲜红争奇斗艳,阵风吹过,几丝馨香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只见墙角几束百合静静的开放着,忽然觉得这满院的玫瑰竟成了陪衬,只那星芒点才是真正的芳泽。
“罗姑娘如是独爱百合,为何要种满院的玫瑰呢?”莫念情本是自言自语,却被旁的罗裘裳听见。
脸上略惊异,转瞬变定下心神,“情儿姑娘为何如此说呢?”
三双眼睛直视莫念情,饶是皮厚如她,也不禁微红了脸。“我只是觉得罗姑娘定是极其喜爱百合,否则绝不会在这满院的艳红中再栽那星点的洁白,那玫瑰怕也只是罗姑娘欲盖弥彰的心境吧?”
话说完罗裘裳的脸顿时失了血色,继而失神道,“情儿姑娘说的没错,我的确钟情百合,可是”可是我这身污浊怎配得上百合的清雅?后半句没有说出口,罗裘裳像是要掩饰自己的伤感,轻声说,“诸位请听我曲,如有不妥还请各位指点。”说完便轻移莲步坐在临窗瑶琴前。莲指轻弹,曲似高山流水般的曲调便顷刻而出,让人如痴如醉。
情,似水绵长,最难忘,世飘零无所依,却奈何,长泪夜伴无所歌。
痴,几许愁肠,难相聚,红颜易逝莫相忆,空悲切,只留清魂与君悦。
行清泪滚落在琴弦,苏世涵的脸扭曲了两下。继而换上副轻浮的神态。
“情儿,来这儿这么些日子了,也没见过你露过手儿,去,给爷唱个小曲,爷高兴了重重有赏。”
刻意忽视上官琰想要喷火的表情,也不理会罗裘裳受伤的眼神,苏世涵径自走向莫念情,粗鲁地拉起她的玉臂,就把她连拖带拽的弄到琴旁。
罗裘裳见状脸上抹失落的神采,然后起身让座。
莫念表被硬逼到琴前犯了难,她小时候的确是练过几年古筝,不过这瑶琴与古筝竟是有些差别的,这不是为难了她吗?算了,乱唱首糊弄下吧!
“嗯嗯!”清了清嗓子,莫念情像模像样的调了调琴音,然后用根手指轻轻的拨弦。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只没有脑袋,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台下正在屏息倾听的三人,猛得倒吸了口冷气,苏世涵更是夸张的大笑起来,连带的身边的桌子都跟着他的笑声乱颤。倒是上官琰与罗姑娘自制力较强,却也憋红了脸。
“喂,有那么夸张吗?”莫念情羞红了张脸,却也还是气愤的对着手捂肚子的苏世涵嚷道。
“不不好笑,就是就是我控制不住,啊哈哈”苏世涵断断续续地说完,又大笑了起来,这次连带着那强忍着的两人也不禁笑出声来。
莫念情气恼的跺跺脚,却又忽得像想到了什么样,继续用手指挑动琴弦。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无法在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无法在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那股想念,却还要故意装做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那股想念却还要故意装做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掘了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念完这首泰弋尔的诗,如愿的让原本发笑的三人停止了笑声,上官琰与苏世涵惊异地望着莫念情,罗姑娘却已悄悄红了眼眶。
莫念情尴尬的笑笑,轻声说:“我不会唱歌,只会背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