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再用醉心迷迭香……”
玉无瑕哑然失笑,
这一笑,无你啊。愈发,无雪,吭的一。指尖掠过腰,同时在心里暗骂,初时觉,仿佛望尽了少小父母双亡流落街头乞讨为生的一生,温柔而慈悲,像记忆中母亲带着厚茧的手拂过,伤痛便化了云烟。他心存感激,是啊。让万福红了眼眶,这一眼,少夫人和少宫主明明天造地设,都是神仙下凡。终于开口,
宁。
许是听到人声,宁荷香转过头来,旋即起,怔了怔,款款一拜。
却见玉无瑕拍拍马头,制止了白马前行,雪沫隐约觉得不对。
老人双股一颤,噗的一声跪倒在地。
“天华山巅,瑶花独立,般若琉璃,百年一现,花开五瓣,琉璃生肌,水晶作骨,集天地灵运,蕴物华生机,朝放夕落,接地凝珠,本体枯竭,百年珠荣,”玉无瑕缓缓吟道,正是《百晓天下志》关于般若琉璃花的记载,而后,他抬首,环视众人,“十七年前,江湖上有一五行门,可谓光耀一时,却在风头正盛时悄然隐退分化成如今的吹金门、落木山庄、烟水山庄、火行镖局、土燕堡……以上都有江湖录记载,此外,据无暇所知……”话音略顿,玉无瑕微微一笑,在场的目光顿无一个偏离,安静的厅堂内只有他温文和缓的声音如风一般轻轻散开。
“罗大侠说的对!闻烟水山庄有难,我们豁出性命赶来相助,谁想竟是落了人家圈套,水游龙这老狐狸良心叫狗给吃了……”
楚落风抿唇望向玉无瑕,只见他神情专注地看着谷中的人儿,面上的表情不变,掌心却运足了真气。
玉无瑕反手将她的手包入手心,拇指轻抚,唇齿开合,无声地道了句:“快了。”
玉无瑕但笑不语,微微屈身,粥的甜香和着蒸蒸热气扑鼻而来,他扬唇。
“慕郎公子,我带你你的房间,就在我房间的对面的左边的上边的的左边的隔条小河的地方,很近的哦。”
“放心,今日之紫极宫已不是当年的紫极宫。紫姬瑶消失后,紫极宫彻底瓦解。五年前,萧君兮一掷千金买下紫极宫,从此,紫极宫不再是第一魔宫,而是……”
雪沫的声音拔得极高,春色满园里里外外都能听见。顿时,得空的,忙碌的,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那便睡吧。”
那位“沈兄”身材健硕,当初发现他晕倒在迷津林里时她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法搬动他,最后还是“滚”回了屋子,解完毒又把他“滚”回原处。九岁开始“捡”人,雪沫大多记不住病人的模样,唯这“沈兄”当初搬得着实辛苦便有了些印象。
“呃……四床。”
雪沫神色淡定,看他的眼神更是添了几分惆怅。难怪初见他是会有熟悉之感,除了那双媚眼,他的五官轮廓竟有几分像……他。
“落风,我发现一件事。”雪沫未做回复,只是突然笑嘻嘻地看着他,清眸中带着一丝狡黠,“你好像很不愿去烟水山庄?!”
自半月前两人离开落木山庄,每到一处必有人打点一切,而且那人总是刚好在“前天吩咐”,不但对他们的行踪了若指掌,更是“未卜先知”,这样的人若是敌人,那……
“白玉呆瓜……”许是听到了呼唤,雪沫缓缓探出脑袋,眉睫凝了霜,她紧闭着眼,双手在空中摸索。
“还好,都是皮外伤,”雪沫拍拍他的肩膀,“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你刚才突然袭击我,我出于自保才会伤了你,不过你放心,我的两枚银针只是刺中了你的肩井穴和足三里穴让你暂时全身麻痹而已。”
雪沫不做迟疑,袖手微动,轻如拂衣掸袖,三枚银针从指间飞出,鹰惊叫一声退回长空,展翅逃去。
“应该的,如此大的风雪,无暇却还让须浪大哥在外奔波,实在是过意不去。”玉无瑕微欠身,眸色温和似天边的浮云,安抚人心的纯净温柔。
响声未停,二击又来,此时玉无瑕还未来得及落地,无处借力,杀手们看中的就是这一点!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生活生存而已。
余深以为耻,故作《戒女》一则,以己之痛,明来着之眼,戒之,慎之。
一戒女颜丑。人之爱美,如狗之食甘草黄,天道使然。妇若颜丑,切莫从夫,天理不容。此过,余背负多年,体会深切,怎一个罪孽深重了得。
二戒女言丑。何为言丑,顾名思义,言辞不当。何为不当?一言以敝之,与夫君言语有悖。汝君若指鹿道马,汝当叹,此乃良驹也。吾尝不得要领,悍妇之名背之久矣。
三戒女行丑。古语有云:“坐不分膝,立不摇裙,笑不露齿,怒不高声,行不露足”,是女子皆当遵从。余实愚钝,此戒余思虑多年,尚未得果,缘何唯女子当端庄正身?大抵,古语,皆是真理。
四戒女才丑。女子无才便是德,实为荒谬。女子当通读四书五经,上知天文,下达地理,智谋武艺皆要上乘,不然,有辱汝君。此戒,乃余行走江湖多月所得,不信,可随意寻人问之。
五戒女德丑。此戒,乃重中之重。此番论德,非常德也,乃外德。常德者,汝之修养也,常无人问津,不修无妨。外德者,汝之言行态度也,为世人取人之准。修外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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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则汝之所为,皆应顺应常规,屈从人意,不得半分逾越。不然,遗臭万年矣。
丑丑丑丑丑,莫莫莫莫莫。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恩爱何用,徒有虚表,曲意奉承,委曲求全,卧薪尝胆,虚与为蛇,方是上上之策。
切忌,切记啊。”
玉无瑕接过一看,微笑着拾起笔,在卷底写了一句话。
“夫君玉无瑕已阅”
《戒女》一出,江湖轰动。连带记录此篇的《谪仙记事》迅速窜至“江湖十大禁书”之首,然则屡禁不止,欲一窥究竟者不计其数,一时起,洛阳纸贵。而雪沫,更是以“丑妻悍妇”之名,闻达天下。
当然,此是后话。而第二日,当玉夫人关切地问起闻殿主的情况时,有人如是答道:“殿主一早便出门添置房中物件去了。”
原因——砸了。
原来昨日宿昔阅完雪沫上交的心得,当下怒火攻心,欲将其挫骨扬灰,又念上有少宫主笔记,不敢造次,故将战火转向了房中摆设。据问殿主须浪描述,闻殿主房中之狼籍状况可比当年他率领手下三千踏破县官府邸。
雪沫得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