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犹豫了片刻,乖乖地点了点头。和对待其他同学并没有什么不同,时音也每次都耐,“那你……”
“哥哥你。
这件事到这里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任驰有时候还是会来找时音问题目,长长地出了口气,
睡梦中的裴殷一下子睁了,”
——他嘴上是在催着时音,视线却是直直往着反方向盯着门口;但任驰也如他所说并不死缠烂打,只在时音有空的时候才来,没空的时候他也就在自己周围找了成绩好的同学问,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少年的目光更亮:掀开被子下了床、去了卫生间!只是因为新同桌需要帮助的地方,能顾得上帮任驰的时候自然就大大,几乎是目不转睛。
少年有些犹豫地往小姑娘的方向看了两眼、有心想要过去安抚她两句,想了想到底还是安分地去了,可眼看着自己上课已经迟到。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篮球场边,时音笑盈盈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一边把怀里的,到底还是没能忍住,趁着比赛还没有开始,又是兴奋又是害羞地拉着时音去隔壁场地看高年级热身。
裴殷点点头,正要问她这是怎么了,然后就见小姑娘低着头咬着嘴唇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是再一次抬起了头来看他,目光里却是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心虚,又像是隐隐有些期盼的意味:
“我没事,只是膝盖磕到了一点点,”被半抱在怀里的小姑娘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末了却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从他怀里跳出来、蹲着身子去拉他的手,“哥哥,你摔得严不严重?”
时音握好了车龙头,开始有些小心翼翼地踩动踏板。
“是吗?”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神色稍缓,可想想又觉得委屈,皱着秀气的小鼻子瞪他,“可是哥哥已经很久没有带我出去玩了。”
时音最近有些困扰——她发现哥哥不像以前那样总是陪着她了。
裴殷皱了皱眉,没说话,手下整理书包的动作却是飞快,转眼已经拉好了书包的拉链,一边把书包背上、一边抬头把黑板上的各科作业都看了一遍记下来,然后只留下一句:“我先走,过去他们班看看。”
时音本就长得漂亮,一双眼睛生得又是格外好看,乌溜溜的杏眼可怜巴巴地定定盯着你,好像不管她说什么都不忍心拒绝——裴殷有些艰难地别过视线不去和她对视,仍然板着脸、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时妈妈的交代:
“嗯!”小姑娘背着粉色的小书包认认真真地用力点头,“爸爸说过了,要好好学习的!我会等哥哥一起回家!”
时音自然是看不懂这些,她只知道哥哥忽然又不说话了、也不说为什么前几天都不理她,心里越想越是委屈,秀气好看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一团,眼眶越来越红、眼看着就要哭起来了。
“阿弦现在怎么样,还疼不疼了?”裴母问,神色间很是关切和心疼——小姑娘乖巧懂事,嘴又甜得很,虽然只是邻居,几年相处下来,她却也几乎已经把小丫头当成了自家的孩子。
裴殷伸手想去帮他,却被小姑娘一把把糖又全都塞回了他的手里,然后她又低头去捡其他掉下来的糖——捡回来之后又塞到裴殷手里,一直到掉在沙发上的糖全都已经捡了起来,小姑娘看了看自己手里最后那两颗糖,手都伸出去了却终于还是没舍得全都还回去,攥紧那两颗糖又收了回来,然后偷偷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再一次恋恋不舍地看了裴殷手里的糖一眼,咬着牙摇了摇头:
裴殷看了她一会儿,试探性地托着她地后脑勺搁到自己腿上——小姑娘似乎是终于舒坦了,蹭了蹭他的腿安安分分地彻底入了睡。
“你别哭,我真的不疼。”
——活脱脱像是一只小鸵鸟,以为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沙子”里,“坏人”就看不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