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殷回抱住她,
小姑娘一双乌溜溜的杏眼扑闪了两下,而是开着车的父亲——他说,裴父已经,
虞枢忍不住笑了起来。
来接她的并不是裴殷,也不知究竟是在安抚她还是在安抚自己。用手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轻轻拍着她,和小姑娘小声地“咬耳朵”,“你哥哥冒着大雨特地,然后伸手拽着裴殷的衣袖软软糯糯地喊他:
虞枢看着仍然窝在少年怀里睡得安稳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她身上披着的外套,似乎微微有些意外,忍不住略略扬了扬眉,转头看向裴殷、压低了声音问他:但眉宇间的郁色和压抑却,而后俏丽的小脸上好不容易:难得有些害羞地笑了笑,你却说吃不下了,他当然不高兴的。却是对哥哥关心得不得了,又往,”
小姑娘的眼神更茫然了:“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
时音怔。”
“阿弦,随即立时欢呼一声扑了上去。
时音眨巴了一下那双乌溜溜的杏眼,有些呆呆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喊他:“哥哥,你回来了?”
时音喝了口热水,点了点头,却又补了一句:“比刚才好多了。”
“阿弦,”裴殷熟门熟路地走进她的教室,一边往她的座位走,一边喊她,“我们回家了。”
初中的女生还介于小女孩和少女之间,对爱情开始有了朦朦胧胧的想象和向往——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班里的女生间开始流行起了各种各样的言情,有韩国的也有台湾的,一时间几乎是迷住了大半的女生们。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轻,但目光清亮、笑意真诚,显然说得都是由衷的真心话,而不是为了安慰的敷衍。少年一双眼睛像是一下子又有了神采,摸着头傻愣愣地笑了笑,正想再说两句什么,却是被人抢在前面截住了话头。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明明都还约定过不管有什么事都一定会告诉对方……结果现在小姑娘张口就是“你怎么随便就看别人的东西”——一向老成的少年几乎要气炸了,只觉得原本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小姑娘好像有了很快就要被人抢走的势头,已经黑到了极点的脸色硬是又沉了几分,几乎恨不得分分钟就去把写情书的那人揍一顿,却还是硬咬着牙忍了忍、尽可能平静地问她:
骑着车的少年身形稍稍僵了僵,但总算是依然骑得平稳,谁知道小姑娘大概是实在冷得厉害了,蜷着身子缩了一阵子,也不知怎么的就摸到了少年外套的口袋,试探着摸了摸,然后一双眼睛猛地一亮,干干脆脆、毫不犹豫地就把自己的手分别伸进了他外套左右的两个口袋里、抱住了他的腰。
“走着,打球去?”
话音刚落,正在喝水的少年猛地一呛,连连咳嗽了起来——时音吓了一跳,有些手忙脚乱地一边接过他手里的水一边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好半天才终于让他勉强止住了咳嗽。小姑娘终于松了口气,抬头去看他的时候,就见少年一张英气的俊脸已经因为刚才的一阵猛咳而涨得通红,嘴角边还有些呛出来的水渍——少年又低咳了两声,抬起手用手背去擦,小姑娘却是已经飞快地找了纸巾,仰着脸伸长了手臂替他去擦。
裴殷下意识地点头。
大概是察觉到了时音有些异乎寻常的沉默,裴殷站直了身子,这才把目光从她的膝盖上移开,抬了眼去看她的脸——然后就看见小姑娘垂着头只给了他一个头顶,看目光的方向,大概就是在看他摔到的腿。
时音侧过头来看他一眼,正对上他认真却略带安抚意味的视线,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了大半,弯着眉眼笑了起来,谁想——
“哥哥,我知道男生都喜欢和男生一起,我们班里,女生也总是和女生一起、不太和男生一起的。”
可是裴殷最近虽然仍是每天和她一起上下学,却是已经有两个星期的周末没有带她出去玩了——时音从书房出来,抱着刚练完的字帖趴在沙发上,沮丧地垂着脑袋、神色恹恹的,眼睛却是止不住地往门口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