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上哪儿知道去呀？不再言语了，这忙我可帮不上的……”她直接一，赵元俨都已经私，还是拜托你自己找人打听去吧，也不曾见过……反正你见多识广的，就连这‘千。
可是再有白玉堂跑来跟她得瑟，也掩盖不住：“刚才那个女大夫可是说了，您身上这伤可得好生地养上些时候的，您这又是想干什么呀？”
杨三这回还真就是吃了他素行不良的苦头了，他那估量的目光却是在不断地猜测着柳眉和赵祯的关系——为着他们俩那莫名的亲密感，认识的高人也多。
“三哥”童翎哥赶紧地拦着一，苦着脸说道。柳眉本来一直觉得展昭披着主角光环，顶多也就是一时磨难，但是却也搁不住总是没点，必然不会真的出什么事的，她就更是不放心了……
柳眉自然也知道杨三这是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杨三有他的张良计，反倒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来了一根画眉用的黛笔，柳眉自然也有自己的过墙梯——人家姑娘压根没，直接当成铅笔把薰了香的信笺一横，圈圈勾勾地用法语书写起了信件她家母亲大人那可是语言天赋绝佳的一个人，精通七国外语，是绝对不会被区区一封法语信件给难为住的……至于在旁边支着架儿等偷看的杨三，反正柳眉是绝对不相信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家伙能看得懂法语，当然，如果这家伙真的看懂了，那她还真就认了
杨三一听童翎哥这话，顿时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都不禁深上了三分，他自然是知道童翎哥这回算是掐死了柳眉的脉门了，有展昭的案子垫底儿，其他的一切都不会再是问题的。果然，柳眉一听这话，那脸色立即就有些放晴了，不过她对于刑部如何审案并不怎么感兴趣，就算她对宋朝的很多事都一知半解的，也是知道像审案这种事，尤其是牵扯上了“通敌叛国”这种事情的大案子，是少有公开审理的，说什么去刑部听堂那简直就跟糊弄她没两样……
就幽州那边的消息来说，童翎哥倒是知道的比苏勒飞要多些，毕竟这些时间以来杨三有些事情虽说是一直瞒着性情梗介的苏勒飞，却是没瞒着他，更有不少事都是通过他悄悄在暗地里处置的……他这会儿一见杨三犹豫，自然明白杨三的担心是什么，于是干咳了两声，说道：“这个时候若是起程的话，且不说这一路上冰天雪地的车马不宜，就说起安全……若是宫里那位不甘心，在路上安排点什么……咱们现在这点人手，怕是也难周全吧？要我说，倒是不如继续等上一等，只要咱们把眉眉看得紧一些，咱们兄弟亲自护着，然后暗地里调了人过来，等各方面都布置妥当了再起程，方为上策……”
柳眉始终保持着低头睑目喝茶的动作，对于赵祯那副怒气冲天的样子视而不见，而书房里那压抑的的气氛也仿佛对她没有半点影响。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当听见门外的小太监高声传话，说是八王觐见的时候，她是多么由衷的松了口气……
他们兄弟身上也同样流着杨家的血，虽然不管是他们，还是杨家，都对这份血缘关系晦莫如深，但是却不能阻止他们想回天波杨府去“看看”的念头。只是他们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就算是想回去看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不管是杨三，还是苏勒飞，都对“回去看看”这件事持反对态度，甚至连他们家那早就在辽国落地生根的父亲大人，这些年来都似乎已经淡了对杨家的念想，只有他们还始终保持着那份莫名的“好奇”。
杨三的行踪也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他都直接跑去刑部门口接人去了，有心人想知道他去了何处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辽使暂住的馆驿这种地方，杨家的家丁却是不好直接登门的，于是赵元俨非常“热心”地派了自己的侍卫拿了他的名刺才算是将杨家的家丁带到了杨三面前。
杨三很是尴尬地揉着鼻子下了马车，讨好似地冲着一直对他板着脸的柳眉陪了个笑脸，可惜人家姑娘这会儿窝了一肚子的火，没那心思搭理他。
可是李侍郎这会儿巴不得能置身事外，就是看出了赵元俨那意思也只能当是没看出来了，只能回以迷茫的眼神，一副愧疚自己资质驽钝的样子低头不语。
很好，这下这刑部今天可真是热闹到家了。后堂里的赵祯和赵元俨叔侄俩这会儿也顾不上说什么悄悄话了，一道回了大堂。一个皇帝，两个宗室王爷，再有一个太师，两个外蕃使臣，李侍郎这回真是想哭了。
赵元俨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气，一见李侍郎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顿时双眼一翻，冷哼了一声，说道：“李侍郎，陛下看重于你，才命你主审此案，你可不要辜负圣恩呀该怎么问就怎么问，怎么？难道你已经昏馈到连问案都不会了吗？”
赵元俨一听赵祯那语气，就知道赵祯这是不相信柳眉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他忍不住心头一紧。他当然不会知道赵祯是如何想的，只是很自然地认为赵祯怕是真的被柳眉“迷住”了，才会这么公私不分……“陛下此事是包拯和公孙策亲自从那几封诬告展昭通敌卖国的信件中，破解出来的——那上面只有一个名字，柳眉”他其实也是被刚才那一幕给气到了，本来他拦着柳眉的意思，倒是没有怀疑她通敌卖国什么的，只是觉得她跟这个案子有关，想要她协助调查，可是就他方才那语气和用词，倒是让人以为柳眉是干了什么坏事似的。
“能活着就不错了，你就知足吧”柳眉撇了撇嘴，看向某位贪心人士，考古途中遇上泥石流，尸体都被大自然给折磨得让人不忍目睹了，如今还能坐在这儿跟她有说有笑，能吃能喝，会跑会跳……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苏勒飞原以为柳眉这个惯爱睡到自然醒的主儿，今天怎么也得日上三竿了才能起来，却没想到这天刚亮，她就坐到饭桌上了。
杨三轻揉着眉心，说道：“幽州那边，该生的事，终归是要生的，你眼下回去，固然能将刚刚露出来的那点苗头儿给打压了下去，可是却无伤根本，于大局何益？倒不若留出时间待那些脓胞都露了出来，再一齐都给挤掉，来得轻省”
一曲终了，柳眉都还没来得及鼓掌赞扬，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地叫好声，甚至还有人开始轻轻地拍打起了红蕖的房门。
她说罢，终是一根根地掰开了杨三的手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再于是，柴郡主也兴奋上了。她这几年真是愁得白头都多长了多少根儿了，就怕她家小儿子在那条邪道儿上越漂越远，一辈子都娶不上个媳妇儿，这会儿杨延昭把自己那翻猜测一说出来，柴郡主几乎是立刻就在心里下了定论——这柳眉肯定是个姑娘必须是个姑娘她家小儿子马上就要娶媳妇儿了
等到见礼的时候，柳眉有点儿傻眼，杨三倒简单直接跪在地上磕头就完事儿，可是她却有点拿不准自己该怎么办，她这身份不尴不尬的，轻了不好，重了更不合适……她还正犹豫着呢，杨三已经顺手拉着她并排跪下、按着一齐磕了头，直接把她郁闷到想吐血
这会儿别说赵祯的脸色变了，就连翠袖也没想到会弄出这样的事情出来，一惊之下竟是跪倒在地，连求饶的话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本就呆在隔壁的老鸨一听动静不对就赶紧跑了过来，等她看见被翠袖抱在怀里的琵琶却是断了丝弦的时候，那脸色真是瞬间数变。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是金水河边的那些花船ji舫却也正是准备接客的时候了，前些时候因为要照顾铃铛，所以没赶上跟着纳彦一起去长见识，柳眉私下里已经悄悄地遗憾了不知多少回，这会儿又有赵祯陪着，身后那些侍卫、随从什么的也不是摆设，安全方面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自然是去游河的好时机……
“他们也要回去了？”柳眉一愣，她只听杨三说过西夏那拨儿人在汴京呆不长，却没想到苏勒飞他们这辽国使团也会这么快就回去，毕竟北方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这路上可是正不好走呢
柳眉眼睛一亮，隔着桌子扯了扯杨三的衣袖，低声问道：“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一声，想当初在安平镇见到的那两位，‘二伯’、‘七叔’，都是什么人呀？要知道，当初一听说你姓杨，我还真有些把你往杨家上去想了，可是你那‘二伯’、‘七叔’一出现，我才打消了那个念头……可是吧，我怎么想，还是觉得这中间，有问题”
杨延昭算是听出来了，杨三对襄阳王的评价不算高，也就是说，这个“敌人”极有可能是个软蛋，出兵都只是“转一圈儿的事”，那么“大事底定”很有可能连兵马都不用动的……好吧，虽然他对他这儿子那也是各种的不待见，但是从内心来讲，他对杨三还是很有一些依赖性，有一些信任在的，而且他也听出杨三那话里的意思，朝廷对襄阳王的那些事也并不是一无所知，只是因为某些原因，眼下不便动手罢了，那么他还有什么好着急的？
柳眉是觉得有些累了，这种疲累不止来自于身体，还来自于精神，所以只是草草地与在场的几位见过礼之后，便几乎瘫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反正她也就是配角的命，有什么事要处理、有什么话要问，那旁边不是还有杨三戳着呢吗？尽管找他去就行了，于是她一点也不客气地在看出那几位有长谈的趋势之后，就两眼一眯缝打起盹来了。
柳眉也皱了皱眉头，她有些不明白杨三把这话跟她挑明了说是什么意思，按说即使是看出来她有这意思，杨三也不该这么明打明的说出来了的。
于是等着苏勒飞他们兄弟听说了杨延昭登门拜访的消息之后，一个个脸色巨变地赶了回来的时候，也就只看见了柳眉自己正一脸轻松地就着茶啃点心呢……
“听说，那谁……来了？”纳彦最沉不住气，偏偏等张了嘴才现依着他眼下的身份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杨延昭，于是竟是问出了这么一句很考验听者水平的话来。
偏偏柳眉还就真地听懂了，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道：“来了……不过又被我哄走了……你们找人打听打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估计他是会找关系去皇帝那里替杨三备案的……再怎么说中了邪了，那几个死伤在他手里的人，也不是好打的……要是有了皇帝的谅解，或许将来议罪的时候能轻点儿……”
“你不会以为，等三哥清醒过来之后，会乖乖地去认什么罪吧？”童翎哥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杨三可从来都不是什么能学“乖”的人
“我又没疯”柳眉也学着童翎哥的样子撇了撇嘴，说道：“这也不是我要‘以为’的，我怎么能猜得到杨三会跟他亲爹这么没默契……”
这完全就是一个由当爹的不了解儿子而产生的悲剧呀
“那眼下该怎么办？”纳彦有些郁闷，他这半晌腿都快跑断了，可是也没见点成效，不由得满是怀疑地看了看柳眉，问道：“你真的确定那妖人有那么个师妹？我们这回可是连着汴京方圆百里都已经撒了网下去了，也没传回来过一个有用的消息，那人会不会根本就没下山呀？你还记得他们师门在什么地方吗？依我看，倒不如直接上他们老巢找人来得稳妥……”
这些过于细节的东西，柳眉还真就记不清了，她也就是隐约还记得欧阳韵怡似乎是在地府之类的地方修行过，只是这地府可要怎么去呀？难道还真找了人抹了脖子“下去”一趟吗？这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柳眉也就只是很迷茫地摇了摇头，以示对纳彦的问题的无能为力。
一直坐在旁边深思的苏勒飞突然手掌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紧皱着眉头看了看童翎哥，问道：“眼下可知道那妖人的落脚之处？”
童翎哥有些不解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询问苏勒飞这么问的理解，只是拿眼神透出了几分探究。
苏勒飞轻叹了一声，说道：“地址告诉了我，我去会会那妖人”
“你疯了？”柳眉一口茶呛在喉咙里，除些呛出个好歹来，哆嗦着手指着苏勒飞，说道：“你脑子里进水了？居然还想什么去会会那妖人？你生怕自己命太长是不是？你不会是还想着跟那妖人讲什么道理、摆什么事实，然后逼着那妖人把杨三给放了吧？我可告诉你，那妖人被封印的年头可不算少，他那脑子早就不正常了，你要是自己撞了上去，会得个什么样的后果还真就不一定了……你可要想好了”
不光柳眉觉得苏勒飞脑子进水了，就连童翎哥和纳彦也同样觉得苏勒飞这是在异想天开，这念头也太不着调了一些，童翎哥都开始在心里暗暗盘算了，是不是该控制一些苏勒飞身边的身份来源呢？如果再这么放任他家兄长大人这么展下去，后果堪忧呀
苏勒飞却对柳眉他们几个那隐藏起来的不满视而不见，轻动着手腕上的珠串，瞟了柳眉一眼，说道：“你不是说那妖人多半是冲着什么异宝而来的吗？可是咱们现在却是并不知道那会是样什么样的东西，我去找他问个清楚，到时候咱们寻了那东西拿来交换三哥的安全，倒是比其他办法更稳妥些……”
“那他要是万一并不是冲着什么异宝而来的呢？”柳眉眉毛一挑，这真话是脱口而出，说道：“我所说的那些也都是道听途说，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是真是假，你倒是相信我的紧……”
“我只是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苏勒飞被柳眉抢白的一阵脸色，直喝了一大口热茶稳了稳心神之后，他才说道：“他们这样的人既然心中只有那‘飞升’的念头，那自然是会对那些对飞升大有助益的异宝来念念不忘，反倒是世俗的权势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是这倒还真就不会妨碍那些贪念权势的人与他结盟……”
就在苏勒飞成功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所思所想之后，倒还真就默默地在心里列出了一个名单，觉得似乎应该在最短地时间内找到这明显是把赫连鹏当了枪耍的人，如果是个有针对性的教育也教育不回来的人，那么人道毁灭什么的也是在所难免的……
柳眉这会儿其实还真是对故事的展没了准谱，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觉，而这会儿她可是强烈地感觉到了“蝴蝶效应”的存在……“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只撂了这么句话出来之后，就直接把劝说的任务交接给了童翎哥和纳彦。
童翎哥和纳彦兄弟俩那脸色已经难看的快让人看不下去了。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道理往常还都是苏勒飞教育他们兄弟俩的呢，可是这会儿苏勒飞自己好像却是把这句话给忘了的样子……“我说四哥呀，借句眉眉的话，你的脑袋被驴踢了吗？这么馊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你就不怕你这一去，也被那妖人用同样的方法，把你也弄得中了邪？三哥那儿还好说，他好歹头上还顶了个宋人的名头，再怎么闹也只是他一人一家之事，牵扯不到国事上头……可是你这身份要是跟他做了一样的事，那这宋辽两国刚得了几年的太平日子可就尽化乌有了……”他一边说，一边还狠狠地瞪了苏勒飞一眼，完全没想起来那是他哥哥的样子……
苏勒飞眼底闪过一抹迟疑，可是他最后也依旧是苦笑了一声，说道：“这个时候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三哥绝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出事的……哪怕就是宋辽之间再度开战，也绝对不能让三哥出事不止不能让他出事，而且还要用最快的度把他救出来才行……有些事倒真还就比宋辽两国再启战端要严重的多，毕竟两国交战的事情我们还能控制些节奏，但是……”他一直都不曾忘记他此番来宋的真实目的，那件事若是出了差错，那后果在他看来可是要比能控制的战争可怕多了……
只是苏勒飞那含糊的说法，虽然透露出了一些信息，但是却仍旧不足以让在坐的三位同意他亲身涉险，几个人不免乱糟糟地争执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