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打消了我留下皇子独自返回尼庵的念头。
孔筠一脸闲适自在的表情。却看见孔筠拔了剑牢牢护住了面门,算了,我心抖了下,却见孔筠一直颤颤晃动的腿僵了下。又暗暗怪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即使告诉她,她那莽撞的,一直没有注意到我。我许愿那就永远不要注意到了吧,悄悄抱了孩子,踮着脚尖屏着呼吸往石头后面躲。
摇摇头,桂梧。微微侧着尖,眯缝着眼睛。自解了帷帘,摊开被褥,“天色不:叹了口气,该睡了。”
长公子垂下眼睛默了片刻,“既是:缓缓道,我也留不住你了。便封你为白妃,今夜就剃度去了吧。”
我回过身子捂紧被子蹦蹦跳跳地站远了点。
“长公子——”葱雪把魂游太虚的的靜哲唤醒,一伸袖子柔弱无骨的点了我一下,“这就是刘家的那个姑娘了。”
所以,我要想方设法推掉这门婚事。而左丞相态度又十分坚决,除非我做下犯了《女守》戒条的事情,否则绝对不会同意退婚。这着实让人着恼。
我慌手慌脚跑回去取了痰盂来,她呕了半天呕不出来,却是满面的泪花。我心里一动,扶着她在她耳边问道:“姐姐不是……有孕了吧。”
我姓花,是花木兰第八代外孙女,随母姓。父亲给我取名花袭人,母亲给我取名花白白。按照规矩,父亲取的名字是不算数的,我还是叫白白。及荆礼上,我袭了母亲的官职,做了一名女捕头,又荫了父亲的官职,在宫中做了一名女官。
丞相府里处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却是空旷的紧。浓浓树荫转过正午,我随着侍女来到了前厅。葱雪穿着一身合体的三品女官服色,沉重的牡丹髻盘在头上,堆叠着假髻,映着如雪的肌肤细腻柔和。我进来时她正玩着团扇,身后站着几个长公子跟前得脸的妇人。
她看到我,落落地站起身,向身后的跟随的人使了个眼色,一句话不说走了出去。一个老嬷嬷走到我跟前,冷冷道:“请移步吧,白妃娘娘。”
孔筠不知道从哪里闪了出来,嘴里还嚼着半个苹果:“喂喂喂,干什么?”
葱雪拜了拜将军,回头看了看门外,丞相夫人被小丫头搀扶着已经跟了过来,看到她,我的心也沉了下来。最毒莫过妇人心,更何况丞相夫人在陪伴夫君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已心如铁石,不论怎样哀求都无济于事。
“神武将军来访,奴家未曾亲迎,礼数不周之处,还请谅解。”丞相夫人拦住了孔筠。
我满心绝望,摇摇头,随着葱雪出了府,坐上软轿,虽是暑热天气,心里却冰凉如坠深井。这次觐见,定非好事。只寄渺茫的希望在桂梧身上,如果他肯承认自己编排的那些谎话,保住皇子,也不枉了我这番辛苦了。想想自己也觉得可笑,这样费心费力,只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