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大学啊,过马路时当心车子,
“好,“你是在威胁我?”。我总觉得,那你高中哪所学校,不过好可惜,我这人偏就不吃这,感情的事也一样”。
刚才还笑容满面准备离开的简言,听到威胁后立刻笑容尽失,回身朝威胁他的人逼近一步,冷了眼神望着眼前男生回道:是不是咱俩以前?和她相处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倒要挺好奇,我靠近她你能把我怎样?
在床边怅然所失的呆坐了一会儿后,她决定主动出击。
“我很好,只是昨天睡得不安稳,还是有些困乏,好了,不说了,你快吃饭吧,粥一会儿冷了”。
“雨琴!”,白天羽激动的恨不能抱起眼前人绕上几圈,但他还不敢,不敢冒然做这么没分寸的行为。
“白先生,没想到您在休息时间也这么尽职尽责”。
可是他还没开口,简雨琴便先抢着说道:“这位客人您喝好了,是要结账吧,歌生,收钱,送客人出去”,说话间,又用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他这两年,来的次数不少,和她说的话却不多。
白天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商务短袖,下意识挺直了腰板,故作淡定的笑道:“这才初秋,年轻时候我可是经常在大雪天穿着背心跑五公里,以前吃过的苦,现在都成了御寒的力量,谢谢雨琴老板关心!”。
“单位最近组织领导层对各辖区内的基层员工进行暗访式考核,我今天上午刚忙完手头工作,难得下班早一次,这不就赶紧来这儿尝新酒了嘛!”。
营业时间,简雨琴大部分时间都站在那半圆形的吧台内为客人调酒,身后是一面摆满了各类酒品的储物架,大大小小的不同瓶子加起来差不多有二百种。
“不好!”,林落一脸不开心的回道。
她本想让开点位置,好让人家一家人团聚相拥一番,可拽住她衣袖的那只手,死活也不愿松开。
药还没起效,叶落的情绪仍然大起大落着,一听到两人要互留手机号,立马失心疯似的几近抓狂,说完了这话,突然又风一般的朝自己卧室跑去。
“可是糖水……”。
因为来的次数多,所以不用她开口,林歌生自觉便带着她走到了厨房。
从前庭院到后庭院之间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每隔几米便挂着一副装裱得当的书画,这些书画落款名全部都是‘叶知秋’。
今天的叶落和往常打扮的差不多,一米七二的瘦削身材穿着海魂衫和深蓝色百褶裙,黑色大头皮鞋搭着过膝白袜,两条过肩马尾垂在身前,细长的眉眼透过无框眼镜使劲儿盯着朝她跑来的女生,小巧的鼻子下那同样小巧的嘴巴此时已经嘟起老高。
坐云伯的车十几年,再颠簸的路,再拥堵的街巷,他也能把车开的如履平地,节奏平稳,可今天这是……
等他的烟抽完了,他又接着刚才的话说了下去。
被打断回忆的云书南并没有显出不悦,冲路唐安歉意一笑,接着讲道:“然后我就那么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了,直到她一曲弹完,抬头舒展颈肩时,发现了傻子一样呆望着她的人……
“少爷,上车说吧”。
“哈哈,你这个样子,好可爱……这样子才像女孩子嘛,不过……你什么样子我都觉得可爱”,路唐安由衷的夸赞道,对待学习以外的事情,他的思维都很简单,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毕竟没人会强迫他做任何不想做的事,他早就习惯了如实表露自己的喜怒哀乐。
可谁知道,车子刚行驶到胡同口,便被一位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的老奶奶给拦住了去路。
“哎呦,歌生,你还是快下来吧,站在那么高的树杈上,我看的心都跟着晃悠”,梁娜一手捂着自家闺女的眼,一手朝歌生挥动,示意她快点下树。
这一份情谊,即使是年纪尚轻的路唐安,也知感恩。
“爸爸,您回来了”,他虚望着已经走至二楼转角处的路川,笑的有些不自然。
说出救大爷的事情倒还不算大事,可如果让琴姨知道她招惹了一位富家公子,又被迫在他们面前露了身手,估计这生日夜也得到院子里练上几个小时的‘百柔索’了,更别说还想吃那盘此时正散发着香气阵阵的猪大肠了……
“歌生姐姐,你没上过学呀?那你为什么不上学呀?我们老师说,不上学的孩子会变成文盲的,不过我还不太懂文盲的意思,文盲是不是就是姐姐你这个样子呀……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呀……”,小麻雀仰着天真的脸庞,上下打量了林歌生一番,语气认真的说道。
云书南浅笑一下,没有应答,只是专心将车慢慢倒出了胡同。
“当然不是!云伯,您一直都是我心目中最厉害的车手!您明明拥有这么棒的技术,出去随便开个车行都会有大把徒弟慕名来学习……这么多年,却心甘情愿屈尊在我家做司机,真是委屈您了……”。
不过是相隔几米的距离,所以她很快便走到了他眼前。
“嗯,北方人”。
云书南答完,泪水已悄然滑落。
二十四年前,他第一次和如雪路过这水果摊时,如雪站在这摊位前冲他说道:“书南,买点梨子吧?你抽烟,吃点梨子对嗓子好”。
他当时回她:“好啊,听你的”。
那时候罗大爷可能从他的回答中听出了些口音,一边帮如雪挑梨子,一边特自来熟的冲他说了句:“书南,哪里人啊,听口音不是本地人?是北方人?”。
当时他回的也是这句:“嗯,北方人”。
罗叔还是罗叔,他也还是他,可他们都不再年轻,如雪也早已香魂入土。
此时的罗大爷,挑好了梨子称好了重,颤颤巍巍的将一大袋梨往云书南手中送。
“罗叔,钱”,云书南单手拎过梨子,另一只手递过去一张百元大钞。
罗大爷接过钱,对着阳光照了又照,一双糙手将已经昏花的眼睛揉了又揉,还是拿不准这钱是真是假,但他最终还是将钱收进了兜里,然后在自己已经掉皮的劣质黑色大钱包里翻找零钱。
“苏南啊……有没有十块的零钱啊?我这小生意……找不开啊,七七八八加起来不到要找你的九十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