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说实话,你这个牌,不是很理想?”厉言勋看都不看台上:不过你以后真要多加小心。”
“你不是也跳舞?”
林舒下意识拽。”林舒拉住白青的衣袖,“怎么还有。你现在可是全民公敌,就算有人罩着。我觉得……你要留意一下,他身边很有可能已经有别的人了。”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厉言勋轻拍了两下她的头,眉心微蹙,“喂,重说!”
“嗨,就没有他们找不到的人。“妈……”
“你们,”夏语卿指着桌布上,“这张圣杯三,也难免就有些想不开的人,想在你身上拔根毛呢。”白青笔往笔袋里一丢。今天不就是个活生生的,拉上拉链,不禁打了个寒颤,啧啧……会死得,“敢把你关起来。”
林舒眼神中露出嫌弃,勉强挤出笑容,小声嘀咕着:“自己偷偷看就算了,还带到公交车上。”
话音刚落,许悦突然拽上林舒的衣袖,眼底微微泛红,声音微微颤抖。
林舒转回身,就看见厉言勋坐在轮椅中笑着朝她招手。
不想还没回过头,就迎面撞上个人。
她并没看到厉言勋口中“让着”的感觉,不然,也不会急急忙忙跑过大半个操场去给他加油了。
等林舒跑到操场,老远就看见厉言勋手里提着个透明袋子,站在主席台上。看见她过来,他撑开伞走下台阶。
上课铃打响,走廊瞬间嘈杂几倍。
他从始至终,在意的,只有林舒。
“事情就是这样。”厉言勋蹲在她眼前,仰头看着她目光柔和,伸出手小心翼翼去碰她的指尖,“你信不信我?”
林舒默默收回手指,垂眸看着地面,声音轻飘飘:“我不知道。”
她是比以前勇敢多了,想和他一起扛到底。但他始终站在她这边,是她所有勇敢的必要条件。也因此,她变得更胆小。怕割舍,怕失去。怕错信,以后山高路远再不相见,仍要重砺拙茧独自前行。
“你给你哥打电话,他都知道。不不不,还是我来打。”厉言勋自顾自说着,慌乱拿出手机,急匆匆按上号码,拇指刚要按上拨打,就听得她深吸口气,缓缓吐出。
“可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的确,曾见过星火再堕入黑暗,远比一直深处黑暗,让人更难挨到最后。可她控制不了自己去拒绝光亮,哪怕只有一点点……
厉言勋握着手机的手一顿,他抬眸看见她也推开椅子蹲下身,两人相对着,她却是抱紧膝盖盯着地面。
“你以后,有什么事都跟我商量下。别瞒着我,别骗我。如果是我说的话或者做的事,让你心里不舒服,你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记得当时以为被背叛的感觉,才发觉,我可以全都不在意,我只怕,最后不是你。
林舒抬眸看向他,眼底已通红,却勾起嘴角:“好不好?”
“我答应你。”厉言勋稍一放松,坐在地上,“让我抱抱……”
他对她张开双臂,眼底也泛着红:“好不好?”
她慢慢朝他挪动,靠近些再近些,他才拉过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又能实实在在抱紧,他才松口气。
半晌,感觉到怀里的人平静许多,厉言勋轻拍了拍她的头。
“伤心累了吧?”
林舒重重叹口气,吸了吸鼻子:“还行……”
说罢,抱着某人脖子的胳膊,不觉又紧了些。却感觉到他挪动下身子,随后她耳边便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她偏过头看到一小罐手工糖,她松开他,坐在地上。
“听说吃糖会让人心情变好。”厉言勋拧开盖子,从中拿出一小块,比到她眼前,“你看,中间的图案是两个小人。”
林舒双眼微眯:“所以呢?”
厉言勋眉峰一挑:“像不像我们?”
“俗。”林舒不屑般瞥向别处。
“这还俗?我废了半天劲,才想到的。”厉言勋一本正经地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眉心拧成了疙瘩,叹口气,“看来我这检讨也派不上用场了,撕了算了。”
说罢,就作势要撕。
林舒忙去制止:“哎!别撕!”
见他停下动作,她拿过他手里的糖罐坐回去,拧开来拿出两颗放在嘴里含着。
“你读,我听听看是什么水平。”
厉言勋看着自己歪歪扭扭的字,抿着嘴挠了挠眉梢,看向她:“真,要读?”
“读啊,都写了,为什么不读?”林舒身子向后靠在凳子上,用下巴指了指他,“开始吧。”
厉言勋干咳两声,学着领导演讲的语气:“我美丽可爱大方温柔善良腿长两米二六的媳妇,今天的事,完全是我的错。为了更好地弥补我不可饶恕的罪|过,我自愿增肌十斤,再长高十公分……等下。”
只见他掐着手指像是在算什么,嘴里还念叨数字。林舒越听越不对劲,不觉蹙紧眉,紧盯着他。
“我现在的身高算不错了,再加十公分有点多,要不五公分?”厉言勋似是询问般看向林舒,但旋即不等她回应,他便自顾自点了点头,“恩,就五公分,五公分挺好。”
“等下。”林舒投去探究的目光,“你这到底是检讨,还是许愿呢?”
趁他不注意,她一把抢过来“检讨”,用尽毕生所学才看明白,他这一页纸写的,其实是《琵琶行》。
林舒指着手里褶皱的纸,双眼无神:“你这是抄写吧?”
“完了完了。”厉言勋惊慌失措般瞪大眼睛捂住嘴,“被发现了。”
林舒禁不住轻笑出声,把纸丢过去,白了他一眼:“你还是自己珍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