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腰间全是百花。
上身只一，吊下几缕金线，为什么任由那胭脂蹭了满怀？
手又没断，”玉梳低头道，脚上更是连鞋都没穿。
“相公，却戴了个金环，扯出长长的水袖来。下身是袭裤一样的，稍微长些，在小腿的地方便没了，又不是不能推，上头拿金粉画了些花。手上没有衣袖？四弟好歹是大喜，你若不到，”
顾朝北。父亲也会生气的，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落在了他身上，前头的顾丞相也回头紧张地看了过来。奉命办事，
以，今天看来也只能做个选择了。
惆怅地看了看天边晚霞，宇文长清在想，现在要是去与这沈家三小姐打个招呼，会不会有什么事呢？
若是得了官职，他就可以搬出丞相府去了。而后想个办法将四弟远调京城亦或是直接下狠手，燕儿迟早会回到他身边。
“顾四少夫人也休要多言了。”京兆尹拍了拍惊堂木：“此事与少夫人无关，便先请回吧。”
结果顾朝北却是睁开了眼，轻笑道：“我就知道是你。”
“那此事便去衙门报案，让衙门去查即可。”顾丞相道。
“好。”沈归燕点头，带着宝扇便离开了。
顾朝北气得笑了，还说什么迷路了，这厮分明就是来玩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到沈府来玩，照他的性子，沈府能有什么吸引他的？
沈老爷和顾朝北前后也到了正厅，顾朝北看见沈归燕跪着，以为提前开始行礼了呢，便跟着跪了下来。最快更新到：爪机书屋。
沈归燕：“……”
沈夫人脸色微变，避开她的眼神转过头去。沈归燕俯身行礼：“燕儿回去安顿了，母亲保重。”
“醉花阴里还可以帮人洗衣裳么夫君？”沈归燕小声问了一句。
沈归雅给的菜单上头写的是一碗甜粥给顾丞相，咸粥给顾夫人，其余的人都是一样的清粥小菜。
柳氏回头看她一眼，略微不满地道：“也不知你怎么想的，孩子没保住，不想着再怀一个，倒是这样关心别人的事情。”
“这……”傅学士勉强笑了笑：“是大少夫人所作？”
顾朝北冷哼一声：“就是她带走的人，我才要回去。那女人不干净得很。”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沈归雅勾了勾唇：“且等着吧，不着急。”
“四少夫人不必推辞。”玉梳上前，诚恳地扶着她的手臂道：“自您进府，与主子两人还没能坐下来好生谈谈呢。今天大少爷也不在，主子这才请您过去说说体己话。”
“…你等我。”顾朝东低声道：“莫要许了四弟，你等我功成名就，再与四弟和离，之后我迎你过门…”
轻叹一声，沈归燕回去院子里更衣就寝。天不亮的时候却又起来，吩咐姜氏与她一起熬补汤。
“北儿休要胡闹。”顾夫人却对顾朝北说的话不以为然，大概是习惯了他的态度，直接就视而不见了：“拷问北院下人的事情，就交给顾管家了。”
沈归燕呼吸紧了紧，面前的人靠得越来越近，新婚夜没有做的事情，难不成今晚要补上？
顾朝东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情圣一样地开口：“四弟，你既然已经娶了燕儿，就莫要辜负了她，你那一院子的人…”
见两人都不搭理她，沈归雅笑容浅淡了些，却还是道：“恭喜四弟和弟媳的新婚之喜了。”
顾朝东冷哼一声：“你与她根本不相配。”
“可不是么？顾大公子多好啊，结果阴差阳错只能嫁顾四公子，唉…”
沈归燕长出了一口气，轻轻拉起还在地上跪着的宝扇，给沈夫人行了礼，就与顾朝北一起退出去了。
“这位是沈三小姐。”
“正好遇见你，我有事想与你说呢。”沈归雅不懂古代用词，张口就是你我，好在顾朝北是个不讲规矩的，对她说的事情倒是有两分好奇，挑眉问：“什么事？”
“你是个懂事的。”沈夫人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这样懂事，那又何必请了高夫人来？”
“等丞相和父亲来下结论，你们便好生休息，还刚挨了家法。”沈归燕垂着头转身，看着顾朝北肩上的黏腻：“四公子不疼？”
沈归燕摇摇头，其实顾朝北什么都没做，还反而被她捅了一刀来着。
顾朝东一震，还想再说，沈归燕已经将窗户关上了：“顾公子还是回去吧，再迟天就该亮了，会赶不上第一杯孝敬茶。”
宝扇住了嘴，扶她回去洗漱更衣，见自家小姐这愁眉不展的，也实在不好打扰，便阖了门下去了。
叫完之后顾朝北才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丞相府，是人家沈府。他作为一个贼，好像喊错了。
她不明白的是，古人一点也不欣赏这样的直接，只觉得这丫头半点不知廉耻不懂规矩，不用谦词敬词，大大咧咧地就上来说怀了男人的孩子？
趁着人少，被骂的丫鬟不解气，非要打宝扇两巴掌才罢休。其余两个丫鬟都依言按住了宝扇，三小姐一向软弱惯了的，自然不必理会。
“小姐，您还是跟以前一样讨厌三小姐啊。”玉梳扶着沈归雅，好奇地道：“没了以前的记忆，还是讨厌吗？”
而闷骚，比明骚要命多了。
谁知道假装过头了，这会儿真的没醒来，人家反而上门来澄清事实了。
沈归燕脸上没有消肿，自然是不会来见他的。宝扇捧了诗笺来，顾朝东微微皱眉，低声问：“燕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