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桑近来很犹豫,北平这里可是真正的,天津毕竟只是天津。如果只是单枪匹马,不过话说回来,一时又舍不得如今,一时想要挪窝回天津。那落网就是迟早的事情,
汽车悠悠行驶。虞清桑觉得这样很好,免得自己再动脑筋去思索安琪的下落。当下这个世道,想要远走高飞是不容易的,不知道安琪是个什么情况,回天津自然也不是,
既然戴黎民直到。可见他也是把力量,他在后排低头静静写字。写到最后,然后抬头说道“,他把纸重新折好,就是这里了。”
目前对于部下,百分之二百的忠诚,他只有一个要求—。而在当前的形势下,唐安琪显然就是一个最好不过的人选。
在清园内住了十天半月,相川大将看出虞清桑不是个平凡的人,立刻就想让他当个县长。
小毛子哀哀的答道:“炸的都没样儿了!”
那副官素日常跟着戴黎民,这时自然有话可说。唐安琪一听,和虞师爷所讲情况又是个满拧。总而言之,虞师爷的兵藏在雅间,戴黎民的兵埋伏在楼下,谁也不是省油的灯,看来真是生死仇家了。
没有回应。
唐安琪心里没底,思索着胡诌:“音、音乐。”
唐安琪左右为难,委屈死了,扑扑簌簌的掉眼泪。孙宝山蹲起来,带着酒意疑惑问道:“人家都是姑娘出嫁才哭,你个娶媳妇的哭什么?”
他迷迷糊糊的,以为父亲是在为自己的顽劣而伤心。可是唐大卫哭着哭着抬起头,却是变成了虞师爷。
天气寒冷,几人既然看过了烟花,便是就此散去,各回各家。虞师爷拉着唐安琪的手,一边向住处走,一边说道:“参谋处的人员有了调整,你这些天不在家里,我替你做了主。明天旅部应该开个会,大家见一见面。”
唐安琪拎着一只花团锦簇的大果篮子,满面春风的发笑:“陆兄,过年好哇!”
吴耀祖收回了目光,知道唐安琪虽然总和孙宝山拌嘴,可这二位真有感情。自己要不要也和旅座多联络联络呢?或许不理旅座,和师爷讲讲交情也是有用的。
陆雪征的派头有些类似于名士,潇洒淡然的答道:“猫长得漂亮,性子也讨人喜欢。”
陈盖世六神无主的,把唐安琪引到了一间温暖厢房。唐安琪把虞师爷放在床上躺下了,又让虞太太快来坐着歇脚。匆匆展开棉被盖在了虞师爷身上,唐安琪这才发现自己手掌手背全都卷起了油皮,也不知是何时蹭伤的。
唐安琪正是心慌意乱,听了这话,气的拉开抽屉拿出一块玉石镇纸,“啪”的一声拍到了写字台上:“那你把我砸死,自己混吧!”
唐安琪探身向前,对着他的耳朵嘁嘁喳喳说了几句。小毛子噗嗤一笑,连连答应:“是,旅座!”
孙宝山看他装模作样,十分不忿,吴耀祖则是一板一眼的答道:“多谢旅座关怀,旅座一路辛苦了。”
他其实对唐安琪是没有把握的,因为唐安琪不老实。对着这样的唐安琪,他只有披着一身正气,才能稳妥自保。
唐安琪站在街边看着,忽然有感而发:“这他妈学生都懂的事情,政府军队怎么就楞装孙子,连个屁也不放?”
唐安琪一点头:“是啊。”
虞师爷不动声色的望向窗外,见唐安琪还在院内吃桑葚,就推开玻璃窗子大声说道:“安琪,坐团里汽车去请陈县长吃顿午饭,把吴营长也叫上。席上别光顾着自己乐,多照应着吴营长。晚上早点回来,不许闹的过分。”
吃过早饭,虞师爷和唐安琪乘坐马车前去保安团,马车后面跟着四名威武马弁。唐安琪也不要脸,大声抱怨:“唉呀师爷,冻得我卵蛋都缩起来了!”
长安县的城墙,是同治年间加固过的,现在依然固若金汤。孙宝山和虞师爷并肩站在城楼上,他忽然问道:“师爷,大哥要是真把妃子岭打下来了,那我们怎么办?”
到了下午,虞师爷和陈县长谈到了一定的程度,双方心里都有了数,虞师爷便打算告辞。在他临走之前,陈县长好奇的问道:“虞先生,我很不懂,难道你就不怕我翻脸无情,让人把你们尽数抓到牢里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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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黎民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看他一张脸蛋冻的有红有白,一双黑眼睛水汪汪的射出凶光,十分够劲,就一挑浓眉,俯身恐吓道:“小兔崽子,少跟我来劲!再闹我现在就日了你!”
唐安琪大吃一惊:“狸子?!”
吴耀祖把唐安琪带到后院,让他进入了戴黎民所住的隐秘小屋。
屋内亮着电灯,这回双方骤然见面,戴黎民又惊又喜自不必提,唐安琪却是愣了一下,看着一脸虬髯的戴黎民没敢上前:“哟……”
没等他“哟”完,戴黎民几大步走上前来,一把抱住他转了个圈,口中笑问:“安琪!想没想我?”
唐安琪抬手摸了摸他脸上的胡子,感觉十分扎手:“狸子,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戴黎民无暇回答,放开唐安琪转向吴耀祖,抬手抱拳一躬:“大哥,你没说的,太仗义了!大恩不言谢,将来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你说句话就行!”
吴耀祖心想你们马上就要往南跑了,我以后上哪儿用你们去?不过人既救了,险也冒了,现在也就不必再计较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