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们都忘记发生了什么，
没有回应。
乔安娜和新任职。伊利亚突然转身走来？乔安娜总觉得她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了。这大概也能算是件好事。甚至还有些相。一瞬之间便出现在眼前，俯下身。
伊利亚背手站着，不发一声。乔安娜的自信被沉默逐渐消磨，她突然有点不确定是否真的能够确保成功率了。在她纠结之际，
他当真走了这，房间内也是一样的昏暗，乔安娜，贴近她的眼前。
她拖着断腿，依照着那已经模糊，半爬似的走回了家，从衣柜下找出一本破败的巫术书。泛黄书页上墨字斑驳，纳迪亚毫不犹。几乎难以辨认，斑驳墨迹逐渐变淡，新的字迹却凭空从书页上跳出。
他的大脑一瞬空白，但他很快就回想起了发生的一切。他冲出门外，见到了冲天的黑烟从集市的方向升起。伊利亚心一沉，不敢胡思乱想，立刻奔向集市。
伊利亚大剌剌地坐下。他长得同纳迪亚不太像，倒像是他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的复刻版。
伊利亚总觉得这小东西的到来让乔安娜二十四小时都洋溢着笑容，至少他每一次路过时，见到的乔安娜都是在笑着的。
她尝试往回走了一小段路，可惜没能唤醒太多记忆，反倒是踏入了更陌生的地块中。她不死心地又试了几次，结果毫无疑问，当然是次次碰壁。
他的声音听起来略微沙哑了些，充满落寞。乔安娜抬眼看他，却看不出什么异常，仿佛适才他话中的孤寂完全不存在似的。
他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而后才将亚特伍德的称谓加上。亚特伍德的笑容也很明显地冰凉了一瞬，然而转瞬间就又恢复了适才的热情，说着“下次去您府上拜访您”之类的客套话，目送上校离开了。
然而轻松感并未持续太久。当乔安娜意识到自己正驻足于满是吸血鬼的方寸之地时，难以言喻的恐惧感顿时占据了大脑的每一处空隙。她像是踏破了湖面的薄冰，猝不及防地就跌入了冬日的冰流中，四肢僵硬，连一丝丝温暖与希望都探知不到。她只能盯着地砖的裂缝，环绕在周围的赤眸让她没由来的心生胆寒，往伊利亚的身后挪了挪。
坐上车，乔安娜与伊利亚各坐座椅两端，没有任何对话，也绝不轻易破坏彼此之间的距离。乔安娜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眼前的一切几乎都是陌生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条路比较偏僻的原因，街上的吸血鬼不多，仅寥寥几个，还都是形单影只，在新年的这一天显得格外孤寂。
“呃……我自己来吧……”
乔安娜一件漫不经心，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他在说什么，很随意地“哦”了一声，拢了拢外衣，又回到楼上去了。
“别想推脱责任。”伊利亚故作严厉般对乔安娜说，扭头又叮嘱唐纳德道，“你在旁边指导就行，别帮她。”
后背的颤抖难以自控，却非是因为没有了火焰的照拂，而是站在眼前的伊利亚过于骇人。他的手指佝偻着，泛着死亡般的惨白，眼中亦是冰凉的，带着难以言喻的可怕愤怒。他的喉头微动了动，僵硬地垂下手，但仅仅只是呼吸了一口气，他就又捂住了鼻子，神色更冰冷了些。
每年冬天都来得这么突然，尽管乔安娜曾经经历过比这温度更低的德克萨斯的冬天，可还是没办法习惯突如其来的阴冷冬日。
乔安娜顿时语塞，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能做的事居然只剩下了盯着伊利亚这一件。
伊利亚满意地拍了拍亚特伍德的肩膀，在他背后轻推了一把，让他回到客厅中。伊利亚走在他身后，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确定空气中乔安娜的气味快要散去了，才终于重新换上一脸和气。
她的脚步声很轻，落在编织得相当细密的羊毛地毯上，几乎没有落下一点声音。那些吸血鬼还在欢闹着，大抵是某人打牌输了，女眷们爆发出一阵笑声。乔安娜翻了个白眼，加快速度。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乔安娜无言以对，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也不知道应当如何评价。
她总觉得深入这个意义不明的话题也不会得到什么明确的回答，说不定还会反把自己推入什么难以名状的深渊。
全息技术现在已经发展得相当不错了，似乎吸血鬼的科研能力要比人类厉害强那么一些。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人类需要睡眠，而吸血鬼的时间却是无穷无尽的。
听着她渐远的脚步，娜塔莉撕去了伪装的谦顺表情，丑陋再度从她精致的脸庞浮现，覆盖到原有的美貌之上。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眼里迸发出仇恨。乔安娜的那句“晚安”，落进她的耳朵里，又成了挑衅。
她总觉得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大脑很快就给出了更符合实际的猜测——娜塔莉的这声“大人”并不是在说她。她急忙回头看了看，却没有捕捉到任何身影，这里只有她们两人。
伊利亚睨了乔安娜一眼，漫不经心地来了这么一句。
讲述着过去的故事时，他的语气总是很轻松，但那些真实的经历却又是那么骇人。乔安娜为他所遭遇的一切感到难过，总忍不住想要安慰几句，但每一张开口却又词穷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说什么都不合适。出生于和平年代的她，给予战乱年代战斗的老兵的安慰，无疑都是些自以为是的无病呻·吟。乔安娜抿了抿唇，决定什么都不说，静静听唐纳德给予诉说。
这颗桃子让乔安娜有些失魂落魄，或许这样的说辞并不合适，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天的剩余时间，乔安娜都陷入了一种浑浑噩噩的恍惚状态，甚至没有意识到她已经走进了二楼尽头已经隶属于她的房间里。
唐纳德像是松了口气般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眼里带着久未与小辈见面的长者惯常会露出的那副欣慰表情。
除了送血的家奴外，没有别的人会来拜访她。因着公事繁忙的缘故，伊利亚也不来了。对此乔安娜倒是乐得自在。
他手上的书已经放好了，现在正交叠在胸前，食指不安似的拍打着另一手的手背。
——等待，并心怀期待。
以前乔安娜很喜欢在冬天时把冻僵的手指贴到脖颈上，被冻得大呼小叫，却舍不得挪开手，贪恋着这点温度。贴得久了，指尖没有变暖，脖颈却变凉了，于是便只能稍稍挪到后颈，继续取暖。偶尔，父亲也会玩闹般地这样逗弄她。
乔安娜曾思考过这个问题，那时候她还过得很自由。
伊利亚站在台阶上，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乔安娜一举一动，哪怕是最细微的动作也尽收眼底。他嘴角的弧度像是嘲讽，又似是带着些玩味。
不必多想，这会是一条死路。
单看伊利亚优雅的做派，一般人绝对想不到他会做出什么狠厉的事情来，但乔安娜很清楚，自己这是在与猛虎作伴。
遥远的尖叫声将乔安娜从梦中惊醒。透过床边的窗户，她看到不远处的房子都起了火，逃难的人群四散，然而未行多远就被吸血鬼擒住。
“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也没能写到拉灯环节or2
☆、zero
雨一滴滴落下,凝在枝头而后坠落。远处的溪水流响,地上城镇的灯光也逐渐熄灭。雨天如同乔安娜记忆中一样,会让周遭的一切陷入一种奇妙的慵懒状态中。
她倚靠着伊利亚的胸口，惊觉他的胸膛竟然那样宽阔,仿佛能把自己整个身子都包裹起来似的。而且,也没有那么冰冷。
“嗳,你别哭了……”伊利亚挤出了这么一句干巴巴的像是安慰的话语，“再这么哭下去,我就要后悔带你到地上来了。”
乔安娜扑哧一声笑了,恼怒似的把他推开,然而下一秒就又把他搂住了。
“其实你挺关心我的,对吧？”伊利亚把先前在医院里问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乔安娜一怔，点了点头。她确实没法给出否定的答案,因为那样就不够率直了。伊利亚得意似的笑了笑,尽管浑身上下都已经被雨水打湿，但心口好像多了一块温暖的区域,在冰冷的雨夜显得那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