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家这种平头百姓,或三个或两个,
大厅里人,还好。这就比平时多费了一倍的时间才到了本家大门口。好容易出了街口,那里敢和官老,不算太多,不至于太心痛,用来驱赶自身内心深处的寒冷和负面的想法。
只是没想到,这分得的家产,这么快就要吐回去。艾芬在心里飞快地算计府里的现银,阳凯,相互地挤,想从彼此身上。
小梅自然是说好,这么冷的天儿,
何况有没有娘家。谁不是窝在屋子里烤火,对于她和陈氏来说,更本就无所谓。今天就因该都能,
“那些棉花。”想了下,阳凯青对艾芬道:“你要是觉得累,今天就别去了吧。”
“别的好说,”阳凯青越发有点不理解:“这架子怎么要罩上琉璃的罩子?”
吃完饭,艾芬和阳凯青两人就立即起身告辞,多一秒,他们也呆不下去了。魏氏也不再挽留,将两人送到门口,等马车驶远了,这才回去找人请来族长老婆,商量如何对付住持一事。
让慧能做住持是艾芬提出来的,族长就想狠狠地驳回去。只是很不凑巧,族长很快就遗憾的发现,除了住持师徒,白云庵里还真没有谁是剃度受戒的尼姑。
最能做主的人物已经到场,魏氏未语泪先流,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族长,你可千万要为我这个老婆子做主呀。不然我老婆子可就没法儿活啦!”
垂下眼帘,艾芬心里头给住持喝彩,这丫的不仅会乱打诳语,还会孙子兵法呀,这可不就是‘借东风’么。
众人忍着笑,各自上了马车,艾芬和周嫂子她们一起坐自家的马车,主持、惠悔、惠能坐的是白云庵的马车。
拂了一下道袍,住持好容易稳定了心神,再次恢复到一脸的庄严宝相:“夫人真是爱说笑,这住持可不是夫人说换就能换的。当初贫尼可是族由上任住持推荐,再加上族长亲自受命,才做了这白云庵的住持。”
“现在呢?”
可是这人怎么救?
第二天开始,艾芬便和周嫂子几人上街去挑选些个假古董、仿字画一类的东西回来装饰。
为此,艾芬她们好不烦恼,时间拖的越久,此事就越难办。等到艾芬他们搬出阳府,想再处置冷夏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了这么多年管事,这点眼里劲儿是的有,冷管事拍了下脑门:“看小的糊涂的!居然把正事儿给忘了!小的马上叫人来清理,损坏的东西也都由小的赔,至于周妈**伤,当然是小的出银子去请好大夫,用好药才行……”
“冷管事?怎么不说话?难道嫌我这样处置不公?”见冷管事没及时回话,魏氏不免不有点生气,她府里的人怎么都不知道给她长脸?看来这个月要扣他们的月钱才行。
“什么事情需要动用这么大责罚?”魏氏忙示意身边的婆子给冷夏松绑。
“行了!”周嫂子拍了拍小雪的肩膀,有这些就足够治冷夏的了。
周嫂子抬了下手臂,果然没有大碍了:“大夫真是妙手回春!”说完又活动了下手臂,对梦圆说:“你看,我说没什么事儿吧,快别哭了。”
“嗖,嗖,嗖”利箭破空而出,艾芬感觉这三箭好似贴着她的耳朵插入土壤,她甚至还想象到了箭翎是如何在空中震荡……
艾芬甩了甩头,猜也没用,呆一段时间就什么都知道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这样平静的面容却让阳凯青吓了一跳,他从这平静的脸上感觉出了无限的眷念以及无边的沉痛,试探性地喊道:“芬,芬儿,你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没有吧?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呀。
“对对,我看你还是好好地回家相夫教子做羹汤去吧,莫要逞能的好……”
“明明就是这种小鱼好吃,是不是,娘。”
但是沉默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紧接着,周嫂子压下第二座山:“阳家的规矩就是以下犯上,尊卑不分?”
可是冷夏认为错了,艾芬对冷夏的所作所为好似充耳不闻一般,只和梦圆说笑:“梦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我爹带我们上街玩儿的事情吗?”
艾芬忙将思绪拉回来,让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事物上:“是有点硬。”只是她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发酸。
艾芬一面布菜一面说:“酒!你没听错,就是让你去拿酒。”
艾芬考虑到她们就快要走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要是不多吃李氏一些,怕将来回想起来会觉得亏得慌,所以她一口气全都做了。
见艾芬果然没事儿的样子,周嫂子便放下了心,想起阳家的不地道,又火冒三丈起来:“只是迎个亲就这样散漫,不当回事儿。可见将来芬儿嫁过去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不一会儿,早饭就好了,清粥小菜,看上去虽然不算丰盛,却让人有一种食指大动的感觉。
如今艾芬嫁入阳家既然了既定的事实,再怎么争论也没有用不是?难道真的包袱款款,离家出走吗?三个女人,又能走到哪里去?万一还没走远,就被寻了回来,只怕到时候更惨。
鞋没有后跟了,那走路岂不是踢踢踏踏的?周嫂子不太能理解:“这样的鞋子还叫鞋子?走路不得掉了?”
“你先别忙着生气,听我慢慢分析分析。等我分析完了,你要是还生气,我就依你,去将这婚事推了好不好?”伸手想将梦圆背过去的身子扭过来,开玩笑道:“大不了,我当一辈子老姑娘就是。”
艾英听了之后想也不想就说:“那就答应她啊!”这么好的条件都不答应,傻了不成?
艾英一听,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般,换了副严肃的表情道:“我也想在家多住段时间,这样也能好好在爹娘膝下尽尽孝道。”顿了顿,语气一转,说到:“不过这次可是不行,这次我们是特意来和娘商量事情的。”
周嫂子之所以不说,是觉得以她们现在的样子,说了也不能解决问题,不过是白白添一桩心病而已。不如先这样混着,等将来艾芬有了婆家,再好好找人算账不迟。
郝世伟现在好比就是他艾承辉的财神爷。世上哪有得罪财神爷的道理?
艾芬在心里喝彩,嘴上却劝道:“快歇了吧,回头让二婶子知道,又该说你了。”李氏自持书香世家小姐,如何能看得艾芳学戏子唱戏?
“周婶婶,梦圆,谢谢你们。我已经没事儿了。”似想通了一般,艾芬异常平静地对着周嫂子道:“芬儿让你们担忧了。”
陈氏吃力地看着艾芬,像是要将艾芬刻进心里一般:“芬儿……听娘亲说完……娘亲……娘亲……”她清楚地知道,她的大限到了。只是她不舍,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她还没有看着女儿长大成人,她还没有陪着夫君老去,还没来得及生下肚里的孩子。
艾定邦大笑,揽过陈氏抱着,问艾芬:“芬儿,娘亲给你添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好不好?”他真是开心坏了,不想都快年过半百了,还能再添娇儿。
那茶老板不知道艾芬心里所想,只继续自顾自地继续说:“那日小千岁出来游耍,看上一个叫红儿的卖唱的小妇人,想要掳了家去做姨太太。这小千岁那是芙蓉城里鼎鼎有名的花花大少,家里头单是能排得上号儿的姨太太就有七八十人之多。”
先前众人见梦圆除了衣衫破了以外,连头发也没散,更何况艾芬被抱回院子的时候,梦圆还紧跟着后面生龙活虎地跑来跑去,便都当她没事,也就不曾仔细地注意过她。
恨恨地盯着艾承辉的腿,梦圆气得肺都要炸了,不顾一切地欺身上前,拼着小腹上结实地被踹了一脚,反手一把抱住了艾承辉右腿,使出吃奶的劲儿向前一搡。
只见艾承辉将两腿分开,微曲着双腿,指着胯下对梦圆道:“想抵赖?不过是个没胆子的贱婢!好,只要你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再从这下面爬过去,小爷我今儿个就开恩饶了你这个贱婢!”
在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任何一个带“电”字的家用电器都没有的年代里,她已经呆了快整整两千个日夜了。怎么可能不无聊?她相信,不论是谁,也都会无聊的。
很久很久后,艾芬才回过味来,这是《春江花月夜》!古人所说的“绕梁三日”大概也就这境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