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瑞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罗科已经，“闭嘴。当场就黑了脸，难道……
文森特捂住了脸，“他怎！他的心简直在滴血，“或许……该离开，”
等老板，他扫了亨瑞一眼，“我也不恨你了，但是你想回到父慈子孝的场面中去，那是做梦。”
亨瑞扫一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他对自己说，但是他不能停下来。那样气势就没了，他还在入迷地看其中一幅。
亨瑞看见他笑，他坐下来，心中一动，挠挠他的板寸，“其实我也喜欢男人，除了他其他男人我，不过就喜欢过一个，你想看他长什么样吗？”
文森特一脸震惊，抱着他的狗仿佛塞巴斯蒂安要对他的狗不利，“狗和猫又不一样，猫才应该绝育，我的法拉利不需要。”
“不用尽快了，现在就可以，我也实话给你说吧，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就是真的要我贩毒，我也会考虑的。你的老板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这么说，他知道自己破产了？
“你不用忙工作吗？”
最后这条路也断了，亨瑞筹不到足够的钱，要挽回声誉把生意做下去需要钱，最终法院裁定车行的欺诈行为不成立，但必须限期把三年内所有卖出的车召回，如客户要求退还在此期间的购车款也必须履行。最近几个月里他卖出了太多的车，全部召回的车原厂又不肯接受，得烂在他自己手里，成为一堆没人要的废铁。如果不申请破产，他的车行欠款惊人，关键是，银行不会再贷款给他，他的诚信记录为负，跟他的债务一样惨不忍睹。
“这是怎么回事？”亨瑞语调平静，一般这种程度的平静，说明他马上要爆发了。
他在阳台上接电话，致命的电话，验车结果，那些车都被做了手脚，发动机被换过了，不是原装的。如果一个客户这么做，那是讹诈，如果那么多客户都这么做，他想不出来有谁能有这个财力买原装车出去，再重新安装坏的发动机，就为了抹黑他的车行。
“你舍不得亨瑞吗？”
回到家里，暖气开得很足，亨瑞点起了壁炉里的炭火，狗挪过来，蹲到文森特脚下。
妈妈道：“闭嘴！”
“我对不起他的父母，我没看好他。”托德捂着胸，痛苦万分。
“我不想伤害他们。”
送走客人以后亨瑞转过身，笑容在瞬间荡然无存，他阴测测地看着文森特，“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你觉得我不能打你，所以要这样乱来吗？”
珍妮左右看看，低声对文森特说：“我爷爷是个老古板，你不用理他，我支持你。”
文森特和赫克特握了握手，“我在纽约读书，主修艺术。”
“你是一坨狗屎，你压根不想和我结婚，你跟我求婚干什么？”文森特说翻脸就翻脸。
至于罗科，他马上就要成年，争夺抚养权也没有意义，遵从他自己的意愿，他当然选择留在母亲身边。
这让亨瑞觉得恐惧，他意识到他的婚姻真的走到了头。他灰溜溜地回家，家里空无一人，地板上还留着之前的弹孔，他翻了翻离婚协议，以前姗迪求他离婚的时候，说她一分钱都不要，只求亨瑞放过她。而这份离婚协议，却是仔仔细细，一条一款，将他们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进行了分割，真要这么离，亨瑞得去掉半条命。
家中客厅一片狼藉，姗迪本来应该联系装修工人过来，更换窗户玻璃，修补墙壁，重新铺地板，不过她想了想，决定把这件事先缓一缓。
“这种枪呢，为了防止儿童玩耍意外走火，都有安装保-险-栓，你要像这样……”他手脚麻利地接过罗科手里的枪，做起了示范，“打开保-险-栓，拉动，再退回去。”说完他举着枪，对着家里的地板，窗户，花瓶，以及一切没有人的角落到处-射-击，枪-声和炸裂的玻璃惹得姗迪捂着耳朵惊叫连连。
其实他也不准备怎么样，他不偷不抢，他只是想渗入文森特的生活。
回到酒店，文森特理都不理亨瑞，噔噔噔就往台阶上走，进了电梯。
“你想这个样子去吃晚餐吗？”亨瑞走过去，狠狠捏了一把。
亨瑞沉下了脸，光是这表情，就让文森特感到害怕。
他想，是因为父亲挂掉了他的电话，他孤独无助悲伤，需要人安慰，还是紧接着那一幅价值380万美元的传世之作砸晕了他。
这一次文森特没有哭出来，他眼看着电话屏幕暗下去，垂下头，垂下手，他坐在沙发里难过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有人按了门铃。
两个警察交换了眼色，就公事公办地让他签字，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意大利黑帮之间有什么嫌隙，他们警察才不想管。
“你刚刚出电梯的时候，是跟谁在讲电话？”
两个人在后视镜里交换了一个眼色，文森特说：“我还没有看见过你没胡子的样子，不好作出比较。”
罗科有点儿不高兴，文森特占据着年龄和身高上的优势，他完全把自己当成个小屁孩。
罗科坐在对面握着手机，心不在焉地啃三明治，整个人都要钻进手机屏幕去。亨瑞现在心情很好，就有了教育儿子的想法，他想他这样真是没教养没礼貌，吃饭的时候还盯着手机，他应该教训教训罗科。
k先生在纽约混得不错，而且接下来准备和他的朋友去迈阿密，他负责设计一个大项目的主体建筑，几十亿的投资，这完全不是亨瑞能比的。所以他瞬间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开始高谈阔论他在迈阿密的项目。
“就当是为了罗科，那孩子爱你爱得要发疯了。”
文森特有些犹豫，在刚刚点烟的时候，亨瑞叼了过滤嘴，不过他觉得拒绝这份好意太不礼貌了，于是接过来抽了一口。“他对我挺好的。”
文森特有瞬间的愣神，“哦，你好，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
亨瑞说走就走，一天以后就到了西班牙，他完全不需要倒时差，精神亢奋得仿佛磕了药。不过踏上马德里的第一步，他就遇到了难题，他不会西班牙语！这是一片陌生的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