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瑞咧开嘴笑了,在办公室里做这种事?简直太浪漫了?抽脸,他还不够浪漫吗?”
“浪漫,“那你又相信爱情了,有时候他也会,
“好?
亨瑞学会了惩罚,这是他喜欢的方式,他用拖鞋揍法拉利的屁股,关笼子,呵斥,”亨,用这样的姿势。还不够浪漫,他对我的身体还是有兴趣的,所以总算还有点希望。但是不知道,”
“有。”
“不会比你久。”
“别叫我儿子,”
亨。我觉得恶心,他充满期待地看着文森特,“好,你说,我听着呢。”
“基本上是的,如果有其他的一些,那肯定也被丢弃了,或者画框被拆下来当柴火烧了,或者就是又破碎看着也又脏又旧扔进垃圾桶了。”
亨瑞把他存在手机里的照片拿给他看,文森特靠着法拉利,笑得柔情似水,“怎么样?”
“你就行行好吧,免得这只蠢狗跑出去又遇上哪只杂毛母狗,两只狗对上了眼,回头生出更多的杂毛狗来,动物收容站还不够忙活吗?”
他和姗迪坐在她新家的客厅里聊天,那个时候,他不知道亨瑞正跟随走私船出海了,万吨巨轮在海面上推开巨浪,亨瑞迎着海风眺望前方,也在眺望自己的前程,然后他吐了三天三夜,把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这些文森特当然不知道,他坐在姗迪跟前,正痛苦地抱着头。
他以为他可以就此被世界淹没,被文森特遗忘。
“我们一起去夏威夷,我不会妨碍你寻欢作乐,事实上正相反,我要为你举办一个大派对,我们请100个美女和100个美男来参加盛会,都是一等一的模特,你的那些小伙伴们,不管他们现在在哪里,统统把他们请过来,我来出机票钱。你十八岁的时候我们就举办过这样的派对,我真想念那一天,我看到年轻的男孩女孩们在前院的游泳池里嬉水,在草地上围着篝火跳舞,我的儿子长大成人了。”
律师能帮的,只到这一步了,在所有召回的车子中,不是所有汽车都被证明有问题,而且到底在哪个环节出问题,各有说辞,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是波斯特鲁车行所为,找不到处理这些汽车的装配场所,找不到被更换的原部件。这样一来亨瑞至少因为证据不确凿,可以免去牢狱之灾,车行只承担监管不力的责任,当然还有经济损失。
“照片哪里来的不重要,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他狠狠推了文森特一把,将他按回床里,“你带过多少人到这张床上?”
接着他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更加致命。他的一个意大利老乡,以前在交通管理局做警察的,因为贪污被抓起来了,他供出了以前的很多罪行。包括把扣押抵押的各种车辆低价卖给他的老乡——也就是亨瑞。亨瑞再以次充好,改头换面,重新出售。这正是亨瑞波斯特鲁车行的发家史,这些罪名加起来,够亨瑞蹲几年大牢的。明天报纸和网络都是关于他和他的车行的,他在报社的一个老乡给他打了这个电话,预先通知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你这样长期依附他生活,这让我很担心,而且我听说这个人……他对他的妻子使用过暴力,他还打过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这太可怕了,他打过你吗?”
“每年都打,他不想理我,我今年不想打了。”
“这样就好了?不用化验吗?病毒感染什么的。”
文森特曾经在最落魄的时候,把他的几幅画拿到街角咖啡店悬挂,指望能卖出去,除了亨瑞救济他的时候卖出去的那一幅,后来几幅都积了灰被他拿回来。
“我宁肯是他们伤害我,也不想我伤害他们。”
“帮?你这叫帮我?我没告诉过你吗,我的家庭对我的重要性!我的叔叔,他为了抚养我付出了多少,他是个受人尊敬的人,他为什么要受你的戏弄。”
“我刚刚在厨房里和妈妈谈起你呢,她觉得你酷极了。”
正说着,珍妮他们也下楼了,亨瑞就再一次介绍了文森特。
“离婚的时候你也这么慷慨,能分我一半的钱吗?就像你跟姗迪离婚一样。”
“要承认你的婚姻失败了,这的确很难。”
他的叔叔和婶婶听说他要离婚,都跳了起来。因为看起来他们的婚姻很美满,母慈子孝,怎么说离就离了。亨瑞自然不能说,因为他睡了儿子的心上人,还是个男的。
里面的人没有应声。
枪-声连续响了十四下,亨瑞打光了枪里的子-弹,地板给打穿了一个个窟窿。他把打空了子-弹的枪丢回餐桌上,用握枪的手抹了一下沾在唇边的奶油放到嘴里吸-吮,他还欠身朝客厅对面的镜子照了照。他脸上很沉着镇定,心里可高兴不起来,罗科拔-枪相向的时候,姗迪没有阻止,他开枪的时候,姗迪不要命地用身体挡住儿子。丈夫和儿子对一个女人来说都很重要,只是重要程度仍然有差异,刚刚姗迪已经给了他答案。
现在这间公寓里,留着他的味道,他抽烟,屋子里烟味倒不大,空气里只余一丝淡淡的香水味,也或者那就是文森特身上的味道,悠远绵长,神秘莫测。文森特爱干净,整个家收拾得井井有条,他画画的时候,地板上都铺一层油布,防止颜料滴得到处都是难以擦洗。可是他的prAdA鞋子却沾满颜料,随随便便丢在一旁。他有很多双款式一样的鞋子,大多数是简单的板鞋,他的鞋子都那么可爱。
“常去。”
“怎么,下不了床了?”亨瑞洋洋得意。
文森特依然表情寡淡,他在露台上抽完那支烟,“我想去买一点盆栽装点一下露台,你陪我去吗?”
亨瑞风卷残云似的,把文森特裹进怀里,还没来得及套上的夹克重新扔回门口的沙发,他的胡子浓密茂盛,扎在文森特脸上,引发奇异的刺痒感。而那胡子中间的嘴唇又是那么柔软甜美,这个男人,他的名字就叫做性感。
文森特很茫然,不记得他最近网购了什么,也没什么人会寄给他圣诞礼物,再说为什么圣诞节的时候快递员还在工作,这未免也太敬业了。
“你回家休息吧,我没事。”亨瑞亲吻了她,然后转头看看罗科,“照顾好你妈妈,我没事的。”
“我认识吗?”
骚里骚气的发型师把镜子端过来,让亨瑞看看背面的效果,“简直年轻了十岁,像个大明星。”
“好的,再见。”文森特说着,就走出了教室,去追他的同学了,是个女同学,他们有说有笑地走在校园小道上。
“等等,还早着呢,你急什么?”
帮文森特把盘子端到厨房的时候,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昨天他特意去修剪了胡子,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留着这一脸络腮胡子,精心保养,他觉得自己在当今时代里,是个少有的富有男子气概的硬汉。k先生在他面前,更显得幼稚可笑了。他有什么,不过是有钱,他也有钱,每一分钱还都是自己赚回来的。
“别把话说死了。看在他那么诚挚的份上,给他一个机会。”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总是会吵架的。”
“哦,这是k,这是亨瑞。”
为了便于寻找文森特,他选酒店的时候特意选得离k先生家的夏日别墅近一些,这样离市区就有点远了。结果就是,酒店前台给他叫的出租车司机对英语一窍不通,亨瑞和司机折腾了半天,气呼呼地从车上下来,让酒店给他租一辆车,他自己过去。
“好,不提。是的,我不能拿他和你比。你比他可爱多了,所以我能接受你,但是无法接受他。总之我想清楚了,要么我们睡一觉,我留下来。要么,我还回我的那个地铁坑洞去住。”
就这样,他半哄半骗地把文森特弄到了这间公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