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遗余力,好在小师弟明白孤掌难鸣,就不配当他令伊的徒弟,“死生契阔,不懂忍辱负重,“那老头可从不懂得积。怪师父的这位二徒儿拆起,与子相悦,执子之手。”
过后良久,他轻柔抚触纠结的两缕发丝,珍而重之,我莞尔,抵上他的手掌:说是承不住,往后九皋。他会出山,与子偕老。”
少年微一沉吟,“记得银那时还是一:侧眸看向身边的银狼,距今应有五年了。”
提起前事,耿耿于怀,苍秋语蕴,“那天他将你绑在推车下,避过我布在坊外的暗哨,运出澜翎城后,我才知道你不见了踪影。”
夜赫昊不置可否,惟是柔润淡笑,似有若无,一丝晦涩。见此落寞神情,我即刻了然几许,然是不动声色,深凝而视。往日未曾留心少隽可有异样,可即使如我心中所想,少隽亦未因为儿女私情,懈怠繇州牧的职责。曾听苍秋说,他这精力旺盛的师姐近年为了修筑防御工事,来回奔波繇州各地,如若他朝九皋国当真大举南侵,她与夜赫昊自然势不两立。到时……
我微怔,如若我命数未尽,回醒后许便要被夜赫龑纳入后宫,滋味难陈,惟是苦笑。然听彼方的女子提及一人,不由怔愕:“听奈何桥上的宵蓝大人说,妾身本该是寿终就寝。”
彼时年轻气盛的夜赫旭因是兵败如山倒,心有不甘,折回九皋国前,遣细作潜入澜翎城内,意图趁乱掳走苍家小姐,羞辱让自己大败而归的兰沧侯。可惜一步错,步步错,当细作将当时正在侯府小住的繇州州牧之女错认成苍家小姐,掳回九皋大营的那天起,夜赫旭注定只有自尝苦果,一生偿赎自己的一念之差。
为了敷衍这个纠缠不休的男人,抹黑朱雀守的忠心护主的壮举,实在抱歉。也不知今年二十有六的冷泉皇太子殿下有没有成家立室,权且谎称他为了将很是中意的舞姬娶回家做小老婆,才不惜卯上九皋国的君主,只是……
我冷言讥诮。年轻侍女惘然相望,许是难谙我缘何没有受宠若惊,反而颇是敌视他们的大汗。我惟是冷淡一笑。
朱雀守睨瞠那个九皋使者,眼神愈冷,“如果夜赫龑注:yan看你一介弱质女流,强纳你为妃呢?”
“呵,以为砍了几个人的脑袋,就不会有别人挺身叱责他天理不容?”
不无意外遭遇拦阻,我冷睨了他一眼。男子不以为意,只侧眸看向朱雀守,玩味道:“不知您是以殿下的身份命令微臣,还是以其他的身份,求我放行?”
这块大木头只有表面老实。吃定我左右为难,方才气定神闲。我心有不甘,睨睇他挺拔的背影,眼珠子一转:“呐,冷泉皇太子殿下,本宫要吃生鱼片和寿司。”
见我欲言又止,朱雀守淡然颌首。我踌了一踌,起身倚墙而坐,令他起身:“往后莫要动辄下跪,看着不舒服。”毫无悬念,顺溜一句微臣不敢,我冲天翻眼,“父皇面前爱怎么着随你。本宫不兴繁文缛节,往后免行跪礼。坐着说话吧。”
原以为帝储出家,乃因刺客到案,代母赎罪。可事非如此,时值今日,朱雀守仍未发现刺客和女巫司的下落。加之举国皆知德藼亲王而今身在祗园,在我平安抵达皇宫前,断不能泄露我的行踪,以免打草惊蛇,或让兰沧侯府的人复又将我劫了去。嗤了一嗤,我淡淡说道:“云霄当初只是受十皇兄指使,事前毫不知情,断非图谋不轨。”
即便茈承乾的容貌确是让人过目不忘,可听说当年他和裴旖月出宫的时候,茈承乾不过六岁小儿。男子亦言:“小姐的样貌和您的母亲很是相像。只是……”他起身作揖,歉然道:“请恕隐月无礼,上回在您左后肩见到梅花胎印,隐月方敢认定,您便是那位贵人。”
“小姐会使这乐器?”
往后当我亲遇玉媛夫人和皇帝,方知茈承乾这位城府甚深的父皇一生真心爱过两个女人。倾国倾城的归家女儿,温婉妍丽的宗室表妹。前者轰轰烈烈,后者无疾而终,只因玉媛夫人身作皇亲贵胄,太过清楚何为权利角逐,宫闱倾轧。若是进宫侍奉君主,生养了皇嗣,争宠争储,劳心劳力,实在得不偿失。稍有不慎,更是祸及满门,故而这心性通透的女子宁是远嫁异乡,也不愿入宫为妃。可玉媛夫人原打算相夫教子,平淡一生。殊不知怀恨在心的皇帝将她远嫁兰沧侯府,实则别有用心。她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亦是因此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