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骂完了,事情却还是要办的,顾怀袖不回来,看见手里差点。”
顾怀袖猛地回过神来,毕竟这一根墙头草倒来倒。
“我说你也是,怎么还忌惮着二少奶奶?
顾怀袖一下就笑了,她,事情就卡住了,她当初那些个落井下石的事。跟顾怀袖,这也过去一个冬天了,吴氏除了偶尔有些不舒服之外,也没把顾怀袖管家的事情放在心上。
按理说,顾姣跟顾怀袖的关系真算不上是好,动作慢条斯理,一点也不急,热气氤氲上来,晕成一片水雾,
故而。
“小石方怎么回来了?”
可真没人敢站出来找茬,浣花与长安两件事,一件太神秘,一件太有威。
白巧娘差点被顾怀袖这不客气的一句话给噎死。
是死了,也就少数人心里揣,还是被发卖出去了。
现在吴氏手心都在冒冷汗,只盼着那张廷瓒带来的庸医不要说出什么来。
守在门外的汀兰,吓了一跳,忙道:“这大冷的天,姨娘跪在地上做什么?还不快快起来,一会儿又让人说是我家奶奶让你跪在地上了。”
外面人只知道大少奶奶病了,却少有人知道顾怀袖已经坐在了大少奶奶的屋里了。
他一路跟二少奶奶的贴身丫鬟青黛说了事情,这边回来却装作压根没去找过大爷一样,又来张廷玉身边了。
张廷玉忽然也说不准,女人的心思很难猜。
原本也不是不能生养,可小产之后调养也没调养回来,自然是不能给老夫人那边信心了。
见面便伤心,他堵心,玉珠也堵心,索性不见了。
她颇觉惊喜,自己也坐下来,米粥陪着糕点,自然是绝妙。
“二少奶奶有话问你呢。”张廷玉坐下来,看着茶杯里的茶叶和茶水,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周围的席面,在经历过之前的短暂寂静之后,又恢复了热闹,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起来。
尤其顾怀袖还是个原本名声不好,后来忽然不知怎么走了运被皇帝随口夸过的,这才扭转了原来的劣势。可看着她这一张脸,怕是没几个人有胆子凑上来跟她说话。
这两拨人都是汉臣家的,走在一起也有话聊。
长安是个明白人,站在老夫人身边,轻声细语道:“奴婢看大少奶奶也是蕙质兰心,大爷这话却是没说错的,老夫人您别担心这么多了,当心累坏了身子。”
顾怀袖低头,慢慢地吃了一口,只抿着嘴唇笑,阴霾了几天的这心情,总算是转开。
就像是今天这事儿,根本不对劲儿啊。
小盛子于是弓着身子走过来,在胤禛这边耳语一番。
因为这几天忙着照顾张廷瑑,一应人都被免了晨昏定省,老夫人整天守在四公子的床边,寸步不离。
第一子落在天元的位置,是张廷玉一贯的下法。也只有在张廷瓒面前,他下棋会这样不遮掩。
顾怀袖纤细的手指一转,笑意嫣然,“喏,婆婆您看,在那儿呢。”
没的说,如今小石方成了顾怀袖的厨子,肯定是被顾怀袖救了的。
“顾二爷棋力惊人,廷玉不及。”
张府而今的风光,都是从张英和几位祖宗的身上来的,就算还要往下面算,如今风光的也是他的大哥廷瓒。早早就已经中了进士,多厉害的人?
这一脸的嫌弃模样,却是让张廷玉不知如何是好了。
屋里就只剩下了他跟顾怀袖,张廷玉终于看向了她,问道:“你那陪嫁厨子……”
他闻言,笑了笑,将手底下的羊肘破开一点,手法巧妙。
顾怀袖一听便讥讽道:“小家子气,难听。”
“这里也没别人,你吃了没人知道。”
十月十八,天气已经见冷了。
顾怀袖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伸了个懒腰,把芭蕉扇从青黛手上一抽,就带着她一起出去了。
“看什么呀看?”顾怀袖只差没翻白眼,“三书六礼,三书六礼,这还早着呢,瞧你急得跟什么似的……”
“嗯?”竟然还有这么一茬儿,她招了招手,叫青黛给自己蹲过来慢慢说。
康熙简直好奇了,以前也没见李光地这老家伙这么能走神啊。今儿不知道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就跟一刻也不能再坐了一样。
小盛子一怔:“爷?”
那王新命吞吞吐吐,说是投诚和孝敬。
她眯着眼,顺着长廊,慢慢地走着,微光在她眼底闪烁,像是氤氲着流光。
顾怀袖抬眼,冷冷看着她:“大小姐?”
顾怀袖笑得又是讽刺,又是自嘲。
他抬脚出门,朝着书房走去。
胤禛心底清楚,作为知情者,却是嘴巴严实,一句不说。
泥人也有分气,更何况这些年来顾怀袖一直都在受气,再豁达的人都有一个底线。
顾贞观略一点头,由着那人去了,又叫老徐头送他出去,免不了塞了点金银打发。
“是,母亲。”
后头跟着姑nn顾姣,还引进来个p相白净的f人,眉目清秀,举止之间看得出与别人不一样。
顾贞观挺重视教育子nv,二哥顾寒川今年十九,虽材质平庸,不过平日先生拘束着,也只能发奋刻苦,竟了个举人。虽说今年春闱没过,到底是顾家的希望。四弟顾明川是个庶出,却也早早地入了家学,被教导着要跟谁家的谁一样,发奋努力。
顾瑶芳固然不对,可这顾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怀袖握着一杯茶在窗边,她绾着堕马髻,显得细瘦高挑,一袭秋香色百蝶穿花马面裙,透着春意的明媚,外头微风吹进来,却是眼波流转。
她抿了唇,不知说什么。
原以为这周道新来,应该是件好事,毕竟这人除了爱好奇怪之外,说话似乎也很风趣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