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也急了,他却在暗地里捏了一下我的手。”
杨越泽哑然一笑,思绪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老大老二,我悄悄的安了三分心,
“荆,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怎么会让一向孝顺的爹变成这样?杨家的家,就在这时,杨家一直支持的官员被皇上查出了贪污的事,杨家眼看着就要跨下去……爹他终于站出来,但那个女人进入杨家的梦也毁灭,娶了老二的娘亲……杨家保住了,目送他远去,从此以后,我与杨官再没有半分瓜葛,我与他已经把话说清楚,我与他本无过多的爱意,如今一切都说清楚,我们都能放下心中的那个包袱,我们再也不会因为种种纠葛耿耿于怀。
过了一会,那人就带着我跳到了一处僻静地,双脚终于毡到地上,我大口的吸了几口气,口头一看——
几人客客气气的,仿佛一直都是这样和睦的一家人,丝毫没有芥蒂。
她倒是被我问的一愣,而后看我佯装的嗔怒样子当了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姑娘息怒,月娘绝对不是对姑娘不尊重,也不是不听姑娘吩咐……只是……只是……希望姑娘别为难奴婢……奴婢……”
他稍稍的推开了我,低头打量我的神色,似乎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我认真的回看着他,执着的再点一次头,说:“我要你说出心里的话。”
月娘小心翼翼的将我的手搁在桶边,轻轻地替我擦拭着身体,看我耷拉着脸不说话,便又说道:“姑娘也莫需担心,大爷虽是出身非凡,又封了个‘胜凯大将军’但绝非寻常的花心少爷,他是奴婢看过最洁身自好的男子了,这么多年了,还没见他身边出现过一个女子,姑娘可真是幸运。奴婢敢断言,姑娘跟着大爷定是终身有靠了,再说现在姑娘也得宠,说不定等姑娘有了……有了身孕,还能当上正室呢。”
我在他怀里胡乱的点点头,眼睛越来越重。心说这人可真够小器的。
我微微探出个头,见杨越泽抓住惠喜的肩膀,月光下显得他的脸一片惨淡苍白,他问惠喜:“如果我当年及时赶回,你是不是就不会嫁给他?你是故意惹我生气,对不对?对不对?”
他见我没有再拒绝的他,只是任他牵着手在长廊间行走,不知为何眼里的春水更柔和了,没有一丝涟漪。
那幻象女子惨烈绝望的声音仿佛要冲破我的耳膜刺进我的心里,我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我的脚本受伤,这样一跪根本无法直起背,我全身都趴在了地上,但我还是企求杨越泽:“求求你……不要这样……让他们出去……不要这样……”
我压抑着杨官话里给我带来的耻辱,告诉自己,没关系,他骂的是红衣。
“哈哈……哈哈……”被我打到的那个婆子先是一怔,老目瞪视着我,听到我这样一问,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反问我:“你倒是说说,你自己是谁?你是个什么东西?”
“等等——”
“还不快去请——”杨官大吼了一声,扯开扶着我一只手的静梅,附身抱起我,急忙往青鸟居的方向奔去。“杨,若是我生产,你也会这样……这样着急吧……”我缓慢却清晰的在杨官耳边用微不可闻的的声音问杨官,他全身如遭电击,急奔跑的步子稍一停顿,满眼的震怒:“你是阿碧?”
我的神情真实不做作,骄傲不自负,任谁都能看出我对自己以前的容貌极自信。
静梅看着我绣过的花样,为难道:“二奶奶绣的这样好,只怕接不上。”
我心虚的偷眼打量他的神情,不敢先开口。
杨越泽更是一怔,但见秋道长一派自信,遂也信了。
过了一会子,杨官又进来哄我,我任不理他。他扯着我刚刚穿好的泡子角,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负气不去看他,他又耐心的摇着我,我干脆转过头,他便来转我的下巴,他转过来,我复又转回去,如此反复几次,自己也觉得不成样子,只好杨起笑脸,饶恕了他。
“我第一次见到她那年,是在莞城。”卫子默果然丝毫不觉我醒来,絮絮说:“那时候我九岁,她七岁,她那时站在米兰树旁,也如你那夜一样,花粉沾在她宽大的水袖,她欢乐的娇笑着甩动着,转着圈……那是多美的神情,多动人的微笑啊……”
“你不怕吗?”他竟然又是轻佻的挑起我的下巴,细细端详我的眉眼,用一种打量货物的眼光,挑剔的在我脸上来回巡视旋转,直到对上我依旧笑弯的眼,才悻悻的松手。
我再念三遍睁眼,还是没看见卫子默。
我微微摇头:“无妨。”
惠喜的眼里盛着浓浓的凄哀,任谁看了都不禁相信她的真心。
“哈哈……你想吃?”杨越泽忽然溢出一串朗朗大笑,看着我仿佛看着一个孩子。
午膳时阿忠来报村口那边的事宜都准备好了,杨官的意思是不回来用膳,就着吃些点心就将就着算了,让老太太和我先用。老太太又问了杨越泽具体到家的时辰,才心不在焉的用了几口饭,我也没什么胃口,吃的甚少,反正一会子杨越泽回来了,还是要再吃一顿的。
我本拿着静梅刚续的热茶在暖手,听到此处方觉手指间也是凉的,他是只把红衣当我的影子,还是欢喜红衣比我更甚?为何当初我的事,他只是偷偷的带着我逃跑,而到了红衣这里,尽亲自带着红衣前来质问?这到底是惠喜软弱了,还是杨官强大了,异或,红衣真有如此魅力?
“啪——”她“死”字还未出口,我又帼了她一巴掌,呵道:“贱人也是你叫的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我站在他身边,低头对着满地月影,声音又轻又淡:“我有很多事情不清楚,你不说清楚,我就戳穿惠喜的身体。”
原来,杨官已经跟惠喜说好不要再提起我,可是,为什么呢?杨官他难道如此狠心?全然不愿在想起我吗?我还要查出我到底是怎么死的,若不提怎么查?我不想自己一直有牵挂,一直投不了胎。
回去后我就躺下休息,看来这身子真是差的很,不过出去一会就累成这样。
要是跟我苏碧的样貌比起来,她简直可以回家烧碳了。惠喜叫这么个丫头近身伺候,看来是对我之前的事心有余悸。但这丫头的声音却极好听,隐约与我的声音有几分相似,只是她还不会拿捏语调,浪费了这样一副好嗓子。
我向杨官笑笑,示意我很好。杨官一再确定我没事,才一骨碌起床,吩咐房外等候的丫头进来伺候。丫头一个个红着脸进来,我不明所以,再一看,天!杨官和我均未穿衣服。
而后,他垂头丧气的从窗户跳出去了。
无怪,他说的那样自信。而他这几日潜伏在杨家,想来是观察惠喜的生活习性,短短几日,他居然观察出惠喜犯病的周期,又摸出清明杨官必定在杨家祠堂不能前来陪伴惠喜,而以惠喜的性子,这时候她意志绝对是最薄弱的时候。
直到多年后我才知道,他此刻背对着我,是因为泪流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