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灯笼是你故意留下的？陌宸一声不吭地跟，我拉起。双手扶住陌。”略略点头，我问道，”想起那夜的情形。陌宸的学习能力很强，不用点拨便能掌控，我抬起头对他笑了笑，动作麻利地束好腰封：“，今天想去哪儿玩？”
脑中的清醒早被那一刹的**摄骨蛊惑，
“多谢，翻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陌宸立刻走过来伸，晕黄的光线化成一道道光影，我压抑着喘息，咬紧的唇瓣被软物轻轻挤推着，一**热潮排山倒海地洗刷着全，陌宸的声音破碎零乱：“松开……别咬伤了……”
胸口分不清甜苦地隐隐作痛，“……你怎么确定，我咽咽干涩的嗓子？”
“陌公子，不介意的话去我家坐坐？”鑫涵热情大方地邀请，捞起桌角的坠子，“反正我今天逛也逛了吃也吃了。”
“你还真是无所不知。”我啧叹道，想想又问，“你抛下客人出来，用的什么理由？”
手指依次抚过陌宸的眉眼，湿漉漉的睫毛在指腹上颤了颤，心头像蚂蚁爬过，微微的麻痒淡淡的欢喜。无从追究何时心动，却在谷中的六年明白对他的感情早已过了普通的喜欢，爱，难以启口，却深植于心。
脑中没有多余的念头，我转过身往外走，抬起的步伐尚未落下，身后袭来一阵急风，陌宸从身后死死地抱住我，冰凉的丝贴在我烫的颊边，“缘尽……除非我死！”
比起失声痛哭，这样的安静更让我觉得揪心难忍。心疼地抬起手，挨近他的脸颊，即将碰到的霎那我停住了手，微曲的指尖收起欲落。陌宸长长的睫毛瑟缩了下，眸里的血丝加深了几分，他抓住我快放下的手贴到颊边，修长的眉峰蹙成一个小小的‘川’，抽噎地话不成语：“对不起，慈善宴那晚……我没有认出你，竟还亲口驱你离开……你气我恼我杀了我都行……不要不认我……”
我点点头，“当然，那个鸟笼很特别，我第一眼就看到了。”
鑫涵眼神一顿，随即转向我，唇角扬起一抹邪邪的笑，“说了你也不懂……不对，应该是你和那个陌……”忽然一顿，鑫涵打量着我的神色停下了话。
“爹爹，我回来了！”鑫涵加快步伐径自走向屋内，我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俊朗如风的大叔，在这个女尊的世界真是少有的男人味！
我抚了抚琴身，缓了缓气，嘴角溢出苦笑：“我不能仗着有情就什么都不顾，我吊着半条命活了六年，你我都心知肚明，这半条命熬不了太久。以前，我听人说过一句话，最残忍的是给人希望后再断了那份希望。廖冉早在六年前就死了，我给不了别的给他，至少让他能放下。”
顾靥扭过脸，人前立刻变了样儿：“一年就这么一次的机会，妻主都不能顺着我吗？”不算大的娇声引来全桌人的目光，和昨天的反应一样，大部分人看了我一眼后连忙移向顾靥，然后，此起彼伏的抽气和嗟叹。只有我身旁的一位年岁较大的老妇人拍拍我的手，“年轻人心善就好，在座的不少都吃过了，大家伙儿都是凑热闹，你安心坐着！”
六年的时间，街道没有太大的变化，四周聚集的目光很多，大部分都放在顾靥身上，触到我时皆一致转开再看再转开。“这么丑的人怎么会讨个这么好看的夫君？”“你看她的脸，多看几日都要做噩梦。”“就是，露出的半边脸都那么丑了，遮起的那半肯定更难看！”“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人群的碎语越多，顾靥脸上的笑容越是绽放，我叹息地摇摇头，抬手扶了扶半边脸的面具。
连生气都觉得费力，我索性闭上眼不再理她，那人在旁边嘀咕了一阵才没了声响。再次醒来想睁眼时，却现十分艰难，似是被什么包住了头，试图抬手摸摸，胳膊上的纱布裹地太厚只能抬不能弯。“不要动，纱布包着的，反正你的眼睛也没什么用。”那人的声音离地很近，似乎就坐在我旁边，“丑东西还是得包起来，这样好看多了。”
左浅轩似乎被冲出的血流吓到了，木愣愣地看着我，凝结的泪水忽地滑了下来，嘴里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姐姐……”
“……恩，也好。”
“冉……”陌宸绷紧的身子猛地一抬，胸前上上下下起伏不定，腰腹间抵上一处硬挺。我顿下动作，陌宸掀开眼，面红耳赤试图起身。
我点点头，“爹爹的笔迹拖墨急促，显然写得时候很着急，在着急的情况下问得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本身就情理不合。再来，爹爹从不以‘吾儿’落笔，从来都是写我的名字。除非……除非这是爹爹有意为之……”
我笑笑未置一语，自然明白左小公子大清早不会只跟我找客套来，看着他的视线一直迂回在陌宸身上，便道：“陌宸，你去端些早膳来。”
不多会儿的功夫，宛白驾着车过来，眼里虽好奇但没有多问，动作迅地将我移上了车。夜意深浓时回到别院，元灵见到我的样子惊地张嘴欲喊，可看到接踵而至的左浅轩后，张开的嘴立刻合了起来，瞪圆了眼愣在原地。“元灵，快去准备热水。”陌宸移来灯架烛台，提醒道。元灵眼眸依然滞留在左浅轩身上，迟缓地点了点头。
“小姐，到了！”车身往前一倾停了下来，月色明朗，郡遗山笼罩在一片银光之下，树影晃动，树叶反射出点点月光。远处的郡遗村传来几声犬吠，空旷的山脚下越显得寂静无声。“看情况我们要分开行动，”泥泞土地上散乱着嘈杂的脚印，还有几处明显的车轮印，“除了景一，其他人都研究过百命草。念尘，宛白，陌宸你们三个脚程差不多，就去白天去的地方找。我脚程慢带着景一先去找守山人再往西寻，万事小心，随机应变。”
陌宸满脸通红，眸底却亮了起来，“那小姐是答应带我去了？”
“这么说，我还算特殊优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朝她道：“时候不早了，你也去休息。”
“不是，”景一看了眼门外，淡淡回道：“这个院子不够宽敞。”
“是，小姐。”景一应声离开，我转移向宛白，宛白抖擞精神地看着我，一副等着‘天将降重任’的神情，目光未停直接飘过落在元灵身上，夸赞：“刚刚反应地挺快。”
心跳七上八下，对着俏爹爹我总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忐忑心头，“爹爹，怎么了？”嗓音有些卡，我抬手揉揉嗓子。俏爹爹看到我这个动作时，眉峰微微拢了下，明显迟疑了下，道：“冉儿，爹爹想让你今晚就出。”
“廖小姐……”清越的声音出现在背后，回过头，左浅轩和左浅裳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讶然间手指一松，陌宸放开了我的手，转站到了我身后。
“爹爹从何而知？三春桃不是从不留客的吗？”脑中不由地浮现路唯潇的脸，没来由地觉得他说的和俏爹爹同为一件事。
陌宸揉揉眉心，淡然自若地拉好衣服坐起身，“小姐醉了。”
鑫涵朗笑着摇摇头，“论口才我始终比不上方小姐，好了，大家随意，待会儿我再来和大家喝个痛快！”转过身后又转了回来，调笑道：“对了，廖小姐酒量尚浅，你们可别太为难她了。”
“是，小姐。”陌宸紧张地嗓子变了调，调转身子快地走去耳室。
陌宸点点头没有多问：“恩，我这就去。”
念尘眨眨眼恢复平静，淡笑地摇摇头：“大夫能救人也能伤人，若不为看病我自不会手下留情。”
我严肃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带任何情绪道：“你过来。”
“小姐，我们到了。”宛白驾停马车，隔着车门对我道。陌宸先起身推开门下了车，异香扑鼻，我愣了下跟着跳下马车。灯影从从，一栋精致的两层雕栏碧藏于夜色之中，清冷的空气中弹唱着靡靡之乐。我抬起眼，看着匾额上的‘三春桃’停下了脚，“宛白，拜帖说的地方是这里吗？”
“……其实，你不用在意那张契约，”手指沿着杯沿慢慢画着圈，“那个……只是为了让你回卞夏村，地契我已经拿到手，你随时可以回去。”
“路公子没什么大碍，只是他原本体弱气虚，这段时间过于疲劳紧张，休养几天就会好。”府中的大夫号完脉道。
“不行，我也是等了几天才等到这个惊喜，”鑫涵摇了摇手中的纸，笑容鬼祟，“读书人不是都喜欢以礼还礼的吗？”
“小姐，你太不懂男儿心了。”宛白摇头晃脑地叹气，“属下看来左公子似乎对小姐不错。”
“是……是小的没……服侍好。”我的话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他依然抖如筛糠更有愈抖愈烈的趋势，无奈下我只好道：“好了，我先回了，他若是醒了你再来和我说。”
我点点头，深吸了口气后慢慢走过去，带头的村民是个年纪稍长的妇人，她手持着火把，火光跳动在她的脸上，她看了看我依旧没说话，目光转过去继续盯着陌宸。陌宸站地笔直，没有低头没有垂眸，直视着的双眸透过人群锁在远处小屋上，干裂的唇角残了些许血渍，他动了动唇，原来不是没说话而是说了不出声音，“那是我的家，为什么我不能进？”
“冉儿，我想和你谈谈。”左夫人不着痕迹地踱到我身边，低语道。
“鑫小姐觉得山神显灵的缘由是什么？”我不答反问，眸光所及处，左浅轩也站了起来，原本站在他身侧的宛白不知所踪。
“恩，我觉得既然想通了就该早点给公子一个答复。”我站起身，“我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公子若是无事我就是先告辞了。”说罢，抬手规规矩矩地拜了个礼，抬脚正欲离开，“你是要去采石场吗？”左浅轩坐起身，冷冷地问道：“你和那个陌宸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何时为难过她？！”手中茶盏一抖，我诧异地抬起眼，不明左浅轩这股子怒气从何而来，“若不是她，我怎么会成了卞都的笑话！”
“我想哥哥陪我一起去看湖边那颗老柳树，”陌展抿抿唇，又对我道：“小姐，那棵树是我娘亲小时候栽下的，比哥哥比我比小姐都要大，小姐一定要去看一看。”
我点点头，强忍着不安道：“陌展呢？”
“呵~”我干笑了声，拨拉下乱蓬蓬的头胡乱地回道，“收拾收拾就像了。”
“公子想我怎么还？”真是贼喊捉贼，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
安抚左家？这其中怎么多了点敷衍的意味，我摇摇头又觉得自己多想了，随口问道：“左家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一人？我环顾了下围在他身边的小厮们，深吸了口气，“不知左公子想何时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