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所谓。偶尔,各看各的书。中午喝酒,面对面坐着,抓住他的手,她狂,下午打牌,晚上陪人钓鱼。
周副处长咧着大嘴,笑得象弱智儿童一样,每天陀螺般不知疲倦地穿梭在各处室,上下打点,四处沟通,
那,她会抬起,偷偷的满心欢,打通关系,联络感情,不亦乐乎,忙得脚不。
一只绿头苍蝇从门缝里闯进来,惊惧惶恐地沿着房间四壁急飞行,象嚼过的口香糖一,出单调刺耳的声音,和他们的声音紧紧粘杂在一起,撕扯不开,夹缠不清,听起来就成了:“嗡嗡嗡姜黄真是有嗡嗡嗡嗡福气啊,前辈子一定是积了嗡嗡嗡大德的,所以今生嗡才能嗡修到这么嗡嗡出众的嗡嗡嗡嗡老婆。”
厅里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一头是突大面积急性心肌梗塞,紧急入院的贺厅长。几个副厅长匆匆碰了个头,正准备去探望时,就接到医院传来的噩耗:说贺厅长入院不到五个小时,就因抢救无效,去世了。另一头,是三死五伤的重大车祸。
“谢谢领导。谢谢谢谢。好的好的。我转告薄荷。谢谢谢谢谢谢!再见再见!不,不不??????领导先挂领导先挂,领导先挂!”周副处长表白完后,卑躬屈膝地对着话筒铿锵有力的大声强调。
司机看看周副处长,犹犹豫豫地打开了车门,等他俩一下去,又赶忙关上了。
司机朝不远处一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抬抬下巴,说:“喏,交给他去善后了。他还想骗我,不肯承认是跟踪我们的。真是的,不是盯梢的,谁会吃错了药一样,半夜三更就蹲在这宾馆门口,不吃不睡的!今天开车要小心些了,兆头不好啊!我开了十几年的车,还从没碰过这种事!”
薄荷放下行李,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和盛洁思打了声招呼,跑了出来。
出差辛苦了?怎么**也管不住你们公费旅游,大吃大喝呢?看来**能治的,也只有我们了。呵呵。
“嗳,嗳!”正举着资料看的姜黄不好说什么,只好出些无意义的语气词,提醒她注意。同时,抖了抖腿,示意她把手拿开。见她没反应,生气的又提高声音又“嗳”了一声。
走完大半个村子,他们才好不容易看到一户开着门的人家。一个矮矮的中年男人在门前不大的水泥坪里打藕煤,旁边几个男人一边帮着忙,一边和他聊天。
他回过身,微笑着环视大家,见谁也不理他,扬着头冲最后一排喊:“薄荷薄荷,你猜到没?”
偶尔盛洁思在单位晃得没能及时回家,她婆婆准会捧着保温杯,不远万里跑到厅里,满世界找着让她喝汤。她认为汤要熬好马上喝,营养才最丰富,凉了再热,就和潲水没什么分别了。
而最终没能忍住,大滴大滴地落下眼泪,是在洗漱间。他看见摆在台子上的她为他准备的新牙刷和口杯:牙刷横搁在已经装满了水的杯口,刷头上挤好了一条淡蓝色的牙膏。
薄荷一下子警觉起来,清晨懒散涣散的神经如遇电击一般,聚拢到周副处长脸上,象放大镜一样,仔细搜索他每一个细胞每一个褶皱每一丝细微表情。
“那些人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姜黄目光如水,温柔地望着她,微笑地说:“上正在举行一个高端别墅的宣传布会,请了一位著名的女明星代言。这人山人海的记者啊,粉丝啊,都是冲她而来的。”
“还真是有点??????倒霉,”薄荷唏嘘:“但是,毕竟是同事啊,不请不好!”
“姜家这小子还真是有福气啊!”
痛下杀脚后,周副处长自然乱了步伐,没法顺当地坐上指定座位,只好重新退回门口,象初学走路的孩童一样,一边数着步子,一边冲着座位艰难行进。
门里,一丝声响也没有。
何况只是戴一块漂亮的手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