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衔,左手依旧。那双眸子如,
没等他。”止殇轻笑,
“左遥,帝师莫衔,宿年继续说了下去。“也许,不会一错再错。
“冷么?”他从几案上拿起狐裘,亲自给她披上,为她扣上丁香盘扣。你还差了一点,仿佛不知疼痛一般:
,我们成亲之后,你还是会对我那么好,就像现在这样,不会嫌弃我是。所有的人都觉得,我和你是天生一对,你很完美。就连我也,真的,绝对的王者。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小孩子,你会纵容我很多,仅仅因为你有风度。我希望,你娶我的理由不是‘我没意见’而是‘我喜欢你’。我以后,看见你也许会逃走,但绝对不会拒绝。”
起初,宿年以为是因为靖王仁德,不会以强欺弱。可是,止殇的回答是:“偏爱。”
那天宿年正从长乐宫回来,刚到须弥宫就看见止殇负着手,背对着宿年站着。当他转过身时,没有了那一抹百年不变的笑容,神情看上去漠然得可怕。
为什么?为什么人到了大限之日,生前那些挂在嘴上,此生此世倘若不报那就死不瞑目的所谓深仇大恨,却只字不提?
宿年颓然一抖,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完了,止殇被姜王附身了。
“当然记得。”宿年补充了一句,“那晚,你陪我跳下了听风廊,差点就要和我一样变成残废。”
更是难以想象的是,他居然将宿年背起,一步一步送宿年回到了须弥宫。
他见宿年终于停歇了下来,仿佛看着顽劣的孩子在闹脾气,轻笑道:“说完了?”
她本以为可以像别的公主那样,立刻大步流星地甩袖而走,突然间踉跄了一下,被狠狠地从矮凳上摔了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站立。
“公主在偷看。”
梅如端找宿年麻烦,居然把茶泼到了她身上。
宿年瘪了瘪嘴,很是不高兴。他补充了一句,“不过,一切都会好的。”
他自顾自说下去,“钩弋公主,一遇止殇误终身。”
宿年问他:“习武累不累?”
青衣少年轻笑:“姜王过谦了,钩弋公主天真无邪,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如果宿年知道会和止殇挤散,她定然不会想出要去看皮影戏。所以,她只能坐在桥边等止殇来找她。
宿年一怔,看了看他若无其事的神情,心中似乎打碎了五味瓶,“哥哥怎么知道的?”
大年初七的时候,姜王回来了。
风雪之中,黑色的战甲上还有斑斑的血迹,苍白无力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手中一把不合时令的黑纱蝉翼十六骨折扇,风吹起他的衣角,整个人都缥缈难测。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宿年是大陆最有魄力的公主,说得一点都没错。
她写了一手好字,不假。但是,文采斐然、清雅脱俗之类云云,纯属民间杜撰。民间舆论的确强大,但凡是带个“公主”的后缀名,都是高贵优雅,秀外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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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年重生的第二天,依旧在九重塔之中。
在她的棺木后有一块碑,上面刻着她的祭文。
宿年认识上面的字迹,那是止殇的,他写了一手行云流水的行楷,字体有一种难以驾驭的气度。宿年喜欢他祭文的开头几句:丙辰年十二月十二,祭吾妻宿年。
宿年静静地看着石碑出神的时候,莫衔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你死之后,他暗中造了很多战船,估计要和某个国家打仗了。”
宿年一愣,“造战船?他从未对宿年说过。”
姜国的经济刚刚恢复,造战船又是极其劳民伤财之事,止殇为什么干出如此出人意料之事?更何况,姜国附近根本没有临海国家,战船不是用于海战,难道还要他用?
“他瞒着你的事情很多,甚至有些事情我用岐黄之术都算不出来,”莫衔补充了一句,“涅槃之战有幸观战,他的度让我都自愧不如。不仅如此,他的身份连我都算不出来。”
“你是学艺不精。”宿年说道。
“不,是他有意隐瞒。他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抹去了。”
宿年不懂那些阴阳五行,生辰八字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如何抹去生辰八字,这是个问题。
“越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越是恐怖。”莫衔用手指敲击着棺木,乌木质地的棺材细腻至极,“试想一下,有谁会狠下心来把自己的经络用冰封印住?”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宿年的声音略带恼怒,毕竟不是些好的事情。她从未想过止殇身后的那些秘密,她也不想去揭开。他倘若愿意,他自然会对她说。
一切曾经深爱过的事物,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减淡。即使多年后无法去爱,再次听到他的名字,也会踌躇片刻,情不自禁。
这句话一出,一下子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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