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年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等着,这给人很高深莫测的感情,什么都不说,我要让千千万万在我背后咒骂我的。双方都很会耗时间,这个看似美,明知这一切不会这么简单,匍匐在我的脚下。绝对,想要的,就要自己去抢!我绝对不要就这样被人指指点点地活下去,绝对不要!我要称帝!绝非那个整日青灯古佛的温婉女子,其实双方都还没!
“王的家乡在长安,来到洛阳时因水土不服而病,十三岁的时候分封为靖北王。可他何等的气魄,道出了苏子的那句‘此心安处是吾乡’。语调中显然有了几分不悦,”
容钦愣愣地看着,许久才说道:“你确定这衣服的来处?”
珠帘内的人显然有了几分不屑,冷笑一声,“她?倒是有空……”
“我从海域逃亡到大陆,只有两个心愿,”他伸手拿起破云箭,抚摸着上面繁复的花纹,“其一,海域覆灭。其二,称帝。”
宿年最怕的不是他沉默,而是他到这种地步还能微笑。
行烟烟低下头,眼泪模糊了视线。容钦婉转地拒绝,比起随意地答应更是让人哀伤,他虽然顽劣,却不想误了行烟烟的终身,毕竟他所喜欢的,另有其人。
宿年当时懵了,夏阳王妃好眼力啊,连姜王都不觉得宿年像公主,您老人家的眼睛真是毒。宿年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的,更别说有贵气,容钦还一直拿宿年和别的姑娘比,然后振振有词地说“这就是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的区别”之类的话。
“我何时说过的?”容钦下意识地望向宿年,那目光阴森森的。
“不是天要下雨,而是天下要换主了……”老道士声音颤抖,不敢再多说下去。
从洛阳城门口缓缓驰来一辆华丽的马车,六马并驾,一旁有几名护卫骑在高头大马上,簇拥着这辆奢华的马车。马车的四边都挂着金色的流苏,湘妃竹被风轻轻吹起,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女人,华丽而高贵。
“你若是当时现身,我能落得如此后悔吗?我错过了最好的机会,我本可以回去的……”眼看着宿年的眼泪又要流出来,容钦连忙说道:“成了成了,都是我的错……”
宿年将他抚摸着她的脸挪去,没想到被他抓住,他伸手揽过,整个身子的重心都朝着他的方向倒去。宿年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和药香交杂,心里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
“团子……少将军左遥呢?”
左遥将她带到了边界,默默然地转身离开。荒凉的边疆,他一个人孤独的身影,冰冷的黑甲还有淡淡的血迹,萧索的风扬起他乌黑的青丝,虎牙枪上的杀气凛然。姽婳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间心颤抖了起来。
“谢谢,这个成佛的机会,我还是让给你吧,”容钦依旧带着盈盈的笑意,“字写的真的不错,有几分大家风范,若是你死了,肯定价值连城。”
“我想要司马相如和王昭君的那把琴。”
止殇走在梨花林中,黑纱被风吹起,反贴在他的手上。
让宿年为之震惊的是——他在左上角题的一行字是“粗服乱头,不掩国色”。这是第二个人用同一句话来评价她,让她整整一晚很是惆怅,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
慕彻轻咳一声,“阿钦,你若是心疼那些女子,我分你一些。与其在大靖宫老死,不如找个会疼人的,如何?”
总之,靖北王此番回来,注定了和长安城的天子关系彻底破裂。
廖姓的将军慌了,连忙说道:“王,廖臻不过是一介武夫,保护王是廖臻的职责所在,怎受得了王如此大礼?”
他说,他姓慕,思慕的慕。
这是一不知是哪本古籍里的情诗,帝师将它断章取义,一定有他的玄机。而宿年知道,这种玄机一定不是交给她就能够解开的。
此时,宿年正在安然居靠窗的二楼,吃五十银铢一碗的五彩元宵。
宿年问道:“你是哪里弄来靖国的户籍的?”
宿年试图从棺木里爬出来,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身上的陪葬品实在是太重了。待到整个人坐在棺木里时,宿年觉自己的身上多了很多物件。
你要仁慈也要残忍,你要低调也要张扬,你要争取也要舍去。
他抬起手,衣袖被风吹起,左手手臂上一串用红线缀着的铃铛,共有九个。
“哥哥……”宿年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满脸都是血,她的视线都被自己的血水氤氲了,看不清楚他的容颜。隐约能听到一阵银铃的响声,也许是宿年手上的那串在响,也许是他手上的那串,“跟你说件事吧……我曾经有一段时间……有一个很邪恶的想法……哪个女人能乱了你的阵脚……想必那个人一定是你心尖尖上的人。而这个人,能不能是我?”
太傅说,这是破云箭,能够射穿这世间最坚硬的东西——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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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九月头的时候,他觉国库中的存余和报上来的数据相差甚大。其中定然有一个巨大的纰漏,宿年亲自去了一趟情报司,要求情报司立刻查出其中的差错。
诸侯国派来吊唁的使者从宿年眼前一个一个划过,直到有突兀的声音响起:“姜王崩殂,姜国无子嗣,谁主姜国,岂是此女?”
“早在三年前,我就派出了姜国最好的细作去调查止殇的身份,派出去的人三年未归。就在上个月,终于有了消息,可是——八百里快马加鞭带回来的竟然是一张白纸。”
“阿难?”止殇悠悠然地提起这个名字,回味了很久,他开始轻蔑地微笑,“公主知不知道,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预言,我会为一个女子死三次。现在想来,已经成真了……”
止殇住在锁雪阁,只要从须弥宫左拐,过了听风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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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坐在我身边,我没胃口。”
宿年将目光瞥到他刚才剪好的纸花上,很漂亮的花朵。有九片花瓣,每片花瓣上有蝴蝶翅膀似的尾翼,微微垂下来。在止殇的手下,剪得栩栩如生。宿年问道:“这是什么花?”
“不吃早膳对身体不好。”他淡淡说道。
左将军笑了笑,一口改不掉的吴地口音:“哟,小妮子倒是有良心,不枉我疼你一场。听说,小妮子倒是有喜欢的人了?”
“慕哥哥,我和我哥哥走丢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