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后我们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阅读《小少爷方特罗伊》。这张,我们俩坐在一张吊床上。老师非要把它们摘下,阳光暖暖地洒落在林间,我仍清楚地记得我们是,至今。而我则认为没必要,吊床上落,我们匆匆涮洗过餐具,就急急奔向吊床。当我们穿越高高的草丛时,许多受到惊吓的蚱蜢四处乱跳,有的还跳到了我们身上,那是8月份的一个下午,为了利用整个下午。午餐过后,因为莎莉文老师不在时,没人到这里来。空气中弥漫着松针的清香,和煦的阳光照耀在松树上,同时还夹杂着一缕缕海洋的气息。开始阅读前,起初我们总是断断续续读读停停,莎莉文老师先向我解释了一些我,因为生词太多,莎莉文老师要向我解释一一解释。但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我完全沉浸在了故事中,根本不愿再理会那些生词了。对于莎莉文老师认为有必要解释的一些词语,也没耐心听下去了,只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接下来的故事情节。后来,老师的手指累得发软,再也拼不下去时,我一把抓过书,急切地触摸那些字母,那时,我才第一次深深体会到无法正常读书的无奈感,那种心情,我永生难忘。
奇怪的是,第一次读莎士比亚的作品并没有给我留下很多美好的回忆。我现在最喜欢的那些明快、唯美又富有想象力的戏剧,当时并不怎么吸引我,这大概是因为它们所反映的大多是孩子充满阳光的快乐生活吧。但是“世间最变幻莫测的恐怕是孩子的记忆了,能记住什么,不能记住什么,谁也无法说清”。
考试是我大学中最恐惧的事情了。尽管我一次次面对它们并将它们打倒在地,但它们却又一次次站起来,面目狰狞地向我扑来,令我毛骨悚然。考试前几天,我开始往脑子里使劲地塞奇怪的公式和难以消化的年代资料,就像吃下难以下咽的饭菜。这时,真想与书本和科目同归于尽,埋葬于大海深处。
1898年2月至7月,凯斯先生每周两次到伦萨姆,教我代数、几何、希腊语和拉丁语,由莎莉文老师翻译。
虽然数学一度令我沮丧,但我对其他科目仍然十分感兴趣,尤其是自然地理学。揭开大自然神秘的面纱是一种乐趣,用《旧约全书》里生动的语言描述如下:
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一个美丽的真理——我的心灵与他人的心灵被许多无形的丝线联系着。
终会圆满。
无法言说的事情,
终会完成。
女性的灵魂,
指引我们不断前进!
在我拜读过大作的法国作家当中,我最喜欢的当属莫里哀与拉辛了。巴尔扎克和梅里美的作品读起来犹如一股强劲的海风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阿尔弗雷德?缪塞最不可思议!对于维克多?雨果,虽然我并不太喜欢他的作品,但他的才华、天赋、睿智以及浪漫主义精神都使我十分钦佩。雨果、歌德、席勒以及各民族所有伟大的诗人和作家,都是永恒主题的阐释者,我的灵魂无比虔诚地跟随他们奔赴真、善、美的世界。
恐怕我写了太多读过的书,但只提到了少数自己喜欢的作家,也许有人会误以为我读书的范围很窄。其实我喜欢很多作家,他们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卡莱尔文笔犀利、爱憎分明;华兹华斯崇尚天人合一;胡德的作品想象奇特、引人入胜;赫里克的诗作高贵典雅,似乎还弥漫着百合与玫瑰的芬芳;蕙蒂尔的热情耿直,令我舒心。我也喜欢马克?吐温,有谁会不喜欢他呢?连神都对他宠爱有加,赋予他让人嫉妒的智慧和才华,同时,唯恐他悲观,又在他心中架起一道爱与信念的彩虹。司各特的新颖、率真和诚实也让我所喜爱。我热爱所有像罗威尔一样乐观积极的作家,他们时而表达愤怒,时而展现同情,但都源于他们快乐、善良、心无城俯的天性。
总之,文学是我的“乌托邦”。在这里,我不会被剥夺任何权利,生理上的缺陷不能阻碍我和书籍及书籍中人物的倾心交流。它们将真、善、美娓娓道来,如一股清泉摇曳在我心底,与它们的“博爱和仁慈”相比,我学到的那点东西简直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