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她也难以见到他的窘迫。朦朦胧胧,他道,所幸石穴里火光昏暗,想起昨夜,他的确有好几次没忍住。“奏折都带过来了吧,今日朝堂上有何要紧之事。
“何事?”
“娘娘,再用力一些!”
不过皇帝恼归恼,正事也不会误,阿一:
叶凝打小就不?对于佛祖心中是敬畏居多?你且一一说来,朕边批奏折边听你说。”他答道。”
。
她撑了伞跟上轿子。
孩子,这宫里头有个孩,她也希望有一个。
元平帝紧皱的眉头有所舒展,他喝了口冰糖雪梨水,微甜的滋味漫上心头,之前的火气竟是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素红动动嘴,仿佛还想说些什么,但瞧着叶凝的表情,最后还是合上了嘴。昨天陛下去了昭和宫,这是宫里头的人都知道的,本来陛下说了要来青玉宫的……
淑妃笑靥如花:“妹妹趁热喝吧,药快凉了。”半柱香后,叶凝在淑妃温柔的目光之下喝完了一整碗汤药,淑妃又递上蜜饯,说道:“这是我特地从宫里带出来的,味儿甜而不腻,最适合送药了。”
须臾,她手里多了个青色小瓷瓶。
说罢,叶舟推门而入。
叶凝道:“也该着手准备春季狩猎的事了。”
所以她只能忍辱偷生,先示弱,先度过了这难关再说。只有这样,淑妃才会知道如今最重要的是扳倒叶凝。
叶凝又不批奏折,这几日不是在乾和殿就是去了慧秀轩,来青玉宫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元平帝见状,出声唤道:“宁昭仪。”
龙辇到了慧秀轩后,叶凝刚下龙辇,便见到宁昭仪迎了上来,她盈盈一拜,笑靥如花,“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元平帝冷道:“叶才人可知欺君之罪?”
叶凝听着也麻木了,颤抖的腿也平缓下来。
所以子嗣不在于多,而在于精。
“哟,我们的良妃娘娘怎会落得如斯田地?这大冬天的,怎么穿得如此单薄?这幽寒宫的宫人也真不像话,竟是连盆炭火也没有,瞧瞧这烂了块腿儿的太师椅,再瞧瞧角落的蛛网,真是好生不尽责,我们的良妃娘娘怎么能住这样的地方?”
叶凝见到阿一,顿时整个人都安心下来了,她缓缓地摇头,说道:“没有,你一进来,他就离开了。”阿一打量着叶凝,确认她是真的没受伤后,才走到窗边,他仔细地察看窗栏。
叶凝这时也下了榻,行至阿一身侧,问:“你要去追么?”
阿一道:“不,兴许是调虎离山计。”留她一人在这里,太过危险,而且从方才那人离开的身影看来,不难发现那人的武功极好,以他的本事想要掳走完全不会武功的叶凝并不难,可是他似乎没有伤害叶凝的意思。
叶凝问:“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么?”
阿一不打算瞒住叶凝,他道:“这人和上回在食肆里的应该是同一个人,不是皇帝的人,我想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冲着你来?是你的仇家吗?”
阿一苦笑了声:“不知道。”
他又对叶凝道:“你莫要担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他点了灯,环望着四周,说道:“今晚那人应该是不会再来了,不过以防万一,我在这里守着你。”
他指了指梨木圆凳。
“你去歇着吧。”说着,阿一拉起窗杆,挡住了试图席卷进来的寒风。
叶凝重新回到榻上。
方才她难得才睡下了,如今被黑影惊醒,阿一又在不远处,她睡意更是一点也没有。叶凝翻来覆去的,过了会,她睁开双眼,透过薄薄的床帘,她可以见到阿一的身影。
她悄悄地拉开一条缝隙。
阿一背脊挺得笔直。
叶凝定是不知像阿一这样的习武之人,除去身手极好之外,他的眼睛和耳朵也比一般人要来得灵敏,再加上头一回与叶凝这么相处,尽管可以控制住自己的目光,可耳朵压根儿就不受控制。
叶凝的辗转反侧,叶凝的一举一动,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叶凝拉开床帘然后屏住呼吸时,渐渐的有红晕爬上了阿一的耳朵。
他浑身尽是不自在,手脚也不知该如何搁,此刻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好僵硬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叶凝会发现自己的异常。
就在此时,叶凝忽然道:“玄墨。”
轻飘飘的一声传来,阿一便觉口干舌燥的,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一些。
“我在。”
叶凝说道:“明日你还要驾车赶路,不如……不如你把你厢房里的被子搬过来吧?”
“搬……搬过来?”难得压下去的燥热轰隆隆地像是星星之火燎原一般在他的心底炸开,即便身处寒冬,外头也是再冷不过的雨天,可他的额头却是冒出了热汗来。
叶凝说道:“对呀,凳子硬邦邦的,你坐着也睡不着,且我瞧着床边也有空位,你把棉被搬来正好可以铺在地板上,然后再让小二送一床棉被来。”
阿一咽了口口水。
他其实想说他坐着也能睡着的,以前在暗卫营时,他还试过站着睡。只是这话……对着叶凝他却硬是说不出来,一想到可以更接近她,他浑身都散发着喜悦,手也在微微地颤抖着。
到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地吞下,改成:“好。”
小二很快就送了一床棉被过来。